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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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擬定好遺產分配,并且在今天,就準備正式公開你的身份,”薛正景說,“每一個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兒子,薛家的小少爺?!?/br> 站在身后的其他專家們猝不及防,仿佛吃了一份大瓜,看到了一場世家大族的權力傾軋。 第84章 挑撥離間 ——沒必要。 薛慈略微有些愕然地想。 但是薛正景在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一切,以免薛慈會推阻。在他們還在實驗室中參觀的時候,薛氏名下的幾家媒體已經聯合一些頗具地位的同行,正式登了一個公開聲明。 薛家的小少爺首次在媒體上公開身份。 這樣的消息其實也并不罕見,多得是世家大族的繼承人們在小時候,出于隱私、安全、甚至是培養心性等因素考慮會保密身份,連是否存在都變成一個謎。 等這群小少爺們長大一些,性格基本定型,對世家的傳統也知曉部分,開始被培養的像一個真正的世家繼承人的時候,才會對外公開身份。 不僅是在大眾眼前確定地位,更像是對他們內部階層當中各個世家的正式通知,確立了繼承權。 一般成年后再公開,已經算是晚的了。多是十幾歲就走進大眾視野,為人所知的。 薛家的地位不言而喻,薛大少爺正式多出來個弟弟,公開了就是擺明要繼承股份家產的——就算許多人隱約知道薛家還有個薛小少爺這么回事,但大家默契共識,和公開宣告也是不一樣的。 薛家要變天了。 其他世家紛紛都開始想著,要送上何種賀禮才能表明誠意。 這次公開的薛小少爺,偏偏身份上還不太一樣。 他們都覺得,搞不好比起薛家的大少爺薛浮,這位不顯山露水的小少爺,說不定更得薛正景的歡心一些,誰叫薛慈看上去實在很有些本事。 ——最近的薛慈,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pdl比賽落幕還沒過去多久。 普通人們不關心那群鐘鳴鼎食的世家又多了什么繼承人,但這次宣布的薛家小少爺,他們都熟??!熱情與八卦欲望瞬間被一挑即燃,熱度也始終不見消減,這一消息被狂轟濫炸般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而聽聞八卦者要么不敢置信地揉揉自己耳朵或者腦子,要么就是驚訝得過頭,失態地露出愕然神色來。 誰都知道薛慈的名號,一戰成名的芯片天才,實績可以吊打現在的許多芯片專家幾個來回,還生得一幅足夠靠臉吃飯的好樣貌。 但他們現在才清楚,人原來不僅是如此。還是薛家的小少爺,洲城薛家的繼承人之一,原本平息些的風聲再起,又多出許多“狂徒”來大喊著“老公”、“老婆”,發言十分混亂大膽,可以說薛慈這個名字已經榮升為被票選出的“最想結婚的對象”的top1……長得好還厲害,誰不饞? 主要是人們雖然早就知道薛慈的家世出身應該很好,但還是很難將薛慈和薛家這種名流世家的繼承人聯想在一起。 出身這么好還這么努力又天才,太不給人活路了。 薛慈的聲勢高漲同時,因為薛正景忽然做出的這番變動,在薛氏底下的公司內部也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薛正景之前處理身邊幾個秘書,大換血助理人選的事,和突然公布薛小少爺身份的事,被人聯想到了一處。 ……雖然這兩件事,的確是有一些聯系來著,不過當然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干系復雜。 薛氏的一些高層聞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他們回憶了一下,那些被薛正景處罰或是撤職的助理,好像的確都和薛大少爺關系頗佳(事實上公司所有人都對大少爺很恭敬),想來薛浮繼承公司后,這群人也會成為薛浮管理公司的左膀右臂。 而他們現在都被薛正景尋借口處理了。 又公開宣布了薛小少爺的身份。 這是否是某種表態? 薛正景對他選定的曾經的繼承人心存不滿,如今更偏愛的是小兒子,自然也要為小兒子開始造勢了。 自覺窺探到世家機密的一群高層心神不寧,為了保住屁股底下的職位都想著低調做人,不要摻和進這群太·子黨的爭斗當中。但是一部分人更坐立難安,覺得地位難?!@群人是直接分在薛浮手下部分工作的,薛浮是他們的直系領導,像是大公司中的小公司。 換句話說,這群人都是薛浮的“親信”屬下。 他們是絕不可能投誠到薛小少爺底下的,自然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們為薛浮現在的處境十分擔憂,已經做好了時刻準備爭斗的打算。 