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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吉聽后稍稍寬慰了一下,但還是有所顧慮:“我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br> 前王君在奪位后忙著排除異己,迫害老臣,朝政昏庸,暴虐無度,留給夏青溪的其實是個爛攤子,隨著主要權勢轉移到丞相洛吉手里,西雍現在連表面的太平都維持不下去了。 每日朝堂之上,參議賣官鬻爵、瀆職謀私的奏章不斷,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朝政的昏庸又給搖搖欲墜的王朝添了一把火。 各地開始私自屯兵,就等著王朝覆滅后多分一杯羹。 陳林照常出來參奏:“啟稟王君,臣請督促大理寺徹查次仁將軍一案,還有各部賣官鬻爵之事……” 不等他說完,夏青溪騰一下從寶椅上站起來眉毛一挑睥睨著他: “孤本以為愛卿是禮部尚書做膩味了想換個大理寺卿當當,如今看來你是想換個王君當當吧?!” 此言一出,群臣皆跪地行禮唯恐受到遷怒。 但陳林依然不為所動,仗義執言:“身為人臣,勸諫王君是為臣的本分,如今朝政處處弊端,臣不能見之如不見!敢問王君推行新政的初心是什么?!是現在這樣政策雖達但人心不察嗎?!” “大膽陳林,竟然敢當朝指責王君,若群臣都如你這般目無君主,王君還怎么統御群臣?”洛吉出列指著陳林斥責道。 “來人,將陳林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夏青溪一聲令下,侍衛軍沖進朝堂將陳林拖了出去,“王君,微臣勸諫王君,親賢臣而遠jian佞,六部賣官鬻爵絕非空xue來風,王君一定要徹查此事,不然我西雍危矣……” 片刻后外面傳來杖棍擊打的聲音和陳林的哀嚎,即便如此,他還是斷斷續續勸諫著:“王……王君……各部昏庸……應……及時修正……不然……” 陳林那副柔弱的身板,在二十板子后暈了過去,直至退朝他一直暴曬在陽光里無人問津。 …… 陳林緩緩轉醒的時候已是下午,他睜眼望著周圍的擺設——是宮里。 隔著屏風聽到外面的人語聲。 “水坎,姑娘吩咐一定要用最好的藥,保證陳大人明日能早朝?!?/br> “放心吧,二十板子而已,而且她早就關照過執刑的人了,他們根本就沒怎么用力,他暈過去純粹是因為情緒激動加之中暑?!?/br> 姑娘? 這個姑娘是誰? 除了清河公主,陳林想不出這座王宮里還有哪個姑娘能有如此大的能耐,但清河公主為什么要救他呢?還提前關照了行刑的侍衛。 他摸了一下屁股確實不怎么疼,可話又說回來了,清河公主為何要讓他明日一定要早朝呢? …… 本來想著托病不上早朝將所有的時間都泡在火器營里的,但中秋已過,夜桀那邊隨時都可能打過來,夏青溪暗暗提醒自己,要抓緊時間了。 “這里有我看著,你歇會吧?!币勾〝埩藬埶募绨?,“火銃隊訓練的都差不多了?!?/br> 對于他這些親昵的動作她已經不躲了,但也不主動回應。 或許是察覺了她的變化,他手上的力度又緊了緊,“剛才火離將該解決的都解決了,明日后,新的西雍就要來了?!?/br> 第187章 洛吉被收監 洛吉理了理朝袍掀開馬車簾子,扎各就迎了上來。 “丞相,所有的證人證言都安排妥了,今日就能定罪了。您這幾日懸在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要落下了?!?/br> 扎各伸手欲扶住下車的洛吉,殷勤地說道。 “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感覺心慌,今日尤甚。不如就告假休息一日吧?!?/br> 洛吉沒有扶那只伸過來的手,停在車上遲疑著。 “丞相,您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別說那次仁贊普了,就是當今王君在您面前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您是不是太多慮了?” 扎各將手又往前伸了伸,洛吉輕嘆一聲扶著下了馬。 朝堂上,陳林依舊敦促大理寺徹查次仁贊普的案子。 夏青溪打了個哈欠,將大理寺卿揪了出來,“愛卿,你也看到了,陳林日日纏著孤要徹查次仁贊普的案子,孤實在煩不勝煩,都拖了這么久了,若有結果,該殺就殺了吧!” 扎各聽此唇角咧出一道笑意,出列行禮:“王君圣明?!?/br> 大理寺卿將厚厚一個卷軸呈了上來,“王君,這是大理寺徹查幾日的結果以及相應的證據,請王君過目?!?/br> 夏青溪擺手,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宣讀吧,孤懶得看了?!?/br> 大理寺卿握著卷軸站在堂前,面無表情:“經大理寺查審,次仁贊普乃被人陷害,并無謀逆之實?!?/br> “你說什么?!”夏青溪喊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你說次仁贊普是被陷害的?是誰?!” “近幾日在查證的時候,牽扯出許多賣官鬻爵、草菅人命、販賣私鹽、以職務之便謀取私利的案件,我西雍的各制造局幾乎成了他一人的了!這人也是陷害次仁贊普的元兇!” “……”寶座上的人騰地站起,瞇著眼睨著他:“愛卿可查明白了,次仁贊普謀逆,人證物證確鑿,孤可是昭告了天下,若有差池你讓孤這個王君的臉面往哪里擱?” 朝堂上下議論紛紛,扎各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時不時拿眼偷瞄一下前面的洛吉,只見他站立著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