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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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一白的車門也隨之打開。 他身上的汗比希光身上還要多,對春寒時節而言過于單薄的襯衫衣料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但是身體狀態又明顯比正在虛弱喘息的那家伙要好不少。 他解開安全帶,非常有氣勢地跨了出來,身上的汗水非但沒讓他顯得狼狽,倒更透出一種獨特野性的魅力來,銀灰色的發柔軟地貼在他的肩頸上,月色下更顯得發亮。 澄一白的長相是相當俊朗的,還是在不管什么群體的審美中都異常吃香的英俊。此時澄一白的笑意明顯,高揚起的唇角中還可見他潔白的虎牙,他微微揚起手,對著某個方向招搖地擺了下—— “我贏了?!?/br> 哪怕聽不見,人們也能從他的嘴型中讀出這三個字。 在終點等候的粉絲們不明所以,他們沒聽見澄一白的聲音,但因為勝利者的這個動作相當帥氣,都紛紛尖叫歡呼了起來,像是在慶祝他們新誕生的王者。 只有在終點對面,隔著數千米的距離,架著高精望遠鏡的人群才會發現,剛才的招手是沖著他們的。 一時也有人驚喜地“啊”了出來,雖然他們也很清楚,澄一白招手的對象應該并不是他們,而是隔壁營地的兩個人才對。 就像是很久之前那樣,在澄一白穿過終點時,周邊爆發出了相當反應激烈的歡呼聲,像是落進油鍋中的一滴水炸開的動靜。 而薛慈所看見的澄一白身負光芒,笑意舒朗,傲慢又自信地對他說道:“我贏了?!?/br> 在淹沒了他的諸多音量里,薛慈顫抖地、輕聲地告訴他愛慕之言。那一刻的心動如此天崩地裂,就算在震碎耳膜的歡呼之中也聽得清晰。 就算是重活一世,薛慈對相似的景象也充滿畏懼。他怕自己會如命運一樣走上既定的路線。但他現在看見澄一白獲得勝利之后向他招手的模樣,甚至是陰暗地慶幸著—— 他的心好好地待在原處,再無悸動心緒。 他依舊會艷羨憧憬,無比欣賞他的勝利,嫉妒澄家的大少爺能這樣恣意隨性,光芒萬丈。卻不會再因此生情,對澄一白念念不忘了。 薛慈沒有拿下覆在眼睛上的望遠鏡。他無比沉靜地輕聲回應道:“恭喜?!?/br> 對澄一白的勝利所說。 也是對自己。 耳邊傳來儀器摔落在地上的聲音。薛慈取下了望遠鏡,看向身邊的謝問寒。 謝問寒的手指微微僵硬,臉色蒼白,被月光一籠,簡直像是鬼魂那般臉色難看。 薛慈的目光先落在他的手指上,確定謝問寒沒有受傷之后,才俯身撿起了望遠鏡——這種精密器械雖然相當嬌貴,但是也并沒有因此摔壞。薛慈重新調節了一下精度,遞給謝問寒,“怎么了?” 謝問寒定定望著他,那雙眼睛是奇異的黑沉。幾乎映不進任何的光,便是他有一張這樣英俊的外表,也因為這神情顯得有些恐怖起來。 但薛慈沒覺得害怕……反而是覺得現在的謝問寒有點害怕一樣。 哪怕他的指尖沒有顫栗,冷淡的臉色也沒什么變化,但薛慈就是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微妙不同。 薛慈又問了一聲,他皺眉走近一步,也沒有觀察到謝問寒哪里不適。而謝問寒也終于緩過神來,他的眼微微闔上,情態顯得有些可憐,喉結滾動著說,“澄一白剛才的表現,很出色?!?/br> 即便是對厭惡的人,謝問寒也能毫不猶豫地夸出聲,因為這對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他從不會因此而猶豫。 但…… 謝問寒閉上眼,他的聲音很輕:“薛慈,你會……喜歡上他嗎?” 這個問題有點超乎預料。 薛慈相當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他看著謝問寒的模樣,被掩藏在冷漠下的糾結無措被薛慈很好地發掘出來。 在深入地考慮了一下后。薛慈溫和地安慰他:“我不會喜歡上他?!?/br> 哪怕是謊言,謝問寒也愿意相信,并且無法抑止住地歡喜起來。 他的神色未動,只是睜開眼時,那雙黑眸簌簌地落進星光里,態度神情都軟化許多。