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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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們在樹林里采的所有的菌菇都曬干寄去了我臺灣外祖母家,唯獨那片靈芝,被Anthea拿去封膠裝進了相框里,留在了他們祖父母的家里。 我和惟謙結婚那天,Anthea還提起了這件事,她笑著跟我說,“Pien你知道嗎?你撿到的其實不是靈芝,而是樹舌!” 我故作驚訝地說,“天哪,那拜托你千萬不要告訴顧惟謙,我當時差點以為自己送了他一棵日本羅漢松!” ——Anthea送我和惟謙的新婚禮物,就是承包了我們在溫哥華的新家所有的植被和園林設計。日本羅漢松是她特別提到的禮物,一棵大約就超過十萬刀,她親自飛去東京給我們訂了了六棵。 顧惟謙當時明明不在我身邊,但晚上回到酒店套房,他幫我拆手鏈時很自然地說,“這條手鏈應該可以種八棵羅漢松了吧?” 我搖搖頭,認真地掰手指算給他,“是九棵?!?/br> 我說完他就笑了。 我后知后覺,發現在他戲弄我,手鏈褪下扔進他手里,不要了。 他追過來幫我解項鏈,我掙扎說不要他拆,我要在脖子上掛一百棵羅漢松去睡覺。 “你說什么?要在脖子上掛一百零八羅漢?常自翩,你可真是財大氣粗,大雄寶殿都沒你闊!”顧惟謙一面仗著弱聽假裝沒聽清,一面摁住我的搖晃著的后頸,像抓小雞一樣捏我七寸,慢條斯理地給我解項鏈扣。 “那你竟敢坐在大雄寶殿上,不怕仙君下凡收了你嗎?” “哪個好仙君,別人結婚Ta收人,真有的話,全世界被逼婚的不婚主義都該去拜拜Ta?!?/br> 我說不過他,扭著身子要顧惟謙從我身上下來。 但他全身重量都壓在我身上,令我動彈不得。 我嘟囔著問,“項鏈到底拆好了沒呀,顧惟謙你重死了,我要被壓塌啦!” “原來你是泥菩薩,輕輕一碰就倒?!?/br> 話音落,我感覺后頸一松,這次項鏈沒有滑入他的手里,而是被他丟去了床頭柜。他半抬起身,虛虛靠在我后背,他的呼吸離我耳朵越來越近,我已經感受到他隆起形狀和升溫的指腹。 “衣服不用啦、顧惟謙……” 他不理我,敬酒旗袍的拉鏈在背后,他手指一滑,我的背部春光就一覽無余,他把我整個人從裙子里剝出來,動作緩而輕,只有在我略微掙扎時才用點力縛住我。 他把我抱去浴缸,溫柔地幫我拆掉發髻、打泡沫幫我洗去厚重的發膠。浴缸里水漸漸漫過我們兩個人的肩膀,我熟稔地去摘顧惟謙的助聽器。顧惟謙抓住我的手,他的手上還沾著滑膩的沐浴液,我一下子就掙脫了,像他剛剛執著要幫我拆項鏈一樣,去摘他的助聽器。 我們倆在浴缸里打鬧起來,我明知道他的助聽器防水,還是執意要假好心叫他取下,他平日里都很是干脆,哪知到了新婚夜,這人竟敢生出反骨。 在浴缸里赤裸著身體打架,打來打去,最后自然會變成調情。 我們自從談戀愛到結婚一路快跑,我的初戀,初次被求婚,和初夜,是在一夜間同時發生的。 至今也不過四個月。 我知道顧惟謙娶我不是出于世俗意義上的愛,但我并不在意。 我雖然沒看過亦舒的作品,但她有句響徹凌云的名言:“我知道,你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件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br> 對我來說,我的父母和我的祖父,已經給我很多很多的錢,我目前也尚且健康。 那如果沒有愛的話,我還想要什么呢? 很多很多的性? 聽上去棒極了。 并且這也是顧惟謙力所能及的事—— 畢竟我們還很年輕,也很契合,水rujiao融的時候,是我們對彼此情緒最為高漲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