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軟汁糖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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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卷起她的床上的簾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只有觸控筆敲在屏幕上的“噠噠”聲,清脆又好聽。 * [這不是你在倫敦的時候,裝在錢包里的那個?你該不會……] [你瘋了吧……只要被有心人發現,就能吊銷你的從醫資格……] [她什么都不懂,對你產生移情,誤以為這是愛情……] 文棉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對話,又去搜了一下移情。 [移情,是存在于心里咨詢者與來訪者之間的一種強烈情感。常見表現為:依戀、戀愛或者雙面情感。](*注 文棉眨眨眼,目光落在“依戀”和“戀愛”這幾個字上。 然后輕輕地,在這里打了兩個圈。 菜單緩緩下拉,她把整個百科都看完,又看到一篇相關內容的推文:《為什么移情不是愛情,也不是真的》 點開之后,看到的是洋洋灑灑一篇分析,旁征博引,這個人說、那個人講。 最可怕的一句,莫過于一位名叫dorothea lack的心理學家講的話: “病人這種愛的感情,通常不是基于對咨詢師真實的認知。病人其實對咨詢師一無所知,這一切都是病人自己的幻想?!保?注 文棉眨眨眼,平靜地關了網頁。 白底黑字的備忘錄,就又顯示到了屏幕的最上邊。 女孩的指尖,輕輕碰觸在一個個圓潤的字體。 清澈又明亮的眼睛里,蕩起一圈又一圈喜悅的波。 她知道了,為什么當初自己僅僅在師哥的唇角親了一下,他就那樣急匆匆地跑了。 也知道了,為什么四年過后再見面,師哥依舊是那個時時哄著她、無條件對她好,還一心要幫她治病的師哥。 這從來都不是因為“師哥師妹”這個關系的捆綁,也不是來自道德或者別的什么的壓力,而是因為單純的喜歡。 師哥,喜歡她。 從四年前,她對師哥懵懂的依戀、想要親近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在默默地喜歡著她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從床上一蹦而起。 然后,在區區一米二的小床上,像只咬尾的小貓一樣,蹦跳著,開心地轉起圈圈來。 師哥喜歡她! 師哥是喜歡她的! 她也好喜歡師哥呀! * 文棉一晚上都沒怎么睡。 她原本是想要給賀懷打電話的,要告訴他,從他四年前離開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想他。 她畫了好多的畫,每一幅的人像里,都有他的影子。 她還想告訴他,真的、假的,都沒有關系。 可是她太笨了,好多事情她連面對面都講不清楚,電話里就更加講不清楚了。 于是,小姑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都沒有睡著,干脆又從床上爬起來,旋開書桌上的小臺燈,為賀懷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到現在,早上的七點鐘,她已經洗漱完畢,并且穿戴好,準備要出門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自己打車出門,所以流程還算熟悉。 路線她已經提前查過了,從她家到賀懷的研究所,只需要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能到。 雖然和賀懷約的是八點半,賀懷開車過來接她。 但她總想快一點見到他,再快一點。 小姑娘站在門口,理一理身上的小裙子,又抓一抓自己的小馬尾,確定沒有問題了。 小聲嘀咕著:“鑰匙……pad、觸控筆、手機……充電線、紙巾……mama的衣服和書?!?/br> 仔仔細細把包里東西又檢查過一遍,就拎著小挎包,進了樓道。 門“啪”一聲關上。 打車軟件顯示,距離出租車過來還有兩分鐘。 * 賀懷接到文棉的消息,說她正在往研究所那邊走的時候,還在芳婆家的早餐店吃烏飯團。 他險些被米飯給嗆住。 棉小喵:[師哥,我出發去找你了。] 他對著手機時間看了幾遍,確定現在才剛七點過五分鐘,不是八點過五分,這才回復: [已經出門了?還是準備出門?] [在出租車上。] 賀懷:! 連忙把剩下的半口塞完,又噸噸噸喝完了一整杯豆漿。 一邊對著手機打字:[到哪了?吃早餐了嗎?] 一邊和店員交代:“再來一個烏米飯團,一杯豆漿。打包?!?/br> 剛說完,手機那頭立刻傳來簡訊:[我忘記吃了。] 賀懷:…… 他就知道。 “還有多久到?我這邊還要至少20分鐘。要不,我先和門衛說一聲,你去門衛那邊等一下?!?/br> 棉小喵:[不用。地圖說,我還有23分鐘到。] 賀懷看看屏幕上滾動的取餐號,還有8個才到他。 至少得等個□□分鐘吧。 從他這邊開車到單位倒是不會堵車,10分鐘就能到。 小丫頭這是掐著時間來的吧。 不過說起來,這還是他和文棉再見面以來,第一次這么積極地要做干預。 果然,還是mama的事情讓小朋友急著長大了啊。 心里正想著,手機又傳來一條消息:[我計算過的,這個時間,剛剛好。] 小姑娘胸有成竹、一臉驕傲的樣子,隔著屏幕都能看出來。 賀懷唇角一彎,“嗤”一聲笑出來。 * 賀懷拿了早飯,一路驅車去往研究所。 剛到門口,就見著一輛出租車,在他前面停了下來。 他跟著出租停到門口,剛一下去,就看見提著小挎包、一身粉白的小姑娘,正從車上跳下來。 見到他過去,小丫頭張開胳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下一秒,撲著跳進他懷里。 賀懷下意識地托住她的腰,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牢牢地把人抱在了懷里。 小姑娘新換了一套衣服,毛茸茸的外套摸在手上又柔又軟。 呼吸間都是她身上那股香甜的味。 “干什么呢,嗯?大早上這么出其不意,是為了朝師哥撒嬌???” 賀懷一聲輕笑,順著她的背往下順順毛。 明明昨天還氣得像只小河豚一樣,整個人都要鼓起來。 小姑娘把腦袋埋在他的頸間,小聲地說:“師哥,棉棉好想你?!?/br> 明明昨天才見過面,明明在昨天之前,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過。 卻偏偏在今天說,“好想你”。 賀懷一聲氣聲的輕笑,在小丫頭背上輕柔地拍了拍,說:“文小棉,師哥也想你?!?/br> 是闊別了四年之后,遲到的,想你。 * 賀懷讓文棉坐在副駕駛上,和他一塊去停車場泊了車。 之后,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研究所的辦公大樓。 “來這么早,和俞詩清約的九點半,這才八點不到,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呢?!?/br> 男人身長腿長,慢悠悠地跟著文棉的節奏,在臺階上邁著碎步子往上走。 文棉看著他垂在兩側寬寬大大的手掌,伸手在他掌心戳一戳。 抿抿嘴唇,小聲地叫:“師哥?!?/br> 小姑娘皮膚白白嫩嫩,十指不沾陽春水,指尖一點胭脂一樣的紅。 落在男人粗糙、帶著薄繭的手掌,更是對比強烈。 “怎么了?” 賀懷逗弄得五指一收,就把小朋友的手指給攥緊了手心。 一秒過后,又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