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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胡清派出去查找車輛行蹤的人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畢竟馬車左沖右撞,路上行人躲避罵罵咧咧,想讓人不記得也不可能。 爺,已經鎖定了幾個院落,只是那些院落門扉緊閉,奴才們怕里面有人,不敢進去搜索。仆從垂頭喪氣,灰頭土臉面有菜色的回來,都怪他嘴快說馬車是他們府上的,被一群人圍住聲聲討伐,差點沒讓他跪下求饒,好不容易逃脫出來,仆從發誓,他再也不仗胡爺的勢狐假虎威了。不過,幸好被他問出了蛛絲馬跡,不然今天這份罪可就要白受了。 胡清目光焦在他面前的仆從身上,沒想到這小子做事倒是利索,不由贊許的點點頭,有哪幾家,前面帶路,我們過去看看。然后吩咐程先生,先生將府里的小廝們召集起來,好好摸摸他們的底細,然后查詢下到底安排了誰駕車的,那人的姓名來歷為何,總能查出一些東西來。 程先生諾諾應是,雖是著急如玉身在何處,但更是對府內有他所不了解的人的氣憤。 剛走到出東街的街口,就聽到遠處傳來走水了的喊聲,胡清抬頭正看到遠處濃煙滾滾,火勢越來越高,他心內隱約有感,不敢停留,帶著人朝著火的方向而去。 到了著火的地方,那處宅院已經處在火海中,到處都是煙灰飛舞,殘垣斷瓦,一片蕭索凄涼的景象。胡清長長嘆了口氣問旁邊的人,可有什么人在里面? 那人搖搖頭道,不知道??催@樣就算有人也燒成灰燼了吧!真是造了孽了,有人說聞到了油的味道,像是有人故意縱火,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人 胡清緊緊抿住唇問仆從,你們鎖定的院落里,包不包括這個院子? 仆從不敢隱瞞,面有哀色。胡清不用聽仆從說,只從他的面容上也能猜出來,若是其他的院子查不到姚珠的下落,那這所院子 身后有只小手扯了扯胡清的衣襟,胡清一回頭,看到一個扎著沖天角的小男孩瞪著眼睛看他,叔叔,你是姓胡嗎? 胡清扯出個笑容,半蹲下身子拍了拍男孩的頭,笑著問道,你怎么知道叔叔姓胡?誰告訴你的? 小男孩咬著指甲,歪著頭看著胡清半晌,才道,是有個jiejie告訴我的,jiejie讓我告訴叔叔,胡市的烤rou很好吃,她中午沒吃夠,打算等到晚上他們開火的時候再吃一頓。 胡清笑容慢慢漾開,從腰間掏出幾個大錢來遞給小男孩,謝謝你告訴叔叔這些,叔叔請你吃糖。 謝謝叔叔。男孩從胡清的手里抓走了銀錢,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留下胡清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吩咐仆從道,去找人救火,天氣這么干燥,別蔓延到別的地方。爺今兒有事,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告訴程先生,若是沒事,今晚就早點落鎖,今晚,不怎么太平啊! 仆從恭敬應是,聽到胡清的感慨以為他還有事情要吩咐,等了半晌沒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胡清正看著遠處煙火滾滾,目露泠然之色。他心下一顫,忙彎腰請辭,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胡清揮揮手,去吧! 胡市是京城僻出來給關外來往客商的,平常的時候那些走商的關外人都住在這里,所以到了晚上,胡市便會燈火通明,一片熱鬧非凡。胡市雖然是京城的樓房樣式,但是里面的擺設卻是與京城何處不同。 胡清踏進胡市最大的客棧的時候,里面一群人正圍著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rou。不過進去后,胡清一眼就看到姚珠坐在人中間,正拿著刀子慢慢劃著烤rou。旁邊還有個人在教她,都說刀尖鋒利,但是劃rou的時候卻不能用刀尖,要用刀刃,看我這樣,平著順rou的紋理這樣兩三下,一整塊rou就切了下來。你也來試試,看看我說的怎么樣。 姚珠忙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刀,按照對方教的方法,不過幾下就將rou給剖了下來,姚珠喜得眉眼彎彎,如玉也在一旁拿著調料遞過來。姚珠還樂呵呵的切著烤rou,如玉一抬眼便看到了胡清的身影,讓拉了拉姚珠的衣袖提醒她,姑娘,姑爺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姚珠滿不在乎,然后朝胡清揮手,爺,這里的rou烤的的不錯,爺也過來嘗嘗吧!等胡清走近,姚珠便將切好的rou遞過去,自己又拿起刀開始重新割起來。胡清看得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姚珠并不是喜歡吃烤rou,而是喜歡切割東西時的感覺以及胡人吃東西時的氛圍。當即也不拘束,盤腿坐下來,拿起刀子插了塊rou放進嘴里。 二樓上看到胡清的身影,進去稟報了下就匆匆下樓走到胡清身邊,略說了幾句話,就見胡清原本放松的申請頓時嚴肅起來,起身隨著那人上了二樓。 如玉看著這一切,湊到姚珠耳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姚珠滿不在乎,揮揮手道,不管他不管他,他去做他的事,我們吃我們的,今天晚上可是有大事要做,不吃飽點怎么能堅持下去。然后將又切好的烤rou塞到如玉手里,來來,你也吃,別客氣。 手中的刀便又伸向烤著的整塊rou上。 如玉看著盤子里的rou,不吃吧,浪費,吃吧,可是她又快飽了。如玉認命將rou塞到嘴里,覺得今晚自己可能會吃撐,忍不住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