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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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們收心回到課堂上,前排突兀的空著的位置便變得很明顯起來。 那是謝問寒的位置。 薛慈想到謝問寒和他說的那句話,放假后會將另一盒糖給他——當然也不是惦記著那盒糖,只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的抽屜里還放著那兩本又厚又沉的芯片相關書籍,暗紅色的封面上滾著燙金字體,因為占據的地方太大,會從抽屜里探出一個邊角來,薛慈偶爾會撞到書角,柔軟皮膚磨出一點紅印。 這是他帶給謝問寒的回禮。 但謝問寒沒有來。 放學后,班主任的門被輕輕推開。黑發新生乖巧地站在門口,不少路過的學子都想去摸一下這看上去太過可愛的小孩,發現是清璞共同的珍寶后便收回了手,心痛地想著要控制自己,以免被薛浮級長追殺。 薛慈敲門問:“老師,可以進來嗎?!?/br> 班主任見到薛慈,嘴邊的笑容頓時便揚起來了,他讓薛慈進來坐,聽到薛慈問起的是謝問寒的情況,頓時覺得薛慈果然友愛同學,有著超乎尋常世家少年的柔軟心思——他還是第一個問起謝問寒的人。 班主任溫柔又抱著點惋惜地說:“謝問寒同學生病了,他mama難過得厲害,病情影響很大……目前已經辦了休學手續了?!?/br> 生??? 而且聽上去還是重病。 薛慈問:“在哪個醫院?” 班主任道:“是在家休養。謝家有專業的醫療室和醫生?!?/br> 他們這些世家倒都會如此,會聘請醫術相當好的名醫作為私人醫生,邸中設有完善的醫療設備。 但以謝家目前的地位,恐怕是沒什么人脈請到醫術高超的名醫,醫療設備的維持也是一筆大消耗,還不如直接入住京市的一些大醫院,未免有點死要面子的作態嫌疑。 薛慈微垂下眼,聲音平和地回道:“謝謝老師?!?/br> · 毆打,洗腦,長時間被強光照射眼睛不予睡眠,這些酷刑都落到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身上。 女人哭得愈加悲悸,簡直像是恐怖片里才會出現的哭聲,令人悚然。她尖利地喊著:“問寒,問寒,你服軟吧,你答應他——” 謝問寒很久沒有喝過水了,他喉嚨干涸的像是被太陽烤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他還是用相當嘶啞的聲音道:“不?!?/br> 眼前是無比明亮的、令人頭暈目眩的強光射眼。 但是謝問寒卻沉浸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他回到謝家,被要求從清璞退學。 謝問寒面對母親的淚水,如墜冰窟,憤怒無比地想要離開,爭執中他發現對方手腕上近乎發黑的淤痕,又順著痕跡地找到了更多的傷痕。 “他家暴你?”謝問寒壓著怒火問,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卻還是固執地對母親說道:“我帶你走,你要離婚——” 然后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謝太太尖利地尖叫著,斥責他:“你在說什么昏話,閉嘴,閉嘴!” 謝問寒嘴里都嘗到了一點腥氣,母親的排斥與惡意,讓他清醒過來。他不再強行拉著謝太太離開,卻依舊存著將這件事公之于眾的念頭,但很快,謝問寒發現自己也走不了了。 他的繼父摘下了假面,而事情的惡意程度遠超于一個年輕少年的想象。 他被監禁起來,相比rou體上被毆打的痛苦,更難以接受的是精神摧殘。 他在被洗腦、被控制,謝恩榮無數次地讓他接受“現實”,接受這樣的生活。 他的母親在一旁身體力行地告訴他,這樣活下去沒什么不好,讓他順從命運。 謝問寒不是不能先嘴上服軟,但他很清楚,那是第一道防線,被擊潰后,他會慢慢變成同樣可悲的怪物。 謝問寒寧愿死。 哪怕再痛苦,從他口中得出的答案也永遠是否定。 他這樣的態度,終于讓謝恩榮無所謂地丟掉了鞭子,變成肆無忌憚的虐打。 “太可惜了,”謝恩榮感慨地說,“原本只是想讓你聽話一點,你還是有機會獲得自由的,但你怎么就是不像你mama一樣聰明點呢?” 謝問寒像死了一樣。 他的胸膛沒有一點起伏,緊閉著眼,臉色灰敗。 “沒關系,當個發泄壓力的小玩意也好?!敝x恩榮已經決定,控制不了他,把謝問寒永遠囚禁在這個地下室也是一樣。只是少年像是木偶一般,很少回饋反應,到底給不了他施虐時的刺激感。 他憐憫地說道:“你應該不會做什么不切實際,有人會來救你的夢吧?” “除了你媽,你沒有任何親人,沒有朋友?!敝x恩榮很切實際地說道,“學校那邊,也辦理好了休學手續——很快,就會變成退學手續了?!?/br> “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名字,見過你的人也會忘記你,謝問寒這個人不復存在,永遠活在這個地下室里?!敝x恩榮試圖再擊破一次謝問寒的心理防線,但少年真正像失去生命,他無趣的、麻木的半闔著眼。 謝恩榮終于覺得無聊了,冷漠地離開了地下室。 而謝問寒一個人,無限沉墜進了黑暗中。 謝恩榮剛從地下室出來,便聽到管家小心翼翼地請示:“有問寒少爺的同學來探病?!?/br> 除了謝恩榮和謝太太,謝家少有人知道隱情。