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閣祖在祂心里,大概是最好用的“人rou傀儡”,死了都尚且令九頭之蛇氣到拔一個小木偶的頭,自己作為“最后之神”被仿造的恨,不得把相柳千刀萬剮? 怪不得當初找上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相柳既然在找雙魚玉佩,九頭之蛇一定也在尋找。 而且不同于只能蹲點8號的因果、搶昆侖小蛇容器的相柳,九頭之蛇cao控向家和浴火鳳,都是好用至極的棋子,進度先于相柳再正常不過。 “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必瞞我,你是偽神,但偽神就偽神,我不是向家正統,也不介意腦子里住的東西是不是正統?!笨字砝涞匦α讼?“最初的向家之于巫毒家,也是野雞,但最后卻殺了鳳凰,成為名垂千年的第一世家,只要達到目的,和誰,做什么,無關緊要?!?/br> 塔外忽然有鈴響,原本空無一物的茫茫白骨沙地,憑空出現無數的蛇塔,和她腳下的蛇塔一模一樣,就像一棵棵樹木構成一整片蒼林。 每個蛇塔下都有蓄水的高臺,成為沙漠的綠洲,放眼望去,盛大的海市蜃樓。 九頭之蛇的神像在孔知晚的手中碎裂,隨風飄散。 “祂本體不在此處,禁地神龕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藏著一半的雙魚玉佩?!毕嗔宰詈笠坏缐糸T傳來聲音,難掩虛弱,全憑一人一神意識由蛇戒相連,傳出一一。 鳳凰顯現,揮舞鮮紅的羽翼,徘徊門前,雄赳赳氣昂昂,隨時懟回猖狂的妖孽。 相柳無暇顧及:“拿到玉佩,在祂發現之前……你是‘執燈’,被祂發現你在這里,我就要失去相性極好的盟友了?!?/br> 相柳果然知道“執燈”這名字的因果,當初第一面見,祂便確定她是向家子嗣,就是因此。 “你既是祂的偽神?!笨字眇堄信d致地問,“‘相柳’不屬于你,是祂的名字?” 相柳沉默,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惱羞成怒滾回去了,畢竟祂一直以真神自稱,還諷刺向家供奉偽神,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的原來另有其神。 但出乎孔知晚的預料,相柳再次開口,很平靜。 “你可喚祂‘相繇’?!?/br> 徘徊的鳳凰忽然一聲尖鳴,像聽到幾輩子的仇人,宛如泣血,利爪猛砸在夢門,生生劃下幾道痕跡,夢門隨之一顫,將相柳直接壓到沉睡,還彈出了孔知晚的意志。 一個房子主人,一個先來的租客,硬是被發脾氣的紅翅膀掃地出門了。 孔知晚并不信任鳳凰,只是因為如石漫所說,真正的鳳凰已經死去,這個鳳凰只是無法離開夢門的殘像,而且的確對相柳是牽制,才勉強祂也住進腦子。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鳳凰欠下石漫因果,她對鳳凰的觀感好一些,相柳利用她藏身,她關鍵時候沒少賣祂——咒毒扎入她的掌心,最擔心的人也是石漫,她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是相柳在她腦子里如此囂張,孔知晚定利用禁地神龕里九頭之蛇的余威好好敲打祂一番——偽神能一舉掀翻真神,就不會躲在暗處尋寶了。 但如果是鳳凰,她轉念便算了。 鳳凰在她眼里,已經屬于石漫的一部分,對于石漫,她的寬容輕而易舉。 而且還有意外收獲,以鳳凰的反應,“相繇”就是最后之神的真名,傳說中,相柳的別名就是相繇,雙魚玉佩的神跡下,成為一真一偽、互不兼容的個體。 孔知晚離開蛇塔,進入遮天蔽日的蛇塔雨林,海市蜃樓的質量過高,每次到她拿起塔頂的蛇像,才會碎做虛妄的煙塵,真這么一個一個找過去,相繇都在夢境的深空長出第十個頭了。 “知晚?!笔穆曇艉鋈怀霈F,聽不出具體的方向,像通過夢境在她的腦子里直接響起,令孔知晚有種腦子又住進一個人的錯覺。 孔老師美麗的頭顱十分優越,誰都想不到能住一神一鳥一人。 她忽然明白了,禁地神龕,本身就是一個夢境。 只是不是人的夢境,而是神的夢境。 相繇的本體不在此處,但不代表意識無法返回,相當于祂天天有家不回,到別人的夢境之中創造邪.教,在深空里浪到飛起。 只是這座夢境藏在向家,被侍奉祂的世家“限制”住了。 “你那邊什么情況?!笔柕贸练€。 但孔知晚知道,石漫一定是碰到緊急且必須的事,才會冒險聯系在禁地神龕的她,果然,在孔知晚簡練說完狀況,石漫直接向孔知晚夢境的外側走。 現在的狀況是,相繇的夢境禁地神龕里面,又套一個孔知晚自己的夢境。 石漫藏在孔知晚的夢境里,越到孔知晚夢境的邊緣,就越接近相繇的夢境,孔知晚的眼睛暫時成了她的眼睛,她借此看到禁地。 “果然,禁地和烏山重合了?!笔f,“烏山背面,面對向家的那側,是一處斷坡——說斷坡不準確,一波三折,也就烏山能凹這么‘肝腸寸斷’的造型,特產就是白玉樹,夜間白里透淡光,雨后有可能透出五彩色,雖然不是都能發光,看每顆小樹苗的命,但今晚成光的樹嚴重超標,明明沒有雨,但像被禿頭大師集體開光了……” 孔知晚皺眉打斷:“你自己呢,能不看就不看,你把紅蓋頭給了向執鈴,是不是用第三只眼了?別用了?!?/br> 她終于明白了,石漫五感都卓絕,為什么單單在眼睛加以咒令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