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25節
“臉”字還沒出來,旁邊倏地射來一道宛如鋼刀的鋒利眼神,頓時嚇得這老貨嘴巴一突,換了個說法:“……蘇芫就跟我兒子搭上了話?!?/br> 趙德正是昨天跟他們一起去黑市換東西的人家之一,想當初,他去那黑市換物資還是米衛國好心介紹的,卻沒想到竟是介紹了一頭白眼狼! 米衛國沉著臉,上前一步一把把縮在人群里不敢出來的趙德提溜出來,然后結結實實往地上一墩:“趙德,你就當著大家伙的面,好好說說,他們到底怎么個神態親密法?” 趙德其人人不配名,一點也沒德,當時在鎮上看林碧蓮鬧得熱鬧,稟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他張嘴就來說看到兩人舉止親密,其實當時兩人隔得極遠,邊上還有個福福,又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可謂是光明正大。 此時米衛國要他形容,他如何形容得來? 他支支吾吾,眼神亂瞟:“就……就看到那李鐵栓沖兩人,啊不,沖蘇芫打招呼?!?/br> “停!”米衛國沉聲打斷他,缽大的拳頭舉起:“好好說,到底是兩人,還是蘇芫一人?!” 老的不能揍,這嘴賤又沒德的同齡人總是能揍的。 看著那如同石頭一樣硬的拳頭,趙德瞬間腿就軟了,閉著眼一疊聲地道:“兩人兩人兩人!當時還有福福在旁邊!大街上!” “誰先搭的話?” “李鐵栓!” “他跟福福道歉!說自己兒子推她下水,要賠禮!” “后來蘇芫說沒事,還問他要不要給家里帶東西,他就說帶包子,順手給了福福一個!” 米衛國:“不是專門給福福買吃的?” 趙德:“不是不是不是,全是我瞎編的!我就,就是看著林碧蓮鬧得熱鬧!想看看!” “砰!” 米衛國重重一拳捶在趙德肚子上,后者頓時被捶得眼一翻,胃里翻江倒海yue了出去。 米衛國陰著臉:“還有誰?看到芫芫跟李鐵栓舉止親密的?來來,一一跟大家伙說道說道,到底是怎么個親密法?” 林碧蓮驚得臉都白了:“你……你、你這是屈打成招!” 馮秀萍氣笑了,將拳頭捏得嘎嘣響:“哦?你倒是說說,我們怎么就屈打成招了?!難不成有人指著我們的鼻子誣蔑,我還能笑著說,哦誣蔑得好,臟得好?!” 林碧蓮頓時心里一慫,轉眼又挺直腰桿:“白也是趙德,黑也是趙德,這人出爾反爾,我不信他說的話!” 剛緩過神就聽到隊友說他“出爾反爾不信他”的趙德:“……”就很憋屈! 這時,福福終于從一片混亂中緩過神來,上前一步護著mama:“還有我!我可以作證!當時鐵栓叔離mama遠遠噠!他跟我道歉說李鐵生推了我,還說要給我賠罪!我mama說不用,還問他要不要帶東西!他就說李鐵生愛吃國營飯店的包子,就跑去買了,順手給了我一個!” 林碧蓮這會兒是豁出去了,聞言斜著眼笑:“你們都是一家的,我不信!我現在就去革委會舉報,說勞改分子迫害貧農!勾引貧農犯錯誤,騙錢!” “mama沒有!我們沒有!”福福大急,大眼咕嚕嚕一轉,突然想起一人來:“呀!對了,知青點的林琳阿姨當時也在飯店里!她坐在門邊,離鐵栓叔比較近,她肯定聽到了!” 眾人沒想到這事還扯到了林知青,當時就有熱心的人飛奔去知青點。哪知一問,林琳卻矢口否認自己昨天去過鎮上,還說自己一直在知青點里學習到深夜。 福福:“!”就很懵逼。 就在林碧蓮撲上來又要胡攪蠻纏的時候,幸好這時人群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我可以作證!” 耿翠翠排眾而出,還頂著一只圍巾包頭的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米衛國一眼,然后道:“我親眼看到那天是李鐵栓趁米家沒人,偷偷把錢藏在米家炕洞里的,而且他還拜托我不要跟別人說起此事?!?/br> “他說這錢是他賠給福福的醫藥費,如果被他家人知道,這錢肯定要被要回去。他不想起任何紛爭,便想把錢偷偷放在這里了事?!?/br> 所有人:“?。?!” * 耿翠翠的話頓時讓整個事件產生了巨大的反轉。 眾人面面相覷,林碧蓮更是如同風化的石頭呆愣半晌,才突然“嗷”地一聲再次胡攪蠻纏:“就憑你說你看到鐵栓把錢放在米家炕洞的,我咋這么不信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向癡迷米衛國!