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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翁主道寧jiejie可厲害了,一直是我們隊的主力,還有留侯家的丫頭,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打起馬球來,連他哥哥張岫也是不及的。 蕭衛兒頓覺驚奇,在她的印象中,張歆性格靦腆,話也不多,沒曾想還是個擅打馬球的,不免自嘲道想來只有我不會這個,墜了大家的名頭。 陳翁主忙道哪只有你不會,定遠侯家的兩個丫頭也都不會,不過去湊個熱鬧罷了,我們頂多算是小打小鬧,可比不得宮廷大賽精彩,而宮廷大賽卻又因匈奴連連犯邊,好些年沒辦了,我還是小時候看過,心生向往,這才學的馬球。 蕭衛兒也被她說的心動起來想來必是扣人心弦,精妙絕倫的,只盼大齊能早日戰勝匈奴,好讓我們再一飽眼福。 陳翁主故意瞪眼道瞧你說的這話,好像大齊與匈奴交戰,就為了一場馬球賽似的。只一會兒,又繃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也沒錯,大齊勝了匈奴,大家心中暢快,玩的自然也更痛快些,重開宮廷大賽也不是不可能。 蕭衛兒正要再陪著說笑幾句,就聽人稟報,長公主到了,忙起身去迎。 長公主在粹鈺堂待的好生無趣,馮氏原是商戶出身,沒見過什么世面,說話又諸多顧忌,只因有木槿在旁提點,才不至失禮,長公主可忍受不了這份尷尬,只稍坐了一會兒,就往蕭衛兒這來了。 蕭衛兒還未及行禮,就被長公主拉著坐了昨兒,你姑母還催呢,叫我盡快幫你物色個如意郎君,我提了幾個,她都不甚滿意,正發愁,就聽阿語說邀了你打馬球,如此我才放了心。你可得好好相看相看,若有滿意的,盡管同我說。長公主話音剛落,陳翁主就道母親也真是的,說的這么露骨,叫衛兒怎么好意思。 蕭衛兒本來還沒覺什么,聽陳翁主這么一說,頓時羞澀不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長公主見她如此,笑道你們女孩子家就是面嫩。又對著陳翁主道當年看中你父親的人可不少,若不是我占了先機,去求了父皇,哪來的你,所以說這種事,沒必要害臊。 陳翁主興致勃勃道是這樣?怪不得總有不怕死的賤人,想引誘父親。 長公主斥道越發不像樣了,這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能說的嗎? 陳翁主反駁道她們做的出來,我還不能說嗎?也就母親心善還容著她們,若是我,一概打死,看看還有誰敢。 長公主心中微嘆,她著實有些后悔將女兒寵成這副樣子,更加懷疑為其定下那樣的婚事是福是禍。也怪自己貪心,原本阿語無論嫁到什么樣的人家,是什么樣的個性都無妨,偏偏是阿旻。只怕阿語會吃大虧,而自己又護不住她。 她有了這樣的擔憂,便想回去提點女兒幾句,不欲再待,于是輕笑道瞧著也不早了,我與阿語先回了,衛兒有空常去侯府玩。 陳翁主起身,吐了吐舌頭道衛兒別忘了赴約。這才跟著長公主走了。 第34章 混亂 大齊雖民風開發,男女之間交往卻也有諸多限制,即使飲宴,男女亦不同廳,隔的很遠。 打馬球就沒有那許多講究,男女隊之間相互切磋也是常事,因馬球而定情的更是數不勝數。永寧侯嫡長女唐華與光祿勛嫡三子王栩就是一例,他們這一對還經常會被陳翁主拿來取笑 。 只是這段姻緣還遠沒到開花結果的時候,據說永寧侯并不太愿意將唐華嫁入王家,其實這也正常,光祿勛雖位列九卿,卻未封侯,王栩又非嫡長子,日后分家分到的財產也有限,王栩本身雖是京輔都尉,離權利中心還遠,誰知道將來是什么光景,分了家,日子過不過的下去,尚且不能確定。 唐華是永寧侯嫡長女,容貌自不必說,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針線女紅是自幼學的,馬球也打的好,據說上門求親的能將門檻踏破 ,其中不乏功勛世家嫡長,永寧侯心中有所考量,也是應當。 雖說長公主有叫蕭衛兒去馬球場相看如意郎君的意思,蕭衛兒也未打扮的過于精細,只穿了水粉色繡玉蘭花襦裙,梳單螺髻,插一只彩蝶鏤花長簪,垂紅翡滴珠雙蝶步搖,腕上套一只累金掐絲嵌寶石手鐲,既輕巧又精致。 蕭衛兒既不用上馬,也樂的輕松,早早前往踏青,馬球場亦在京郊附近,上次沒過來,如今到正好趁機游覽一番。 不想只看了幾眼,就失了興趣,不過是草多一些,地方大了些,有三兩人跑馬,旁的也沒什么特別,多走了幾步,竟見到一熟悉之人,寧世子。 他坐在觀臺之上,一雙漆黑的眼睛隱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不用任何動作,就隔開了所有喧囂,只余一片寧靜。 蕭衛兒總覺再往前走一步就擾了這份清凈,不由停下了腳步。 寧世子朝她看了一眼,眸光深邃如淵,讓蕭衛兒產生了某些異樣的感覺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衛兒,你總是來的這般早。 蕭衛兒轉過身,就見寧宓迎面而來,忙迎了上去寧jiejie今天要上場打球嗎? 寧宓點了點頭好久沒打馬球了,生疏了不少,正打算先跑兩圈,熟悉熟悉。 蕭衛兒含笑道寧jiejie快去吧,我正好找個地方,欣賞寧jiejie的馬上風采。 寧宓道你這丫頭,就會說好聽的,可別亂跑,等定遠侯家的兩個丫頭過來,你們一道找個地方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