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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幾個竟然嘰嘰喳喳的,還弄出了這么大的聲響。 秦通橋同何氏站的不遠,何氏能聽到的,他自然也能聽得到。 他早就聽成了親的同窗說過,京中好些的勛貴世家,極是疼愛女兒,故而在相看女婿的時候,時常讓這些待嫁的小姐們躲在屏風后面,也是偷偷的打量一番。 想到自己此行的另一個目的,他不由得紅了臉,說話也不復剛才的胸有成竹,變得有些斯斯艾艾。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九小姐的地雷?。?! 給自己扔地雷被你們發現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掩面跑走 第41章 春闈 何氏面上亦是有幾分尷尬,她清了清嗓子,這解元郎可是人人都極為感興趣的,便將話題又引回了這位新科案首的身上:不知如今你中了舉,可曾尋了哪位大人做老師不成? 所說過了會試,京中的高官們點了貢士之后,才會相繼的將自己心儀的人才收為弟子。但那些不過是對于一些外省舉子,或是一些出身貧苦,不是官宦子弟的寒門舉子而言的。 像秦通橋這般,自己父親本就是擔著高官,又參與了政治博弈的,自然是早早的選定了座師,鋪好了日后為官之途。 秦通橋便拱手答道:晚生座師乃是國子監的劉祭酒。 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嘆,國子監的劉祭酒乃是當世極有名望的大儒,可謂是桃李滿天下,為當今皇上也是講過書的。 更意外的則是何氏,這國子監的劉祭酒,正是大夫人劉氏的父親,何氏不由笑道:這倒巧了,我那大兒媳,恰好是劉祭酒的嫡長女。 身邊便有人湊趣道:秦案首當稱云大夫人一句師姐了! 秦通橋尚未說些什么,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秦晉遠,秦通橋的父親,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 卻聽得云昌衡笑道:這可是亂了輩分了,晉遠兄亦是劉祭酒的高足。 眾人聽了,不由得一愣,父子共參一師雖是美談,但如今的確極是少見。 站在一旁的劉氏本是一向靜默不語,但此刻卻是少見的打起了圓場:古有顏回顏路共參孔子為師,今有秦氏父子共拜一師,這豈不是是一樁少有的美談? 她聲音淡然內斂,但說到秦字時,卻是唇舌輾轉了一番,淡淡的生硬,卻又有種奇異的繾綣意味。 眾人聽她打圓場,不由得打了個哈哈,將此事繞了過去。 待男賓們一一都上前祭拜過何氏后,何氏便招手將孫女們都喚了出來。 看到一臉不耐煩的云彥菁,何氏不由得有幾分惱怒,她壞了規矩讓她們躲在屏風后面偷偷打量這些外男,還不是為了云彥菁,誰知道這丫頭竟然這般的不上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但當著二房幾個姑娘的面,何氏也不好數落云彥菁,只劉氏聽到云彥菁不耐煩的語氣,輕輕咳了兩聲。 云彥菁頓時就敢不說話了。 云彥芷不由得心下暗笑,當真是一物降一物,云彥菁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性子了,她連何氏都不怯,卻偏偏怕自己的親生母親。 她又暗自感嘆,也幸好劉氏是個再端正不過的人,只有她能管教云彥菁幾分了。 戲樓那邊,如今只徐氏一個主子照看著,云彥芷擔心徐氏的身子,正想尋了機會去幫襯母親時,卻聽見月桂從正堂那道極高的門檻上跨了過來,道:老夫人,您看誰來了? 卻見云家正堂的門外卻是出現了一個穿著寶藍織錦直裰的少年,他頭上戴著讀書人時興的網巾,面容極是白皙。他本是不錯的容貌,也稱得上是俊秀,但奈何雙眉之間的距離太短,倒顯出了幾分刻薄。 那少年倒是與何氏生的有幾分相像。 幾個年輕姑娘立在當地,卻是不知應該退回去,還是應當繼續在這邊站著。 進退兩難之際,何氏卻是向云彥菁招了招手,待云彥菁走上前后,便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笑著對她道:這是你康輝表哥,你從前不一直說上次大舅舅給你送來的那件翠云裘你極是喜歡嗎,如今送你衣裳的正主到了,怎么也不去道句謝? 云彥芷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云彥菁那件奢華的翠云裘,那衣服乃是用千鳥羽毛織成,極是難得。 但若是不難得,云彥菁也不會在去明府時穿。 她記得,當時云彥菁曾說過,這衣服是她那在江南做江寧織造的大舅舅給的。所以難道這少年,便是這所謂的大舅舅的孩子不成? 云彥菁看了一眼那少年,那少年身量有些單薄,個子也只勉強比云彥菁高了不過半頭。云彥菁從小見的便是明靖珩這種堪稱人中龍鳳的少年將軍,自然對何康輝提不起什么興趣,只匆匆一的一福身,道:康輝表哥。 何康輝見云彥菁向他行禮,便也向她還了一揖,待他直起身子的時候,目光看向云彥菁,將她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帶著幾絲略帶市儈的精明,似打量一件商品一般。 云彥菁只覺得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都不舒服起來,但幸好那目光不過一瞬,她雖覺得不適,卻也按捺了下來。 倒是站在云彥菁身邊的劉氏,默不作聲的皺了皺眉頭。 何氏卻似乎未曾察覺什么不妥,聲音中透著幾絲難得的慈愛:我聽說前些日子,你父親剛剛升了江寧布政使,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莫要因著政務連累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