所以故意偏幫他!” 人群頓時嘩然! 是啊,依耿翠翠那死心塌地不依不饒的架勢,確實是能干得出作偽.證偏幫他的事情。 現場眾人頓時交頭接耳,議論四起,看向米衛國等人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曖昧。 這時,耿翠翠卻是突然笑了聲,虛眼看向眾人。 眾人一愣,逐漸安靜下來。 耿翠翠:“對啊,我是喜歡米衛國沒錯??墒墙駜毫直躺忈槍Φ牟皇翘K芫嗎?我作證也是幫蘇芫作的,關他米衛國什么事?” 眾人:“???”對啊。 耿翠翠:“況且,換一個方向來說,如果不出來作證,任由林碧蓮壞了蘇芫名聲,豈不是對我更有利?” 眾人再次恍然,心中的天平重新擺正。 看到這,耿翠翠一笑:“可是我耿翠翠行得正坐得端,即使喜歡他米衛國也要贏得堂堂正正!可不會靠這些歪門斜道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我!”說到這,耿翠翠并指向天,莊重起誓:“如果今兒我說的有關李鐵栓藏錢的事兒有半絲謊言!就叫這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這年頭,大家對毒誓重誓還是很看重的,聞言頓時信了她的話,紛紛指責林碧蓮—— “你看你兒子都知道害了別人要幫別人賠個醫藥費,偏你這個老婆子還要攀扯對方有私情!真不知你腦子里是被屎糊了還是怎地!” “有你這樣的娘,你兒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就是就是!可憐那米家人,無辜受累,險些被壞了名聲,還不趕緊跟人道歉!” …… 林碧蓮整個人都呆呆地,心里五味雜陳,一時間竟竟是不知道是該慶幸兒子沒有出軌還是該心痛這六塊八真真兒的要斷送出去了! 秦鳳英倒沒那么多想法,只是慶幸于丈夫沒有變心,又羞愧于自己剛才的胡鬧,抱著兒子灰溜溜地往人群外擠。 馮秀萍向來都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更何況說此時事事占理? 因此她冷笑一聲,“唰”地扔出一條繩子砸在秦鳳英腳下:“你不是說要吊死在我三兒家門口嗎?繩子給你!去吊!” 秦鳳英訕笑:“嘿嘿,秀、秀萍嬸子,剛剛、剛剛那都是氣話,對不住,是我豬油蒙了心,錯怪了蘇芫妹子,抱歉,抱歉!” 她一疊聲的抱歉并沒有換來蘇芫的原諒。 蘇芫沉著臉,上前將錢塞進陸拾丫手里:“當著大家伙兒的面,我再澄清一次,這錢是李鐵栓家賠給我家福福的醫藥費。當初福福住院,拾丫曾經借給我七塊五,現在我把它還給拾丫,往后如果再有人拿這錢說事,那我們就大隊見!” 這番話擲地有聲,正氣凜然。聽得在場之前所有懷疑過她的人頓時羞愧低頭,拾丫更是滿面通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蘇芫捏捏她的手:“我不怪你,當時那狀況,即使你不說出我來,那老婆子也要扯著你不放?!?/br> 拾丫頓時松一口氣:“可不是,那時候在鎮上她開始就死命攀咬說我勾引李鐵栓騙錢,我說不是,她就扯著說什么為啥她兒子的錢會在我兒。我呸!她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以為自己兒子是個什么人物,是個女人就要貼上去?” 一句話頓時說得林碧蓮又要炸,哪知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娘!” 直到這時,李鐵栓才得到消息匆匆趕回來。 人群外,李鐵栓跑得滿頭大汗,身上還穿著rou聯廠的制服沒來得及換,顯然是剛從工位上跑出來的?!皳渫ā币宦暪虻乖诘?,沖著林碧蓮就是“砰砰砰”三個響頭,磕得腦門瞬間紅腫起包。 “娘!您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如果是因為我每個月拿回來的錢,您就要這么鬧的話,那往后我不去廠里了!咱家沒錢,就沒有問題了!” 說完,他將身上的制服一把脫下甩手就扔進了蘇芫家院子的茅廁里:“往后我就在家呆著!哪也不去!家里都被你們鬧成什么樣子了?!” “!” 林碧蓮一驚,“嗷”地一聲嚎著撲了上去,哪知還是晚了。 李鐵栓的制服早已經跌進糞池里臟得不行。 