部門組的路勉就是薛浮親自提拔上來的精英中的精英。他出身貧寒,除了學歷高外沒有任何資本可言,更沒有什么人脈。摸爬滾打進了薛氏,做的也一直是機械的基礎工作,直到被薛浮看中后親自點名做了部門組長,負責項目研發,從此一路高升。薛浮為人雖然嚴厲冷冽,看著不好親近,但他所接管的公司風氣卻相當清明,沒太多潛規則,更沒有頂替功勞之類的腌臜事,所有人一視同仁。路勉佩服他的才華,更感念薛浮的伯樂之恩,只想為他效忠一輩子,當然也看不得薛浮現在有被奪權的危險。 路勉像以往一樣,將新的項目策劃送到薛浮的辦公桌上,回答介紹完項目的內容。然后站在了原地,略有些緊張地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擦了擦,不開口,也不打算離開。 薛浮注意到他局促不安的表情,冷淡提問:“還有什么事?” 路勉來的時候,就確定過門口沒閑雜人等。而且現在薛浮在公司的地位依舊在,應該沒人會來窺聽監視他的談話。于是他緊張地將眼鏡別在胸前口袋后,才在深呼吸后,交代了他近來的思慮。 ——薛總現在想將您打理的公司交給在公司處理上毫無經驗的薛小少爺,您準備怎么辦? 薛浮聽完他在吞吐下,隱約透出來的意思,還有些困惑。 “父親為什么要將我負責的公司交給阿慈?”他微微皺眉,路部長以為他是不悅,實則薛浮只是有些不解,“阿慈可以接手公司其他業務?!?/br> 薛浮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阿慈愿意接受薛家的資產的話,完全可以去負責更加重要的部門,比如芯片研發部門。要是接手他負責的工作,一堆陳年舊賬難處理不提,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是那樣好管,要建立威信很難,完全沒必要塞給薛慈這樣的地獄難度。 配不上他的阿慈。 麻煩還沒多少好處。 但路勉卻將薛浮的話當成了不甘心的反抗,對父親偏心的怨氣,覺得兩人想法不謀而合,開始表忠心,十分慎重地發誓:“我會永遠站在您這一邊?!?/br> 路勉能力強,心思也細。根據他這段時間觀察出的“有異心”、想要投靠薛小少爺的高層人選,他都已經發現并且整理成表格,放在u盤當中,這時候獻給了薛浮,示意薛浮可以適當提防這些人選。當然,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拉攏。 而他自己,更也策劃出了大體的計劃。包括如何從薛慈手上搶來建立威信的機會,如何排擠薛慈讓公司其他人員對其失去信任,如何鯨吞蠶食薛慈的地位穩固住公司的統治權。倒是也沒有特別“陰”的方法,只是步步心機算計,務必會使薛慈哪怕來到公司,也寸步難行,奪不走薛浮的分毫。 薛浮一開始只是對表現出色的屬下保持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包容,所以他愿意聽路勉到底想稟告些什么——直到路勉表現的越來越不加掩飾,對薛慈的稱呼也不再尊敬,而是很分明地表現出一種算計和排擠后,薛浮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他平時除去對薛慈外,也一貫是冷淡神色。只是平日的冷淡表情更像是一種習慣,現下的冷冽,卻更添加許多陰寒的戾氣,和他父親的乖張別無二致。 薛浮微彎了彎唇瓣,在他越來越恐怖的臉色下,頭腦活躍得不行以至愈發心思沸騰的路勉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堪堪阻止住了話頭。他低下頭對著薛浮,再不敢隨意開口,只是猜測著自己剛才的那句話觸怒了薛浮。 薛浮站起來,那雙修長手臂猝不及防地伸了過來,速度極快,路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揪住了衣領直接提了起來——或許也沒有那么夸張,但路勉的確喉嚨被勒出了一絲窒息的痛苦,讓他情不自禁地將腳踮起來了一些,以維持這個顫巍巍的姿勢。 路勉聽到了拳頭破風的聲音。 那一瞬間他以為那蘊含著極大力量的一拳會落到他的臉上,甚至畏懼地微微偏開了頭以等待著那股皮rou上的疼痛。不過他的思維緩了一兩秒,還是沒等待到薛浮的暴力。 薛浮松開了他的衣領,路勉的腿已經軟了,頹喪地差點坐在地上。就看見薛浮依舊十分紳士地收回了手,唇瓣微微彎著,眼底卻看不見一點笑意。 “跑到我面前,挑撥我和阿慈的兄弟之情。還當著我的面,說要怎么對付他?!?/br> 薛浮用一種看傻逼的目光看著路勉,不解又奇怪地道:“路勉,你他媽是不是有什么???” 第85章 阿慈不在身邊 薛浮難得發了一通火。 路勉被暫時停職留薪,滿臉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當中,收拾自己的一些隨身用品回家反省。 