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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瞧著蕭衛兒擠眉弄眼的樣子,不由好笑你是越發促狹了,編排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可見是缺了管教,合該請皇后娘娘也派個人來教導你才是。 蕭衛兒接道說起來,姑母對jiejie的事還真上了心,找來的女官很是不錯,我瞧著她舉止動作皆賞析悅目的緊。 林舒哦?了一聲,起了興致她叫什么名字? 蕭衛兒回道木槿。 林舒覺這名字好生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便放了過去,之后又和蕭衛兒說笑了幾句,才起身告辭。 當天晚上,蕭薄嵪難得的去了粹鈺堂,馮氏好生意外,小心翼翼的侍候著,一時要把自己新縫制的衣服拿給他試,一時要將自己納的鞋找給他換。 蕭薄嵪卻只擺了擺手,道林縣令調入京中任職,今兒來府上拜訪,提及他家大少爺還未定親,說想求娶少兒,你覺如何?至于林縣令先前說的求娶蕭衛兒的話,直接被他忽略了,衛兒出落的越發好了,說話做事也隱隱有了大家之氣,規矩禮儀亦是不錯,她的婚事必要精挑細選才行,哪能如此草率。 蕭薄嵪不提不代表馮氏不知,她試探著道妾身聽說,林縣令先前替他家少爺求娶的是衛兒。 蕭薄嵪臉不紅心不跳他是提了衛兒,被我回了,林家大少爺都十九了,衛兒才幾歲,不合適。 馮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里,憋的難受,忍了又忍,還是沒忍的住,連珠炮似的道不過大了六歲有什么要緊,但凡從沈珂肚子里出來的,老爺就寶貝的不行,從妾身肚子里出來的,在老爺心里怕連根草都不如,隨隨便便就打發了,妾身跟老爺這么多年,還是比不上她沈珂一根指頭。 蕭衛兒與蕭潯的生母沈珂一直是橫在蕭薄嵪心中的一根刺,想想都要心痛,如今被馮氏拿出來比了又比,直把他氣的七竅生煙,怒指著馮氏道和她比,你哪點比得上,她性情溫婉,熟讀詩書,既能干活,又能將一家人照顧的妥妥帖帖,十里八鄉就沒有說她不好的。你呢?從來只顧著自己子女,皇后娘娘在家時,你對她不聞不顧,潯兒與衛兒有時連口熱湯都喝不上,你還有臉說。 馮氏冷笑道她那么好,你別抬我進門??!你看中我們家有幾個錢,要了我,可不是辜負了她,怪不得沈珂早早去了,她怕是被你傷透了心,生無可戀了。 蕭薄嵪欲要辯解,卻覺無力,好不容易才順勻了氣道好,少兒的婚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只有一條,往后你別來求我,求我,我也是不管的。說完就拂袖而去,又是一場不歡而散。 第28章 交際 去武安侯府之前,蕭衛兒特意換了件嫩黃雙繡海棠連枝圖案對襟襦裙,梳了雙螺髻,點綴些許宮制白玉鏤空鑲珠簪花,腕上就只套了一只翡翠青玉鐲,既簡單又雅致,最重要的是不至讓陳翁主不喜。 武安侯府占地頗大,府中有一大湖,是御和長公主嫁過來后,命人將原本清池拓寬,挖深,又引渠水進來而成,湖旁種滿垂柳,蕭衛兒從七孔拱橋上走過,微風輕拂,草木之香縈繞在側,頓覺心曠神怡。 長公主所居延春閣正是臨水而建并與珍崎園以游廊相接,園中養著仙鶴,孔雀等珍禽更有山石,花草,其中幽邃曲折,別有一番韻味。 蕭衛兒進門時,御和長公主正靠在軟塌上和陳翁主說笑,見到蕭衛兒,柔聲道你這孩子,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過來玩了。嘴上雖責備,眼底卻盈滿笑意陳翁主明眸微動,朱唇輕啟瞧母親這話說的,她一個姑娘家哪里好獨自出門交際,偏她們家那位夫人又上不得臺面。 長公主微嗔說的什么話。 陳翁主回了聲實話。就起了身,拉了蕭衛兒的手道你可是來早了,她們都還沒來呢,我帶你先過去。 蕭衛兒朝長公主看了一眼,見她點了點頭,便屈身行了一禮,和陳翁主出了門。 陳翁主的著裝喜好顯然隨了長公主,她穿一身金銀絲織繡的緋紅宮裙,梳飛仙髻,發髻中間插累絲青玉鏤空鸞鳥牡丹簪,兩邊各點綴一顆明珠,光澤柔潤、熠熠生輝,額上貼一朵鑲金花鈿,華貴嬌美。 蕭衛兒跟著陳翁主穿過風亭水榭,走過曲橋,沿著漏窗,略走幾步,就看到一洞門,上掛牌匾,書,朗潤園,從洞門而入,園內淺丘起伏,郁郁蔥蔥,花團錦簇,陣陣幽香隨風四散,有一青石小道通向鎏金寶頂重檐八角亭,亭內設一楠木雕花小桌,陳翁主攜著蕭衛兒在桌邊坐了,不多時就婢女上茶,另有時鮮水果,精致糕點若干。 陳翁主輕抿一口茶水,對著蕭衛兒道那些丫頭,刁鉆的不得了,你可別讓著她們。 蕭衛兒輕笑了聲,點了點頭,就見一面貌秀雅的女子走了進來,口中道阿語又在編排我們什么,這位meimei你可別信她。笑意溫和,態度柔雅。 陳翁主起身回道說咱們這么多人你里就數你最刁鉆。而后小聲道這是我表姐寧宓。 陳翁主的表姐,又姓寧,那便只有瑾榮長公主的女兒寧翁主了,蕭衛兒忙起身見禮,寧宓看蕭衛兒裝扮的素雅頗合自己喜好,心中已有三分好感,又見她禮數周全,更是滿意,和氣笑道以后咱們就是自家姐妹了,不必在乎這些虛禮。而后攜著蕭衛兒的手一同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