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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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自翩,那現在手搭在你腰上的男人是誰?” 我被顧惟謙的話一驚,率先轉過頭去,看到他就站在不遠處,面色比酒店清吧的燈光還陰沉。 我順著他森冷的目光低頭,看到王河的手壓在我后腰的椅面上,他正偏頭和酒保說話,看似并不關心我的談話內容,但我想和我顧惟謙用中文說的話,他應該都聽見了。 他沒有聽到我繼續說話的聲音,手臂也沒有收回去,反而是更加親昵地湊過來,在我耳畔輕笑聲道,“那個男人站在我們斜后方盯著我們看一晚上了,但是你真的很投入,完全沒看到他?!?/br> 我抿了下唇,知道瞞不過他,便坦白:“那是我已經簽完離婚協議的前夫?!蔽艺f完就把手中的電話掛斷,轉身要去看顧惟謙。 王河卻把我的高腳椅轉了回來,兩只手都握在椅子的邊緣,看著我很認真的說:“自翩,和我聊天就這么開心嗎?” 他的眼睛會說話,里面藏了漩渦,我被他漂亮的桃花眼和專注的眼神吸了進去,整個人暈乎乎的正要開口,被我故意拋之腦后、視而不見的顧惟謙走了過來。他略微用力地用手撐住了椅背,然后身體抵住我的后腦勺,我感覺到自己發頂貼到了他小腹的肌rou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淡定自若地開口:“顧太太,你是不是喝多了?” 王河見狀松開手,從椅子上下來,整了下衣襟,“顧惟謙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自翩中學時的同桌,我叫王河?!?/br> “抱歉,這里太吵了,我的助聽器快沒電了,聽不太清?!鳖櫸┲t把我也從椅子上撈起來,我喝得真的有點多,不止腿軟,渾身都軟綿綿的靠在顧惟謙懷里,他一手提起我的肩膀,把我整個人打橫抱起。 而我因為他說,助聽器快沒電了,就失了魂魄,任由他處置。 他要是一個人出門聽不見了,很危險的。 “對了,”顧惟謙已經抱著我走出去幾步,又突然回頭看向還定在原地默不作聲看著我們的王河,“我和常自翩還沒有簽完離婚協議,如果你想害她離不了婚的話,就盡管再多留一些證據給我?!?/br> 顧惟謙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我推搡了他的胸肌幾下,小聲嘀咕道:“我簽完了。是你耍手段,污蔑我?!?/br> 顧惟謙把我整個人往上抬了抬,“是不是污蔑,等等我們回去就說清楚?!?/br> “回去哪里?我要留在廣州,明天我還要參加同學聚會!” “常自翩,你的房卡呢?” “不告訴你,我們正在離婚呢顧惟謙,今晚你別想進我房間?!?/br> “OK,這有什么問題?!?/br> 顧惟謙刷了和我同一樓層的電梯卡,然后抱著我進了我隔壁的房間。 他的行李箱還立在門口玄關處,他闊步昂首拐過格擋的影壁,把我丟進套房松軟的大床上。 我揉揉眼睛,努力逼自己清醒起來,艱難地撐起手臂,卻被顧惟謙一根指頭推回床上,我軟得像一灘快要融化的雪糕。 “就這么說吧,不用坐起來跟我對峙?!鳖櫸┲t身上仍是英氣逼人的三件套,衣冠楚楚地俯身看著我,像在看一個胡鬧的頑童,“去日本那一個月,就是和他在一起是嗎?” “什么?”我腦袋里的漿糊被他一句話攪爛,清明的神志開始復蘇,我強撐著力氣坐起來,“顧惟謙,你對我不聞不問一個月,原來是懷疑我跨國出軌?!?/br> “我沒有對你不聞不問,那是我最忙的時候,你突然打來電話,我當時有重要會議,會議一結束我就問你有什么事,但是你從那晚之后,就再也沒有理過我?!?/br> “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不理誰更常見?”我懶得和他翻舊賬計較,“你的律師說你有我出軌的證據,證據呢?” “常自翩,你是在破罐子破摔懶得再假裝敷衍我了是嗎?”顧惟謙像是被我突然激怒了,表情有些諷刺地從西裝外套內袋里摸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你記得吧?你在日本的滑雪酒店、雙人溫泉旅館、甚至刷避孕套都是用這張卡,你不會忘了這是我的附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