其他同事們也略微驚愕,緊盯著他的動作——顯然有些人也聽見了剛才的動靜,只是有些不太確定,性情冷冽的薛大少會有對人高聲訓斥的時候,他可一貫是能動手不動嘴的。 有些和路勉關系親近的同事,便上前低聲詢問。路勉微微扯動唇角,露出一個勉強微笑,解釋幾句,但一句也沒說到關鍵。 畢竟在薛浮眼前搬弄人家兄弟間的是非,差點被暴揍了一頓的事,就算是路勉也有點難以啟齒。 他很快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徒留其他人滿腔的猜測。 再怎么說,薛浮是很少會被私人情緒掌控的性格,路勉工作上沒出錯,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才被薛浮懲罰。 眾人敬畏地想,薛浮脾性大變,至少能說明一點……恐怕近來的事的確對薛大少爺有些影響,他才會心情如此惡劣。 薛浮被路勉莫名其妙挑出了一通火,氣得頭暈腦脹,覺得怎么誰都想害他。他聽一聽這些話,也最多是被氣一下;要是薛慈面前也有這樣的人挑撥,豈不是讓他們兄弟情都因此淡泊,日漸生出裂隙? 頓時都氣得差點坐不住了。 薛浮揉一揉眉心和太陽xue,又開始惦念弟弟。 面前的文件也一時難再看下去,薛浮躺在軟椅上,微仰著頭,在思考當中,因為疲累漸漸陷入了夢境中。 夢里的薛浮并未察覺。 他依舊在繼續工作,甚至剛剛批復完畢下屬所稟告的合作案,一切都合情合理,邏輯圓融。換成是誰,都不會懷疑這是一個夢境的。 薛浮審查完了面前的文件條例——雖然這都是經由專業部門審查通過,才會送到他面前的文件,但是薛浮謹慎成了習慣,一目十行地瀏覽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落筆簽了名。 簽字筆在劃完最后一筆頗具鋒芒的筆畫,因為短暫停留,泅出一點墨點后,傳來了敲門聲,他的屬下也在薛浮的應答后走了進來,手上還夾著一份紙張合同。 薛浮看向他時,微微皺了下眉。 無他緣由,這人正是剛剛被薛浮處罰過的路勉。 薛浮剛要詢問他為什么還沒離開,就發覺了路勉的身上的某些異樣,止住了問話,只是平靜地看向他。 路勉平時戴著的金框眼鏡換成了無邊眼鏡,唇邊略帶一些笑意。他的樣貌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氣質卻顯出了翻天覆地的不同,比以往更強勢自信。因為并不順利的求職經歷而導致的偏執和自卑此時都被濯洗殆盡,看上去像是被徹底雕琢而出的一塊美玉。 薛浮還注意到他衣飾上的變化,胸前所佩戴的標示—— 顯示了路勉并不僅是原來的部長,而是類似他左膀右臂那樣重要的人物。 薛浮的臉上沒有透出一分詫異。 他只是平淡地敲了敲桌面,等待著著路勉先開口。 路勉似乎也沒察覺到什么異常,他讀懂薛浮的意思后,便平靜地開口匯報了。說的也都是很尋常的研發相關和企劃案處理,都是薛浮平時處理慣了的公務。薛浮一邊聽著,一邊又有些詫異——好像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路勉匯報完,薛浮正準備讓他離開的時候。只是路勉又似想起來了什么,抬了抬眼鏡,依舊是很儒雅客氣的笑容:“薛慈的事已經解決好了?!?/br> 聽到他嘴里說出的“薛慈”兩字,薛浮心底一動,眼睛頓時浮起一點戾氣。 你對阿慈有什么圖謀? 薛浮那瞬間的防備敵意幾乎已經抵達了頂峰,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不能控制身體了。 他的理智存在,十分清醒。但身體卻不顧他意愿的行動起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平靜地提問—— “薛浮”說道:“怎么處理的?” 在兩人的對話中,薛浮才知道阿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進入薛氏開始學習處理公司事務了。 但卻不知為何,被分配到一個極其混亂,沉珂積重的分公司中作為領導。 薛浮先前對那個分公司已極為不滿,整個管理層都找不到一個能用的人,心思全用在互相構陷上,才能倒是一片空白。要他來接管,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將中上層的尸位素餐的人都換血成自己用慣的人手。不過對于創造不了多少效益的小公司而言,薛浮甚至不愿意花費那樣多的精力,更愿意將其直接破產融資,或者連產業線一起拍賣出去,盡到它最后一分價值。 但這樣讓薛浮都極為不耐的棘手爛攤子,卻被交到了薛慈的手上。 薛浮聽的都有些混亂了。 從路勉的報告中,能聽的出,薛慈接下這個爛攤子后果然也采用了調換高層人員的方法,殫精竭慮,倒是讓這個分公司也跟著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