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63節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就是,你快去問問他啊,不會不敢吧?膽小鬼!” “去就去,誰說我不敢了!” 阿沅放下編到一半的狗尾草,起身往謝知予的方向走。 老實說,沒有真憑實據就在背后議論別人的行為是不對的,但其實阿沅心里也有點害怕。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不想被說是膽小鬼,只好硬著頭皮,沒敢走近謝知予,只在距離他足一米遠的地方停下。 “你...你叫什么名字?” 謝知予聽見問話,歪了歪頭,看著他,像是在好奇居然會有人主動和他說話。 他的表情姜嶼再熟悉不過,原以為他不會搭理阿沅,卻沒想竟然還是回答了。 “我沒有名字?!?/br> 對于他的回答,姜嶼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阿沅不懂,他又問:“怎么會沒有名字,你阿爹阿娘沒有給你取嗎?” .……難怪說小孩子天真的言論最扎心,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 但謝知予好像沒有在意,他搖了搖頭。 “阿娘說名字要等爹爹取?!?/br> “那你爹爹給你取了嗎?” “……” 謝知予沉默了,他眨了眨眼,落在頭頂的蝴蝶也跟著撲扇了一下翅膀。 不知過去多久,久到姜嶼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他伸手取下發上的蝴蝶,捧在手心,輕聲說了三個字。 “言之羽?!?/br> 姜嶼愣了一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他在叫“謝知予”之前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她又想到那日阿沅喚他“小予”,現在想來,應當是“小羽”才對。 可既如此,謝無咎又為何要多此一舉為他改名? 阿沅問到了他的名字,本打算就此回去,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 “我叫阿沅,你剛來這里,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 他話未說完,余光瞥見個人影,連忙止住話頭,通知其他小孩。 “張mama來了!” 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玩鬧,乖乖排好隊伍,站得筆直。 阿沅口中的張mama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人,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眼角擠出了幾條細紋。 單從面相來看,她應該是個慈眉善目的好mama。 只是她看向這些孩子的目光溫柔中又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古怪,就像是屠戶在打量養在屠宰場中的牲畜,讓姜嶼非常不舒服。 但更讓姜嶼在意的還是她腰上掛著的令牌。 如果她沒有看錯,這塊令牌和謝知予帶回來的那塊一模一樣,都是來自無劍山莊。 姜嶼愈發覺得疑惑了,謝知予到底是如何離開南詔,又與無劍山莊搭上關系的? 只可惜這里是阿沅的過去,與謝知予相關的信息有限,她沒法了解太多。 張mama慢慢悠悠地走到孩子們面前,目光帶著審視意味,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 她手里拎著一只兔子,語氣雖然溫柔,卻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只可愛的小兔子是誰的?” “……” 沒有人認領,張mama似乎早有預料,隨意掃了一眼低頭不作聲的小孩。 “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來了這里最緊要的事,就是要做到足夠聽話?!?/br> 她從旁邊的丫鬟手中接過一把匕首,抵著兔子柔軟的腹部。 “允許你們養寵物的時候,就算再不喜歡,也必須得養?!?/br> “等你們養出感情后,要你們殺了它,你們也必須得殺?!?/br> “既然沒人承認,那只好由我親自動手了?!?/br> 張mama做事從來不會心軟,若這只兔子死在她手里,怕是連全尸都沒有。 眼見匕首即將刺入兔子的身體,姜嶼注意到這群小孩中有人神色明顯變得慌亂,原先說謝知予是妖怪的那個小孩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可他既害怕受罰,又不忍見兔子死得太慘,幾番糾結之下,靈機一動,伸手指向站在最邊上的謝知予。 “是他的兔子!” 他回頭使了一個眼神,同伴心領神會,紛紛跟著附和。 “對,就是他的兔子,我親眼看見他藏起來的!” 唯有阿沅默不作聲,扯了扯同伴的衣角似乎想阻止,但被瞪過一眼后又不敢說話了。 張mama拎著兔子走到謝知予跟前,她問:“這是你養的?” 謝知予淡淡看了一眼合伙指認他的幾人,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是?!?/br> 其實他剛被帶到這里不到半月,可他很聽話,對什么都興致索然,這只兔子根本不可能是他養的。 張mama自然知曉那幾個孩子在說謊,可她沒有戳穿。 體會過被孤立冤枉的感覺,心中會滋生出強烈的痛苦和絕望。 這份情感是最好的「養料」,等到將來「收割」時,下手才不會心軟。 于是張mama彎下腰看著謝知予,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他們都說親眼看見了,總不能都是在騙我?!?/br> “這樣吧,你能找到人為你作證嗎?” 謝知予當然找不到。 不僅找不到,跟風污蔑他的人還越來越多。 “張mama,我也看見了,就是他藏的兔子!” “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 看著這群小孩肆無忌憚地撒謊,就好像給謝知予潑臟水是正義之舉,姜嶼徹底怒了。 欺負人也不帶這樣欺負的吧! 姜嶼看著一聲不吭的謝知予干著急,只恨自己不能替他說句話。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都想好好修理一頓這群臭小孩。 張mama對其他人的反應很滿意,她看著謝知予,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撒謊可不是個好行為,這么多人都看見你藏了兔子,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br> “帶他去暗室關七天禁閉,不許任何人靠近?!?/br> 張mama吩咐丫鬟帶走謝知予,毫不避諱地當著所有人的面用匕首切下兔子腦袋,將頭首分離的尸體扔到阿沅幾人面前。 “下次可別再讓我抓到還有誰敢不聽話了?!?/br> * 月涼如水。 宋無絮皺眉看著桌上的糕點,靜坐一會,打算去看看阿沅。 他此次雖是為了姜嶼而來,但既然加入了這個隊伍,也該盡好自己的職責。 比如照顧阿沅。 宋無絮不知道阿沅究竟有何特殊之處,但畢竟是交予他的任務,總要見到阿沅無事才安心。 他來到阿沅房前,剛推開門,便見到姜嶼趴在床邊昏睡了過去,阿沅也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走近一瞧,姜嶼手里還緊握著一塊過去鏡碎片。 可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宋無絮沒想太多,只當她也是來看阿沅,或許白日里太累,這才一不小心睡著了。 擔心姜嶼著涼,宋無絮正要抱她回房休息。 他半蹲下身,手還沒碰到她肩膀,突然一條鎖鏈飛來,險些刺穿掌心。 “宋師兄?!?/br> 謝知予站在門外,居高臨下地看著宋無絮,嘴角噙著一絲笑,語調緩慢,像結了一層霜,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做什么?” 宋無絮此刻雙手虛虛環住姜嶼,看上去的確像是對她不懷好意。 他面上稍顯尷尬,撤回手,站起身解釋:“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抱她回房而已?!?/br> 謝知予只輕聲笑了一下,相當耐心地打量著他,像是在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略帶戲謔的眼神讓宋無絮感到非常不舒服,他是喜歡姜嶼,可他也懂得克己復禮,斷不會趁機對她做出那般登徒子的行徑。 他正要為自己辯駁,昏睡中的姜嶼皺了下眉,嘴里低低溢出一聲。 “謝知予……” 宋無絮臉上霎時失了血色,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去,一天之內接連遭到兩次毀滅性的打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謝知予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注視著宋無絮,語氣惡意而憐憫,很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