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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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光著膀子從石頭上爬起來,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看四周。 “我不是在房里睡覺嗎,怎么會在這?” 王哥“嘶”了聲,他往后扭頭,發現自己的背上都是劃痕擦傷,沒一處完好的皮。 “娘誒……” 他看起來很像是被什么人打暈后拖行了一段,隨意的扔在了這里。 離小屋不遠也不算近的地方。 林子里有鳥叫,王哥聽著都覺得恐怖,他艱難的忍著腰傷站起身,精神恍惚的回到小屋。 “胖子?” 王哥一路大叫著推開門,入眼是一片狼藉。 桌椅鍋碗瓢盆全壞了。 比日本鬼子掃蕩還要嚴重。 王哥人都傻了,他連腰傷都忘了,腳步混亂的跑去胖子屋,好像聞到了什么氣味卻沒多想,直接就掀開了被子。 下一刻,王哥沖到嗓子眼的喊聲突然卡住了。 胖子兩眼緊閉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死沒死,下半身都是血。 爛了。 像是被硬物砸的。 第56章 深山里有野人,把小屋砸爛了還傷了人的事都傳遍了,大家被搞得心慌慌的。 王哥回家就上吐下瀉,他對大山有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祖宗的墳都不愿意去燒了。 胖子呢,傷得太重昏迷不醒,就算他這回命大活下去了,根子也爛了后半輩子就是個廢人。 他們兩個作為臨時加入的護林員,在同一天雙雙退崗。 出了這么恐怖的事情,沒人愿意頂他們的缺位。 可是野人要防,必須找到打死,不然這年才開始呢就成天提心吊膽,日子沒法過。 更可怕的是,要是讓它半夜跑進村,或者在孩子上學的路上突然跳出來進行攻擊,那不就完了。 老村長的兒子新官上任一把火,他和其他村的村長開會,強迫每家按手印,老弱婦孺以外的所有人每天輪流巡山,十人一組。 每組選出一個組長,會發紅袖章跟口哨。 其他人自卑巡山的武器,鐵棍或者扁擔鐮刀都可以。 各個村長還為了鼓舞士氣,拉起了自制的橫幅:守護山林人人有責。 這副小家拼成大家的集體行動,多少年沒有過了。 雖然是被逼的,咒罵的多得是。 . 第一批巡山的去陳家了,結果沒有得到自以為的那種鄉里鄉親招待,便回去散播一些陰陽怪氣的謠言。 被孤立了的陳家生活照舊。 梁白玉吃飯的時候往院門那瞧:“今天又沒人來呢?!?/br> 陳砜扒拉飯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梁白玉才剛舉起雙臂,他就立即抬頭:“吃飯不能伸懶腰?!?/br> 梁白玉:“……”他把手放到腦后,擴展擴展酸痛僵硬的肩膀,“你好迷信?!?/br> 陳砜沒有解釋,也沒反駁。 梁白玉轉過來坐,他面向門外,視線落在院里的兩棵桃樹上面。 都長小花苞了啊。 “那兩棵桃樹都是我種的?!绷喊子褡匝宰哉Z,“也不算種吧,就是我小時候喜歡吃完桃子把核丟在屋外,有一年發現那里長了兩根小苗?!?/br> 陳砜夾菜的手停了下來。 “我媽把苗移到了家門前,我經常給它們澆水量身高,它們越長越高,越長越壯……就在我不管它們的時候,它們開花結果了,全是毛桃?!绷喊子癫皇呛軡M意的說,“我明明吃過好幾種的,怎么就只有毛桃核發芽了呢?!?/br> “毛桃呀,總覺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凈,手摸完了碰身上其他地方感覺癢癢的,”梁白玉嘴上嫌棄,看著兩棵桃樹的眼神卻充滿溫情。 桃樹承載了他的某些情感與回憶。 