他撞上了薛慈的眼,躊躇地思索著會不會因暴露的太明顯而被他有所發覺時,薛慈果然猶豫地開口了:“謝問寒,如果你對他有好感的話,并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也不用考慮其他人的感受?!?/br> 這句話說完,謝問寒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無法很好地理解薛慈的意思。 直到思維相當遲鈍地對接上,謝問寒臉色才猛地變了。他瞳孔微微收縮,像是接收到了某種巨大的打擊,面色古怪地說道:“……我沒有?!?/br> 至少,不應該,是澄一白。 出身于世家的良好教養,讓薛慈現在也保持著不追根究底尊重他人的習慣。薛慈用寬慰他的目光點了點頭,不再問這個可能讓謝問寒尷尬的問題。 謝問寒遲鈍地沉默了一段時間,終于忍不住又重復道:“我真的沒有?!?/br> 薛慈側過頭來,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著道:“好?!?/br> 謝問寒:“……” 他已經很難再維持冷淡自然的臉色了。 旁邊營地的那群車隊粉絲們接到了電話,其中那名烏克蘭混血的姑娘率先走了過來,她對著薛慈和謝問寒說道:“他們要準備頒獎了?!?/br> 雖然是私人組織的比賽,但是這類具有榮譽感的儀式顯然不會缺少。那姑娘問道:“會等我們過去再開始——你們要和我們一起過去嗎?” 雖然謝問寒現在對這個頒獎實在沒什么興趣,也有點排斥在這個時候看到澄一白的那張臉,但是薛慈答應下來了……并且他們總不能徒步走下山,也只好沉默不言地跟著上了車。 這個營地距離賽車終點的車程并不算長,在其他人對澄一白高超車技的贊嘆中,他們抵達了營地。 車門還沒開,澄一白就帶著極其燦爛的笑容湊了過來,目光緊緊落在薛慈的身上。他的聲音其實還是顯露了一點緊張情緒,澄一白干澀地問道:“薛慈,你應該有在看比賽吧?” 薛慈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答案的澄一白笑容頓時更爛漫了點,像是圍繞在主人身邊追鬧著要獎勵的小狗勾一樣興奮地繞了幾圈,然后用仿佛發著光的眼睛看向薛慈,委婉暗示,“那你一定覺得我的表現還……評價一下?” 不知是不是澄一白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薛慈對他沒有那種防備的隔閡和強烈抵觸了,但似乎又變成了另一種態度,讓他心里略微鼓噪不安起來。 但接下來薛慈的回答又讓澄一白繼續覺得高興了。 薛慈簡單回答道:“車技精湛?!?/br> 從沒有人的贊美能讓澄一白像現在這樣高興過,那種快感甚至超過了先前取勝時的刺激,比第一次碰到賽車方向盤時的興奮都要痛快許多。澄一白輕微咳嗽一聲,或許是那夸贊實在激發了他無數的信心,又或是今天的薛慈太過溫柔好接近。無比膨脹的澄一白扭開頭,指尖都似乎在發燙。他大膽地提出要求來:“賽車圈有一個慣例,冠軍在當天可以隨便提出一個要求,任何人都不能拒絕,薛慈,你覺得——” 這個慣例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不過范圍其實只局限在參賽的車手和他們的粉絲之間,提出的要求也不會太讓人為難,才一直保留了下來。 薛慈不算他的粉絲。 澄一白暗暗地準備鉆這個空子,當然也不會提出太過火的要求,他正在思索著要怎么才能讓薛慈答應下來時,便見薛慈目光含蓄落在他身上,似乎只是思慮瞬間,便輕聲道:“好呀?!?/br> 還沒等喜悅沖昏頭腦,又聽薛慈溫溫和和地道:“不過慣例應該是‘最后的冠軍’才行。澄一白,你和我也比一場吧?!?/br> 澄一白怔住。 薛慈……也會賽車嗎。 第46章 失控 他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澄一白隱約預感到,薛慈所提出的“要求”或許并不如他意,他對這其中的危險發展十分抗拒,下意識逃避開對自己不利的選擇。 何況賽車也并不是普通的駕駛,就算將其當做生命一部分而熱衷追逐的澄一白,也不會去否認其中的危險性。 “薛慈,”澄一白斟酌地看著他,“這很危險。