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14節
晏語柔又問懷郁:“我穿這個應該也挺好看吧?” 懷郁直了直腰板,巧然笑道:“要我說肯定很好看啊,很適合你。但你還得問問我哥,他說了才算?!?/br> 氣氛融洽中,懷禮打著電話過來,嗓音徐徐沉穩。 褪去方才英姿颯爽的騎士服,又是一身筆挺的襯衫西褲,如此斯文又穩重。天生的衣架子。 懷郁聽了一耳朵,悄悄對晏語柔說:“他一會兒可能有事兒,送不了你了?!?/br> “我長耳朵了?!标陶Z柔毫無情緒地打斷。也凝神,靜靜聽懷禮打電話。 邊心猜他一會兒要去做什么。 “醫院最近很忙的?!睉延粲謬L試補充。 “你能不能別替他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标陶Z柔白他一眼。 懷郁就閉嘴了。 懷禮掛了電話過來,懷郁看一眼晏語柔,主動問他:“要去醫院吧?” “嗯,姑姑已經在了?!睉讯Y說。 “你說她現在把我放在哪里啊,怎么什么事兒都找你,”懷郁戳一戳旁邊的盛司晨,活躍氣氛,“我怎么覺得懷禮才是我媽的親兒子?!?/br> “叫你這個親兒子你也不去吧?!笔⑺境啃Φ?。 晏語柔看了懷禮一眼,有些倦懶。她又翻了張照片,回頭叫他:“懷禮?!?/br> 懷禮跟懷郁和盛司晨簡單說了兩句話,過來。她又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拉他更近。 他便順手扶住了她身后的沙發靠背,微微俯了身,“怎么了?!?/br> “你看這個?!?/br> “什么?!?/br> “就這個啊,是不是很好看?” 晏語柔滑到另一張照片給他。 她半支著腦袋,懶懶抬頭,笑著:“我們要不要哪天也去試試?這家店我也中意很久了,他們家定制款我也很喜歡。懷郁剛才也說好看,適合我?!?/br> 懷郁撇嘴:“……” 她看著他那眼神兒,頗有點窺循和試探。 像是想從他的眼,直直望入他心底。 “才一家說適合也有點早了,”懷郁先做聲打出圓場,“試婚紗嘛,那么大的事兒多看幾家店,又不著急?!?/br> 又看懷禮:“是吧,哥?!?/br> 懷禮微微垂眸,目光依然溫柔。對上女人窺探的視線。 “好不好,”晏語柔又撒嬌,指尖兒捻著他領口的紐扣,柔聲,“找個你不忙的時候陪我一起,好不好?!?/br> “好,”懷禮疏朗一笑,凝視著她,語氣也溫和。答應下來。 “真的?”她揚眉,將信將疑的。 他半闔著好看的眸,看著她又點頭。溫聲。 “嗯,等我有空了?!?/br> “那你什么時候有空?”她追問。 窗外一陣小風兒掠過。 懷禮抬起手,將她臉頰一縷發撥到耳后,嗓音很淡,“難說。最近真的有點忙不開?!?/br> “一點時間也沒有?”她順著拉住他手腕兒,指腹在他手表的表盤和他周圍的皮膚上摩挲。 “要過兩天吧?!彼f。 “過兩天就有空了?” “差不多?!?/br> 她受到了安撫,似乎放心一些,“那說好了?” “嗯?!彼廊缓軠睾?。 她便粲然一笑,有些心滿意足了,“你們騎一下午馬我都累了。送我回去吧?!?/br> “我要回醫院,懷郁送你?!?/br> “——???”懷郁嗆了聲,“嗯行……反正我媽也不待見我,哥你就去醫院吧。我送?!?/br> “哎,要不婚紗先放放吧,”晏語柔趁懷禮要走,又提了一嘴,“你過兩天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給爺爺訂的那幅畫?” “上月訂的那幅?”