林碧蓮一個收勢不住,“撲通!”一跤跟著跌進了糞池,但她卻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臉都是那腌臜物,只一抱將那件代表著工作的制服摟在懷里:“兒??!娘不鬧了!你快把這衣服撿起來!娘錯了!娘再也不敢鬧了!” 眾人見狀,一時對她說不出來是同情還是鄙夷。同情吧,她摔到糞池里還不忘了勸兒子別丟了工作;鄙夷吧,她到現在對米家都沒一句道歉對不起——不管是之前孫子推人閨女下水還是今天這場烏龍。 蘇芫懶得看她,彎腰一抱將閨女抱進里屋不再理會這場鬧劇。 門外,馮秀萍招呼著米家兄弟一起,找了幾根結實的木叉,發一聲喊,齊齊用力,直接把這個討人嫌的老婆子一叉子叉去了村外的大河里,發出巨大的“撲通”一聲響! 剛出糞池又入大河的林碧蓮:“嗷!殺人啦!米家要淹死人啦?。?!” 馮秀萍:“你個滿嘴噴糞不知感恩的老東西可不要瞎說!老娘我是看你摔得太臟太難看,給你扔水里好好洗洗,免得以后又胡亂噴糞污染環境?!?/br> 林碧蓮還要再說,被馮秀萍一叉子叉在嘴里,那叉子上還帶著剛剛叉她時沾的臟物,林碧蓮頓時白眼一翻,差點厥過去。 “記得尤其你這嘴,要好好洗洗,否則日后污了你家的飯桌,我們可沒那好心再來叉你!” 老隊長收到消息趕過來,馮秀萍擺擺手:“不用謝我,這老婆子為了撿她兒子的衣服失足摔進咱家糞池,我免費幫她叉出來洗洗干凈。哦,如果真要謝的話,就叫她把我兒子家損失的大糞賠起,沾那一身的糞,能澆不少地了!” 氣喘噓噓老隊長:“……” 我特么——這是趕來謝你的嗎? 第19章 神特么漂亮蘿卜?。?!…… 一場鬧劇,因林碧蓮砸門而起,又以她落水而終。 老隊長雷厲風行很快就把看熱鬧的人群趕走,又兩家各打五十大板——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子的,便叫兩家人各自家去,不許再鬧。 李鐵栓攙著老娘站在人群外,沖著米衛國囁嚅幾聲,終是沒能鼓起勇氣上前跟對方說聲對不起。 米衛國看著他,心里莫名感慨——小時候,兩人著實有過一段親近的時光,兩家住得近,年齡又相仿。他家大哥二哥跟他年齡相差太大總玩不到一起去,很多時候都是他倆結伴玩耍。 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兩家的關系開始變得惡劣,兩人便也漸漸疏遠了。 “看啥呢!”肩膀突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是陳柱。 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擠眉弄眼:“我剛從你家門口過,那耿知青可還在你家里呢!你還不回去,也不怕你家那位吃虧?” “臥槽?!” 一句“臥槽”道盡心中感慨,米衛國轉身拔腿就往家跑。 陳柱擠眉弄眼在他身后笑得開心:“老弟小心啊,別搞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哈!” 米衛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若不是事情緊急,他真想一腳把這個損友給踹進河里好好喝一喝老婆子的洗澡水。 與此同時,在他擔憂著的小院里,氣氛卻是一派詭異的和諧。 等眾人一走,耿翠翠就十分熱情地要幫蘇芫收拾院子,蘇芫心中發毛,不知道這姑娘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 不過看在對方剛剛幫了她忙的份上,她倒也沒好意思出聲趕她。 耿翠翠便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見mama不自在,福福自告奮勇拉著后者說是要給她介紹家里的成員。耿翠翠也沒顯得不耐煩,反而一臉驚喜地跟在福福身后問這問那,熱情和善得有些過分。前面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蘇芫提心吊膽地跟在后面,越發顯得場面怪異。 “這個叫花花,它可厲害了!上次我落水,就是它找到江樾哥哥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