如果你對賽車有興趣,我可以先教你一些技巧……”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基礎的學習對我而言有些多余?!毖Υ绕届o地看著他,“今天,就現在吧。我們來做一個賭約?落敗者要滿足對方的任意一個不觸及道德和能力底線的要求?!?/br> 原本作為勝利者彩頭的小情趣被以一種更加正式的形式提出。出于雙方的身份,不管是薛家受寵的小少爺還是澄家的繼承人,都讓這個賭注變得極具含金量。 謝問寒在聽到這句話后,平靜的神色略微波動起來。他沉默地看了薛慈一眼——然后出乎意料地繼續保持著沉默。 他選擇尊重薛慈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澄一白應該拒絕薛慈才對。但是看著薛小少爺低斂的睫,他一時心生蕩漾,拒絕的話語重新卡在喉嚨中,暫無聲息。 這對他而言是危險預兆,澄一白很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但是現在薛慈的話對他而言誘惑力太大了,簡直像是惡魔俯在耳邊的低語,無數次誘惑他點頭。 不觸及底線的……任何一個要求。 他們私人的感情生活,當然也包括在這個底線里面。 澄一白并不是個下流的小人,所以他不會提出多么卑劣或者過火的索求來,但是借此延長和薛慈相處、接近的時間,比如試做三個月的男朋友之類……這樣的要求當然是被允許的。 他心動了。 “可以?!背我话茁犚娮约盒靥胖?,心臟砰動的沉重聲響。低沉的聲線順著風清晰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答應下來之后,澄一白甚至有一種因為“勝之不武”、“趁人之?!倍a生的羞愧感。 聽到他的回應,原本在一旁臉色窩火,陰沉著臉教訓著某位車手的年輕隊長也瞥頭看過來。 喜歡賽車這種刺激競技的人里面出現“叛逆少年”的幾率似乎相當高,這位年輕隊長也挑染著一絡暗紅色的發,深刻英俊的面貌,情緒一向直白的不加遮掩,此時他滿臉的不爽。 而就算他對澄一白再看不慣,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從洲城而來的車手很有砸場子的本事,所以當澄一白被約戰的時候,他耐不住好奇地看向了薛慈。 提出和澄一白對戰的那個少年發黑如墨,露出的膚色卻皙白,就是從他站立的姿勢來看,也能看出少年是家教良好的世家少爺,一幅乖學生的模樣。 這種人對賽車的興趣說不定還沒有對書本的興趣高。就算有車技,也是爛得出奇吧。 希光滿不在乎地想著。將這場比賽定義成了澄一白哄他小男朋友——噢,或許是未來小男朋友的游戲。 但是他們接下來的對話,讓興致缺缺的希光,又把頭給轉了過去。 薛慈在和澄一白商議賽車的地點。 澄一白的反應出乎預料的劇烈,鼻子都皺了起來:“在這里?!” 面對少年分外沉靜的黑色眼睛,升起來的音調又漸沉了下去,澄一白很堅決地說道,“薛慈,彎天公路太危險了,對你來說很不適合。我們可以隨便選任何一條賽道……但不是在這里?!?/br> “我記住了它每一段路程,每一條彎道?!毖Υ炔]有事先背過這里的地圖,但是過目不忘的能力發揮了它應有的效用。隨著飛行器傳來的圖像、和用儀器看到的場面,車道在薛慈的腦海中拼接為一張完整的地圖。 薛慈依舊很溫和的回應他,“你可以跑完它,我為什么不行?澄一白,這個賭約不是送給你的禮物?!?/br> 但那是不一樣的。 澄一白皺眉,猶豫道,“在今天前,我不知道薛家的小少爺有賽車的興趣?!?/br> “那說明你對我缺乏了解?!逼鋵嵞撬闶乔笆赖呐d趣,他獨自實驗過無數次技巧。而薛慈將這份興趣保留下來,到今天仍不為人所知。 “不管怎么樣……”澄一白依舊猶豫。 然后薛慈打斷了他,若有所思地道,“或許澄伯父當初也是這樣勸說你的?” “……” “很好,”澄一白說道,“你說服我了?!?/br> 澄家人一向不贊同繼承人做出他們眼中的高危舉動,推己及人,澄一白決定不在這件事上再追究。不過松口之后,他才反應過來,“……你的賽車?” “還沒有準備?!毖Υ日f,“我可以現在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