懷禮思索一下。 “畫畫兒的不太出名,我也不是太喜歡,有點猶豫。關鍵想讓你看看?!彼f。 他這般有耐心,她突然有點怕耽誤他了,“算了你快去吧,回頭再說?!?/br> “好?!彼銣厝岬匦π?,最后看了眼她,轉身走了。 旁人都知晏語柔性子驕縱,想一出是一出的,還是艷羨地贊嘆起來:“語柔,懷醫生對你還真挺有耐心的啊?!?/br> 晏語柔看著他背影,扯了下嘴角,笑了笑, “他對誰都這樣?!?/br> . 南煙悶頭睡到下午,一覺醒來,臥室里靜悄悄。 她衣服幾乎都洗了,早晨扔在洗衣機里還沒晾,起了床,隨手拿了件徐宙也的男t套身上,去陽臺上晾衣服。 樓下停著輛黑色奔馳,罕見有人來。一層畫室依稀有動靜。 南煙才意識到時間很晚了。 徐宙也今早跟她說,傍晚有人要來這邊看畫,他酒吧都晚了兩個多小時營業。 回來發現餐桌上他給她留了張字條: [飯在冰箱,自己熱一下。] 歪歪扭扭幾個字,有點難看。 感冒好了,她心情也暢快不少,便笑了笑,去微波爐熱了飯。吃過兩口,去了一層畫室。 偏隅一角的會客室有細碎的人聲。 說是會客室,不過就是個小畫室改的,支了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她昨天還陪他收拾了很久。 這里許久沒人造訪了。 徐宙也的外公生前倒騰巖彩水彩,晚年才稍微有了些名氣,留下了很多賣不出去的畫作就腸癌去世了。 美術圈也是個圈兒,前陣子賣出去一副,買家很賞識,成交價也不低,交口相傳一番,近來也陸續有人來電問詢了。 南煙悄悄去了隔壁大畫室,沒打擾。 . 畫室主人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模樣,扎了一縷發在腦后。挺有藝術氣息。 他口干舌燥地跟懷禮和晏語柔說了不少,一幅幅畫作陳列開,又一幅一幅地介紹過去。幾乎使盡渾身解數。 懷禮趁那男人去拿另一幅的時候,起身去外面透氣。 一層畫室,二層住人。 偏側一處木質窄梯連接上下。結構倒是精巧。 方才來時還聞到了飯香,樓上應該有人。 隔壁一個挺大的畫室,他那會兒想觀察一下,可那時門還緊閉,沒看到里面。 現在好像開著。 他煙沒點,咬在唇上。在口袋找到打火機,無意識地走了過去。 門敞開大半。 女人柔媚的側影落入他視線。 傍晚時分,窗外紅楓勝火,轟轟烈烈滾著一叢血染似的紅,延燒至天邊。 她一腳踩著高腳凳,另一條腿懶散晃動。腳踝纖細又骨感。 穿了件并不合身的白色男t,版式寬大襯她更嬌小,下擺長度只及到臀。身前虛虛繞繞一灣輪廓,沒穿內衣。 深酒紅長卷發束在腦后,用一支畫筆隨意固定,落下幾縷,繚繞在白皙的后頸。 清麗的素顏,五官更秀氣,膚色雪白。 半透明的窗紗迎著溫柔晚風飄拂,掠過她在畫布上徐徐描摹的手。指甲油色澤鮮艷斑駁,是有些劣質的紅。 她輕輕哼著歌兒,不知名的調子。腳旁錯落零星著幾個空畫架。 腳踝好像前些日子受過傷。一道紅紅隱隱的傷口,像是三寸紅繩。 懷禮站在不遠,迎著煙氣。不覺就瞇了眸。 總覺得缺了枚鈴鐺。 作者有話說: 世界線開始收束交匯 有生之年 狹路相逢 終不能幸免 【——本章所有留言發紅包——】 上一章的發了,謝謝大家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