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
早早給你說,將你與那七皇子的婚事定下來,你死活不樂意,傻?你嫌他傻?我看傻的是你! 那婦人伸手狠狠點了面前趴坐在桌前的女子額頭。 女子十七八歲,容貌端麗,不耐煩的將母親的手給揮開了: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說了,那傻病能說治好便治好?說不準什么時候還會再犯呢!我看這整個京城里,沒人愿意嫁給他! 哎喲,我的傻女兒,外頭可都傳遍了!這七皇子不僅治好了傻病,還在烏黎江邊大敗南夷,皇上高興得都起身下了床了!婦人一副恨女不成器的模樣,當今太子頑劣,五皇子出身又低,他這一好將來必成大事! 見女人仍舊是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婦人急得拍了拍桌子。 你可知,隔壁朱侍郎家里那位,今日一早便帶著她那小女兒進宮見皇后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讓琳瑯坊起死回生 金小樓與綠筠站在金闌巷前,半凍結的河面寒光泠泠。 兩人的面色卻比河面更冷。 那賬房真不是個好東西!綠筠唾了一口,又扭頭沖金小樓到,掌柜的,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先找個客棧住著,等長安! 長安肯定會妥善安頓好我們的,到時候再慢慢想辦法不遲。綠筠緊緊皺著眉,只想拉金小樓快走。 這金闌巷名字好聽,卻是勾欄瓦舍聚集之地,沿巷的盡是些賣藝雜耍的人不說,還多的是妓館。 是下流之地。 他說得沒錯,也確實只有這樣的地方才不需要保人了。金小樓沒有動。 頓了頓,她接著道:長安始終是要離開京城,去烏黎江的,他要陪著高瑯。那虹園全是南陽做主,即便長安在時,南陽容我們一時,待他一走,我們也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怎么辦。綠筠愁到,再怎樣也不能在這種地方找活兒做呀! 金小樓看著金闌巷里來來往往,穿著艷麗的女子,忽然間靈感一閃。 怎么不能了?金小樓沖著綠筠燦然一笑,我看這地方挺好的! 說罷,抬腳便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的人對金小樓與綠筠兩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子皆是奇怪,紛紛側頭回望。 綠筠本就臉皮薄,還沒走上兩圈,整個人都紅透了。 沒一會兒,便見前邊不遠處的勾欄里搭著個戲臺,表演還沒開始,戲臺下已零零散散的擺好了桌椅。 若是要去前邊坐著看,則需要買看票,隨票附送一疊瓜果小吃,一壺茶水。后邊攔起來的一小塊空地上可以任人駐足觀看,待一個節目表演完后,會有小廝拿著銅罐挨個討錢。 至于給不給,便看客官自覺自愿了。 金小樓將麟兒交給綠筠,自己走過去向擺椅子的小廝攀談了兩句,很快便將這勾欄的情況了解了個大概。 這家名叫鼎丹社,是京城里一頂一的班子,不僅有尋常歌舞表演,還有射箭、雜技、馴獸等等演出。 鼎丹社平日里每三天演出一回。 每回開演前底下的坐席已是全都訂滿了的,外邊站的更是人山人海。 那這金闌巷僅這一家戲班子嗎?金小樓向那小廝問到。 小廝連連搖頭:前幾年鼎丹社剛來京城時,這里的班子還是遍地開花,最少得二十來家,現如今倒的倒,走的走,目前就只剩下鼎丹社、流蘇閣和琳瑯坊三家了。其余的,便皆是些行院妓館。 不過呀,我看那琳瑯坊也撐不多時了。小廝話匣子打開便收不住,前些日子,琳瑯坊里的頭牌玉素姑娘被流蘇閣給撬了過去,那琳瑯坊里頭的姑娘本就不多,眼下又少了個臺柱子,只怕沒幾日也要關門大吉。 至于鼎丹社與流蘇、琳瑯坊又有所不同。 鼎丹社演出內容更多更廣,在外邊露天的搭了個棚子,取名牡丹棚,演出皆在棚子里,后邊的店鋪成了后臺,專供演出和伺候的人居??;而流蘇與琳瑯則多的歌舞,也沒有外搭的棚子,表演都是在閣子里的。 金小樓問了個清楚,心里有了數,略一思量,便領著綠筠往后首邊的琳瑯坊去。 琳瑯坊在金闌巷尾,地理位置并不優越,卻是獨獨接挨著河邊的,坊子前門在巷子里,后門外連著一艘畫舫小船。 此刻琳瑯坊還緊閉著大門,金小樓上前兩步,將那門給敲開了。 開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穿一身灰袍,花白的胡須。 金小樓沖那人行了個禮,開口便要見這琳瑯坊的老板。 老大爺擺擺手,指了指門邊貼著的告示,金小樓這才看見,那告示上說琳瑯坊暫且歇業,老板娘夏姑回鄉下養雞去了 看到這告示,金小樓真是腦子一跳,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對這個夏姑有些期待。 于是忙問那老大爺鄉下是指哪里。 老大爺耳聾眼花,好半天才比劃清楚了,伸手一個勁向外指:京郊!靈水村,夏姑的家就在那里。 眼看天色還早,金小樓二話不說便要出城去靈水村。 綠筠本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可金小樓估計著,長安將烏黎草送進宮后肯定會回一趟虹園,為了讓長安安心,金小樓便讓綠筠回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