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44節
南詔信奉五毒教,謝知予從小便識得五毒的種類,見得多了,自然也不會害怕。 “這不過是條普通的黑蛇罷了,無毒,不用這么害怕?!?/br> 話是這么說,但這畢竟也是條蛇。 “...怕不怕的等會兒再說,你先把它弄走行不行?” 謝知予垂下眼,好笑地看著躲在身后的姜嶼,話里有些無奈。 “師姐的膽子怎么這樣小,連條蛇也怕?!?/br> 他停頓片刻,正回視線,輕輕嘆息一聲。 “害怕的東西多了,弱點自然也會變多,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br> 道理姜嶼都懂,但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二人說話間,黑蛇仍停在原地,身子一動不動,發出的嘶嘶聲愈大。 蛇為五毒之首,謝知予能和蜘蛛溝通,自然也能和蛇溝通。 姜嶼看看謝知予,又看看那條黑蛇,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眼見他嘴唇微動,姜嶼飛快地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發出聲音。 “收起你那些危險的想法!” 被坑過太多次,如今的姜嶼已不再是最初的姜嶼,她學會了預判和先發制人。 她手上用了些力氣,掌心壓著謝知予的唇瓣,一心想著阻止他與黑蛇串通,并沒有意識到不妥。 “你先把它弄走,然后我再松開你?!?/br> 謝知予似是輕聲笑了一下,唇瓣貼著她的掌心翁動張合。 被姜嶼這樣捂住嘴,他竟也沒有生氣,甚至話里還帶著笑意。 “師姐不先松開我,我怎么把它弄走?” 濕熱的氣息灑在手心,泛起絲絲癢意,姜嶼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手上松了力度,被燙到似的猛地收回了手。 恰在此時,在前帶路的弟子回頭見二人停住,正欲詢問,余光卻先瞥見地上的黑蛇。 他立刻返身回來,熟練地用劍趕走黑蛇,朝二人微微一頷首,面露歉意。 “兩位客人,實在抱歉。每年這個時候山莊內都會有蛇出沒,有弟子專門負責驅趕,只是難免有所疏漏?!?/br> 姜嶼壓下異樣的情緒,神色自然地沖他擺擺手。 “沒事,你繼續帶路吧?!?/br> 弟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二人神色無異,這才放下心來。 等他轉過身后,姜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回想起剛才的畫面,掌心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溫軟的觸感。 其實上次在極樂世界的時候她就覺得謝知予的嘴唇很軟,像果凍一樣,很好親,沒想到摸起來也很軟...... 一時之間,姜嶼只覺得手心似有一簇微火在燃,熱氣一路蔓延到心口,臉頰也跟著發燙。 她低著頭,指尖一下一下戳著手心,試圖將火星戳滅。 謝知予在旁看著她略顯奇怪的舉動,不知在想什么,眼睫顫動了一下,忽然抬手碰了碰下唇。 只是自己的觸碰與旁人的觸碰感受終究不同。 半晌,謝知予薄唇輕抿,不再看姜嶼,抬步跟上前方帶路的弟子。 * 作為莊主,沈清風平日里要處理的大小事務繁多,忙得抽不開身。 弟子領著姜嶼二人到廳堂時,沈清風剛翻看完手頭上的文書,擱下筆,揉了揉酸脹眉心。 “二位遠道而來,特地登門拜訪,所為何事?” 原文中關于沈清風的描寫不多,如今得見真人,倒是與姜嶼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身為無劍山莊的莊主,沈清風看起來卻像是一個溫文儒雅,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但姜嶼知道,他既能坐穩這個莊主之位,就絕無可能像表面看起來一般簡單。 姜嶼走上前,同謝知予一起行過禮后才說明來意。 “回莊主,渝州前不久出現了一塊過去鏡碎片,為了搜集剩余的碎片,掌門特命我們來揚州尋找線索?!?/br> 想起裴松月話中有所隱瞞,姜嶼并未說明他的請求。 “我們在揚州城附近找了幾日,發現的線索與木偶戲有關,聽聞沈夫人愛聽戲,或能破解線索,便想著來請教一二?!?/br> 消失已久的過去鏡重現世間,即便只有一塊碎片,這也無疑是個喜訊。 但沈清風的反應看起來卻有些過于平淡。 他揉著眉心的手一頓,睜開眼,目光淡淡掃過二人,落在謝知予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秒。 “原是如此,不過我夫人近來身體欠安,也許久不曾聽過戲了,恐怕無能為力?!?/br> “若是為此而來,二位還是請回吧?!?/br> 話說完,沈清風抬手示意守在門外的弟子領二人離開。 按理來說,就算江晚菱猜不出線索,讓她試一試總是可以的。 可沈清風態度明確,不容商量,拒絕得這般干脆,反倒讓人覺得其中有古怪。 姜嶼思忖片刻,正想著換個說辭,謝知予卻突然俯身湊到她耳邊。 “師姐,不用和他浪費時間,走吧?!?/br> 姜嶼仍在猶豫,可謝知予已經轉身走向堂外,她也只好快步跟上。 從廳堂步入庭院,走出一段距離后,姜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 “當然不?!敝x知予笑著說,“事情不是還沒辦好嗎?” 他走上前,拍了拍帶路弟子的肩膀,唇角帶著微笑,彬彬有禮地問道。 “你好,請問江晚菱在哪兒?” 大約是太久沒有人直呼過江晚菱的名字,弟子愣了一下后才反應過來。 他轉過身,面向謝知予,回道: “抱歉,夫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弟子是一概不知的?!?/br> 無劍山莊分明是江家一手創立,沈清風雖為莊主,可歸根究底,江晚菱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有關她的事,莊內弟子又如何會不知? 姜嶼打量著這名弟子,很顯然,不是他在說謊,便是有人授意他這么說。 “是這樣啊?!敝x知予聽見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笑著點點頭,隨后抽出木劍架在弟子脖子上,又問。 “那現在知道了嗎?” 山莊內每天都有弟子負責巡視,只要有人呼救,附近的弟子聞聲很快便會趕來。 再加上謝知予用的又是木劍,帶路的弟子并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做什么。 “兩位客人,夫人的事只有莊主知道,你們就算再威脅我也是沒用的?!?/br> 聽他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不知道的人大概還要以為他們是在逼問他什么重要的秘密。 但謝知予也不過是問了一句江晚菱在哪而已。 問了兩次仍然沒有得到答復,謝知予的耐心rou眼可見地即將耗盡。 他面上仍保持著微笑,但手中的木劍卻悄然裹上了一層劍氣。 卻在這時,有一雙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將貼著弟子脖頸的木劍移開了些。 “先別動手?!?/br> 謝知予側頭看向姜嶼,還以為她要勸自己收手。 但姜嶼只是環視一圈,而后委婉地小聲提醒道: “附近都是人,他只要喊一聲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br> 人多打起來不太方便,更何況他們又是天衍宗的弟子,總不好在這里鬧事。 謝知予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但他完全不在意這些,只要能達成目的,過程如何并不重要。 他垂眸看著姜嶼握在自己腕間的手,抬指敲了敲劍柄,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妥協地收回了木劍。 “那師姐說要怎么做?” 姜嶼想了一下,從腰間的儲物香囊里掏出一個小木盒。 上回柳如霜給的忘憂蠱還剩下一只,正好能派上用場。 姜嶼讓謝知予用鎖鏈捆住弟子,隨后上前,當著他的面打開木盒,露出了里面的蠱蟲。 指節大小的黑色蠱蟲正趴在盒中睡覺,弟子雙手被束縛住,意識到情況不妙,眼皮一跳,拔高了音調。 “你、你們想做什——唔?。?!” 姜嶼捏起蠱蟲,趁他張嘴的空隙,動作飛快地將蠱蟲喂了進去。 她溫柔地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試圖安撫他吞下蠱蟲后驚恐不安的情緒。 “放輕松,不用害怕。你剛才吞下去的是真言蠱,雖然它會寄生在你體內,但只要你不說謊就不會有事的?!?/br> 話剛說完又問:“現在能回答江晚菱在哪里了嗎?” 弟子:“......” 雖然他有理由懷疑姜嶼在誆他,但他沒有膽量試錯。 更何況身上還捆著鎖鏈,若是開口呼救的話,只怕人還沒喊來,他先被鎖鏈勒得喘不過氣。 權衡再三,弟子選擇向他們交代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