陳砜放下筷子,說:“老家的桃子,比外面的好吃?!?/br> “是嗎?”梁白玉濃密纖長的睫毛輕緩地眨了一下。 陳砜頓了頓,側頭凝視他。 “我沒吃過外面的桃子?!绷喊子竦淖旖寝抢氯?,眼睛也垂著,渾身上下都浸滿了令人心疼的失落。 陳砜喉嚨一堵,他啞聲說:“外面賣的吃起來有股水氣,很紅卻不怎么甜,口感也一般?!?/br> “噢……”梁白玉揚起笑容,“那還好我沒吃?!?/br> 陳砜摸上了青年的耳垂。 青年偏了偏腦袋,細膩蒼白的臉頰蹭到了他的手,他的指尖發麻,心口guntang。 “超過三秒了?!绷喊子袷且回灥耐弦?,自帶調情跟柔媚的味道,“你再不把手拿開……” 陳砜看著他那雙深情眼。 “我就要摸回來了?!绷喊子裾f。 陳砜靠近些。 這個動作包含了明顯的期待。 青年卻又反悔,大笑著倒在他身上,說,逗他玩的。 又逗他。 總是逗他。 陳砜塌著肩坐在板凳上面,從去年壓抑到今年,快要滿溢的眾多情緒在他心里橫沖直撞,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拉住青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堂屋很靜。 陳砜耳朵上的阻隔扣完全嵌進了青年的手心里,熾烈又濃郁的信息素沖出來,順著他的指尖纏上他的身體,繭子一樣攏住了他整個人。 獨自發酵,狂歡,沉淪。 ——你是我欲望的起點和終點。 . 那天過后,一切如常。 距離陳家不遠的地方有個水潭,不像山腳下的河邊那么清澈見底。 水潭的水很深。 梁白玉一時興起的叫陳砜去那釣魚,他自己在一旁陪了會就先回去了。 臨走前,梁白玉叫想跟著他的小黑狗留下陪陳砜,還對陳砜丟下一個任務,不釣到魚不準回來。 口氣一點都不霸道蠻橫。 這讓聽的人無法拒絕,更不忍心頂嘴。 梁白玉咬著一根細細的嫩草,幾步一停的慢慢吞吞穿過一小片林木,走到門口。 屋檐下的陳富貴聽到動靜也沒給一個眼神,他坐在老藤椅上面,兩手搭在身前,松垮泛灰的眼看著前方。 他從昨天開始就這樣了。 一大清早的叫兒子把他搬到門口。 小孩子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眼前不就是花草樹木嗎,一天看到晚,有什么意思啊,無聊死了。 只有長大了,經歷的多了,生命從富足到貧乏,慢慢的老了,就會懂,那些在門前一坐就是一天的人,不是在看風景。 而是在看——回憶。 . 梁白玉坐在藤椅邊的空地上,背靠著磚墻,他隨手撈了曬在旁邊的球鞋,對著門檻磕鞋底的硬泥巴。 聲音挺像那么回事,動作卻連五歲小娃都不如。 梁白玉手都紅了,鞋底的泥巴依然很頑強,一塊沒磕下來,他把球鞋放回原處,氣餒的“哎”了一聲:“干不了了,不干了?!?/br> 這么個嘲諷的機會,陳富貴毫無反應,就跟聾了似的。 梁白玉把腳邊的石頭子撥到一起,他將其中幾個往上空拋,再抓起地上剩下的,去接掉下來的那幾個。 一個都沒接著,全避開他的手砸下來了。 梁白玉嘗試了十幾次,通通失敗,他不開心的嘟囔:“真的是,現在的小石頭都沒以前好玩了?!?/br> 陳富貴終于忍不下去的出聲:“你怎么就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梁白玉茫然的指指自己,“叔,你在和我說話嗎?” 陳富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我在跟鬼說話?!?/br> 梁白玉一下就笑了:“叔,你這玩笑開的,這世上可沒有鬼?!?/br> 陳富貴被面前的笑臉整得晃了下神,懶得看了。 . “我不是耍賴,是我自身的問題太多了?!绷喊子駬崦蟛康慕z巾,“太多了……數不完……” 陳富貴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