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本來就很奇怪吧,向家奪走巫毒家的運勢而起,和閣祖是一伙的,閣祖的玉佩又是九頭之蛇神尋找的玉佩,而且傳說閣祖見過真正的鳳凰,但怪火鳳尾的畫證明浴火鳳早有歷史,不管之前的浴火鳳信仰什么,現在都是九頭之蛇。 寄宿鳳凰身,說不定就是閣祖出的主意。 這么說,向家和閣祖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向家怎么可能會有青燈,還以保護者的身份出場——青燈是青燈將軍的遺物,而青燈將軍殺死了風光無量的閣祖。 如果石漫沒有記錯,還不是普通的死法,而是一槍穿頸,人頭落地,這么高難度可以打9.9分的動作。 生死之仇。 向善芳看著挺正經的,公認最難得一見的家主,總不可能和她一個以前活在尋常、沒有非常光環的小崽子一樣,就圖多沾染點戰神的戰力吧? 石詠志死了,她把青燈當成批發小彩燈掛滿柳樹叢,也不會有人說什么,長輩死得差不多,剩下生怕她有點長兩短,都由著她。 向善芳違背蛇神和閣祖的友好聯盟,放一盞敵人的燈在神靈之塔,為什么? 就像反過來看向善芳給孫輩起名字的原因,如果青燈的事也反過來看——向善芳的心會不會比起神靈,更偏向青燈? 因為孔知晚就是執掌青燈的人。 除災娃娃如果是向善芳對孔知晚的保護,孔知晚需要規避的劫難就是“執燈”嗎? 青燈將軍斬下閣祖的頭,于是九頭之蛇厭惡執掌青燈命的孔知晚,拔了孔知晚木偶的頭,這個邏輯似乎說得通。 九頭之蛇究竟和閣祖什么關系,親密至此,簡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親姐妹。 石漫靈機一動,會像孔知晚和相柳一樣的關系嗎? 向善芳說,造神的秘密就在地宮。 而她們在地宮,在石詠志的夢境里,得知雙魚玉佩的存在。 雙魚玉佩的模樣就是“鏡像”,每次出現帶來的災禍,也和古董行名單的琉璃寶匣催殺盜山人、七中影妖做祭品奪命數異曲同工。 就是偽神能夠誕生的神器。 相柳才是偽神,是真正的最后之神“九頭之蛇”的鏡像。那么,相柳為了取而代之,想將孔知晚變成第二個閣祖,再次成就一對最后之神與神之下非常道第一人的傳說嗎? 為什么是孔知晚,她有青燈將軍的什么因果? 石漫不自覺想起客廳供奉的青銅武神像,只要不是九頭之蛇這類非人物種的神像,基本都長一個樣子,就和語文課本里的詩人皇帝都面孔相似一個道理。 她實在想不出,兇神惡煞、目光如炬、魁梧到能裝個她的九尺男兒,和孔知晚能有什么關系。 不對,史書神像不可考,她可見過將軍真人! 夢境里,灰白黑無盡的天空,鮮紅的鳳凰遠去,遠方是硝煙與斷槍的孤城,身披鎧甲的將軍側眸,半邊臉冷硬又蕭索。 好像,是有點眼熟? 石漫將消息傳入夢中的一瞬,孔知晚就收到了。禁地神龕本就是非常道的世界,而且供奉的神靈還是浴火鳳控制夢境的主,十分自然和夢境同頻。 青燈將軍。她不意外,向善芳曾經有意無意提到她的書不見了,《青燈家書》就是留給她的提示。 家書家書,所寫都是家長里短、兒女情長,以表將軍遠在戰場,對家人心上人的思念,和隱隱對安寧生活的向往,只有開篇自書,寫了戰事,勢斬妖邪的生死狀,以此為引。 當時神道正在式微,但沒徹底頹落,斬盡叛亂與妖邪,仍然是那時候的眾人愿景,無可厚非。 但孔知晚重看時發現玄妙——戰事并非開篇,而是寫在開篇的結尾。 不是將軍立生死狀,為斬殺妖邪遠走,心上人獨自在城里死去,他遲遲歸來,而是心上人死去后他回城,立生死狀斬殺妖邪。 最后之神就在他回城之后,從神道的自相殘殺中脫穎而出。 青燈將軍以前與昌盛時的各方神靈妖邪斗爭過,等到回城、封名、退婚,年紀尚輕、風光無兩的將軍卻提前步入老年,心灰意冷般,神槍落灰,殺過的妖邪屈指可數,一直在“韜光養晦”。 所以最后圍城斷頭昔日未婚妻時,才會舉世震驚。 他后半生的槍下亡魂,唯一說得上名字的,就是一人之下、不,應該是一神之下的閣祖。 閣祖就是他立下生死狀必斬的妖邪。 如此,生死狀還真做到了。 她的想法和石漫不謀而合,相柳作為偽神,是想再造一對最后之神和閣祖,而曾經最大的威脅青燈將軍,也被困在“執燈”這個名字里,還是侍神世家的后代。 好似沒有失敗的道理。 “比起玉佩,對你來說,我好像更重要?!笨字磔p描淡寫地攥住睜眼的蛇戒,“老夫人引我至此,你也不阻攔,這里有什么,是我,是我們需要的?” 相柳虛弱沉睡,加上鳳凰壓制,沒有回答。 “玉佩?!彼f,“禁地有雙魚玉佩……起碼有一部分?!?! 第132章 鏡像 相柳由雙魚玉佩創造而生,最明白玉佩的奇詭,一定要把持在手里,要么毀掉玉佩,以免造就另一個祂自己,要么利用玉佩的力量做其他的事情。 同理,被造這么一個冒牌貨,九頭之蛇肯定膈應,只會想連帶玉佩和偽神,一并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