所以管家待這位生病的繼子少爺還很謹慎,有人自稱是謝問寒的同學,且那位身上衣著、氣勢都是不折不扣的精貴小少爺,于是他做主將人請進來等候。 謝恩榮皺了皺眉。 他沒想到謝問寒那樣陰郁古怪的孩子,竟然真能有來探望他的朋友,真的太奇怪了。但等走進待客廳的時候,那皺眉的神色又無縫切換為一幅老好人模樣,看著是位非常和氣的先生。 連面對繼子的朋友,都是盛情招待的。 薛慈坐在沙發主位上,面前擺著的點心飲品一口沒動,等謝家主出來了,才懶懶抬眼。 謝恩榮還以為謝問寒這種層次能交到的朋友,必然很不怎樣,就算同在清璞就讀,應該也是普通家庭出身。 但只看薛慈的第一眼,他眼睛不禁有些發亮,小少爺生得漂亮精致,渾身上下哪一處都是用金銀堆出來的嬌貴,一看家世便非常好,且極受寵愛。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升起了極高的提防和警惕。 謝家主面上還是很寬和的笑意,謝夫人和他一起出現,在一旁垂眸倒茶,也是賢惠體貼的妻子模樣。 謝恩榮客氣道:“你是問寒的朋友么?不知是哪家的小少爺?” 薛慈瞥他一眼,回話都沒站起來,看著很嬌氣又不懂禮貌,滿是小少爺的劣根性。他不答謝恩榮的問題,反問道:“謝問寒呢?” 謝夫人忙道:“他生病,現在在病房里修養,見不得客人?!?/br> “病這么重?” 謝恩榮回:“是要精細看顧著,主要是有傳染性,不好讓人探病,得問過醫生才行?!?/br> “嗯?!边@位看上去很不簡單的小少爺像終于接受了他們的話,興致缺缺。 沒問是什么傳染病,也沒有非要見到謝問寒才罷休的模樣,這讓謝恩榮高懸的心有些松懈下來。 他笑自己太敏感了點,這少年和謝問寒差不多般大,就是個孩子,又是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極好糊弄。來謝家也只是隨便看看,又能發現些什么。 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孩子,就是看上去家世太好了,要不然……謝恩榮腦海浮現的畫面,讓他的目光顯得有些垂涎陰郁,但又克制地被塞了回去。 不行,這個孩子是得罪不了的。 他想。 薛慈沒能見到謝問寒,也就是待了一會就走了,連桌上的點心都沒碰,神色也是冷淡又不屑的,顯然看不大上謝家。 謝恩榮將心底那點垂涎收起來,帶著遺憾,有些意猶未盡地又在謝夫人身上發泄完施虐欲,才回到地下室,看著因為脫水暈過去的謝問寒,將他弄醒了,施施然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同學會來看你?!?/br> 謝問寒身上發了高熱,渾身guntang。他根本聽不清謝恩榮在說什么,卻從他意猶未盡地描述中,想起薛慈來。 他的身體猛地顫動,四肢上掛著的鎖鏈被他的動作牽連出巨大的碰撞聲來。謝問寒低啞的聲音,像淬著毒:“你把他怎么了?” 謝恩榮覺得很好笑:“我能把他怎么樣?人家有父母,又不是像你一樣的野種?!?/br> 主要是看著頗有背景,謝恩榮很小心謹慎,不愿在這種事上翻車。 但謝問寒聽到這句嘲諷之言,反而安靜了下來,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謝恩榮像抓住了什么,他笑著道:“你不會覺得那小孩能救你吧?” “他只是來問了句,我回答是傳染病,他就忙不迭地走了。也沒多在意你?!?/br> 謝問寒卻只是想。 薛慈來看過我。 至少他是記得我的。 少年所墜落進的漫長黑暗中,好像悄悄出現了其他什么物品,不斷描繪著一幅模樣。 謝問寒閉上了眼。 · 薛慈坐在車上,鴉黑的睫羽沉沉垂著,好一會,才從那種不適感中掙脫出來。 他難得在周末回了薛家,把電話塞給紀管家:“報警?!?/br> 少年臉色此時不大好,看著蒼白無比,像暈機一般半闔著眼。管家看的心疼,比起報警更希望打私人醫生的電話。見著沒什么精神的小少爺,心慌不已地問:“發生了什么事?”同時目光異常鋒利地瞥向幾個負責保護小少爺安全的人。 跟在薛小少爺身邊的保鏢,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薛慈睜開眼道:“讓警方去搜查譚陽路謝家,就說懷疑……嚴查就對了?!?/br> 作為薛邸管家,哪怕謝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末流家族,紀管家也是有印象的。他忍不住問:“可以是可以,但是恐怕需要一個理由?!?/br> 薛慈沒有理由。 他總不能說,謝恩榮的目光讓他覺得惡心。 而謝問寒突然消失毫無預兆,甚至沒有因為那盒未送到他手中的糖解釋兩句,就讓薛慈起了疑心。 他懷疑謝問寒沒有病。 可現在的謝問寒全無消息。 這些通通是薛慈的臆測,像是小少爺任性下的妄想,薛慈知道無法站住腳。睜開眼,正準備開口用薛小少爺的身份胡攪蠻纏時,便聽見薛父的聲音。 薛正景正好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深秋冷意。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聽見薛慈的話便微微仰起下巴:“去辦?!?/br> “小少爺說了嚴查,就只能更嚴,不能松?!?/br> 第30章 未來 “警官,你看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