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37節
四月的夜晚還帶著一點涼意,月光溫柔地灑下,照亮了瓦檐,銀白霜華落了兩人滿身。 謝知予樂不可支,笑得肩膀都在抖動。 他眼角眉梢也帶著笑意,幾縷烏發從肩頭垂落,更襯得他皮膚冷白,唇色鮮紅,叫人無端想起在月光下綻放的海棠花,秾艷又綺麗。 姜嶼不得不承認,謝知予長得確實很好看,是她喜歡的那種長相。 真是可惜,假如性格不那么惡劣的話…… ……不對,她在可惜什么?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姜嶼連忙搖搖頭,止住了這個荒誕的念頭。 另一邊,足足過了好一會兒,謝知予才終于止住笑意。 姜嶼立刻湊過來問他:“怎么樣,這個力度還滿意嗎?” 謝知予最近越來越覺得姜嶼有意思極了,總是能給出一些令他意想不到的回應。 從前他不喜歡與人交際來往,因為他覺得那些人都很無趣,他可沒興趣和一堆無聊的人交朋友,再受到他們的感染,變成和他們一樣無聊的人。 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厭惡反感。 但若是對象換成姜嶼,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謝知予勾起嘴角,看向姜嶼,光是從他揚起的語調就足以聽出他心情很好。 “當然?!彼χf,“滿意至極?!?/br> 姜嶼噎了一下。 方才那一拳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得她的手都有些痛。 但謝知予看起來卻完全不打算和她計較,甚至還有點...享受和興奮? 姜嶼皺著眉,滿臉驚疑地看了他幾秒,隨后默默往旁邊挪開,和他隔開了一些距離,怕他聽見,只動了動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 變態。 第28章 雨霖鈴(七) 暴雨過后連著兩日都是晴天。 趁著外面天氣正好, 裴松月準備將衣箱中放置已久的戲服拿出來翻曬。 但他腿腳不便,整整兩大箱的戲服搬運起來有些力不從心,只好交由旁人代勞。 寧秋和池疏一大早便提著藥箱出門為村們治病熬藥, 留在家中的只有的姜嶼和謝知予。 裴松月所穿的戲服大多是量身定制,用料講究,工藝精致, 不可直接放在陽光底下暴曬。 兩人先在院中找了個陰涼的地方, 再橫著搭上幾根竹竿,忙活了半刻多鐘才開始晾曬戲服。 四月的天,春風和暖, 天朗氣清。 院中瓊花開得正盛, 清風拂過,花枝隨風搖晃著, 一朵朵素白潔凈的花朵圍著花蕊綴在花盤四周,宛如白蝶紛飛。 姜嶼踮起腳,拂開被風吹落在竹竿上的花瓣,將手中翻好面的戲服掛上, 輕輕拍平了袍身的褶皺。 阿沅體內的魔氣在池疏的幫忙壓制下暫時處于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 整個人也比之前有精神了許多。 他已經能夠自己穿衣吃飯,但還是不會開口和旁人交談, 仍舊待在屋子里,不敢出門。 譬如此時。 阿沅正坐在屋內, 面向著窗戶,靜靜望著院中晾衣服的二人的發呆。 但更準確一點來說, 他看的應該只有謝知予。 姜嶼看看阿沅, 又看看謝知予,終是沒忍住, 往左兩步湊到他身邊。 “阿沅好像一直在看你?!彼D了一下,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你們真的不認識嗎?” 謝知予停下動作,淡淡瞥了一眼阿沅,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又移開。 他像是完全不在意阿沅投來的視線,神色自若地繼續整理戲服。 “師姐真這么想知道?” 還以為他會直接否認,沒想居然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兩人好歹也相處了這么久,姜嶼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聽他語氣,便知若再聊下去說不準有戲。 “我真的很想知道?!?/br> 姜嶼點點頭,避開地上的大木箱,從身后繞到謝知予左手邊。 如果是第一次她或許還會不太好意思,但現在她已經能很熟練地說出那句: “求求你了,告訴我吧?!?/br> 雖然有點羞恥,但這招真的很管用。 謝知予明顯被這句話取悅到了,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嘴角。 “我與阿沅的確認識,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br> 他邊說邊彎下腰從木箱中取出戲服,翻好面后遞過去。 “你若想知道,得用你的秘密和我交換?!?/br> 姜嶼接過他遞來的戲服,踮腳掛上竹竿。 “你指什么樣的秘密?” “隨便,但最好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種?!?/br> 姜嶼:“......” 這不是廢話嗎?其他人都知道的那還能叫秘密嗎? 姜嶼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對她的事情感興趣,但這顯然是一個能交換到有用信息的好機會。 不過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什么秘密,有些苦惱地抬起頭,視線定格在謝知予臉上。 燦金的日光柔柔鋪灑下來,穿過謝知予額前散亂的碎發,在眼睫上落下些許暖色。 他白皙的皮膚在陽光底下如雪色霜玉一般,近乎透明,襯得唇色鮮紅秾艷,有著一種誘人的靡色。 姜嶼視線不自覺落在這抹柔軟的嫣紅之上,腦中驀地浮現起在極樂世界為他解藥的畫面。 雖說那是迫不得已,她也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這會兒當著他的面回想起來,她卻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耳根發燙。 偏偏回憶不斷閃回,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愈發清晰,她甚至能想起唇瓣相觸時的輕柔觸感。 中了藥的謝知予完全不會反抗,他什么也不懂,只能被動地承受,和平時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清冽的面上沾染了欲色,看起來就很想讓人...... 等等。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怎么能對自己的任務對象產生這種想法?! 幸好謝知予不記得那天都發生了什么,不然現在面對著他,她絕對能扣出兩室一廳還不止。 意識到事態不妙,姜嶼趕緊搖搖頭,試圖將這些奇奇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 等心緒平復下來,姜嶼稍微遲疑了一會,上前一步,扯了扯謝知予的袖子,示意他低下頭,附在他耳邊小聲道: “我親過一個人?!?/br> ...... 謝知予沉默一瞬:“師姐,這也能算是秘密嗎?” “怎么不算?”姜嶼理直氣壯,“沒人知道我親過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br> 濕熱的氣息灑在耳廓,離得近了,謝知予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茉莉香氣,眼睫很輕地顫了顫。 他大概知道姜嶼口中的“他”是誰了。 謝知予小時候曾被扔進過萬毒窟,被迫與毒蟲一起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僥幸才活了下來。 經過這么一遭,他也算因禍得福,身體變得與旁人稍有不同。 一般情況下,無論毒或蠱對他而言都是無效的。 所以即便中了忘憂蠱,也仍能清楚地記得那次解藥時發生的所有事。 謝知予側眸看姜嶼一眼,彎起唇角,明知故問:“師姐既然做了,為什么不敢告訴他?” 那倒也不是不敢,畢竟都已經當著面說出來了。 怕他多問,姜嶼略一思忖,隨口編了個理由。 “當然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告訴他了?!?/br> 說罷,話鋒一轉,又問他:“現在輪到你了,快說,你和阿沅是什么關系?” 姜嶼特意跳過了這個話題,沒想謝知予又自己繞了回去。 他像是單純感到很好奇般,歪了歪頭,問她:“為什么會害羞?”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他是什么好奇寶寶嗎。 姜嶼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兩句,面上卻不顯。 她背著手,故作高深道:“這個問題已經關系到復雜的男女關系了,我很難解釋,你就不要再問了?!?/br> 謝知予點點頭,居然真的沒有再問下去。 今日天氣晴好,晾在院中的戲服只需稍待一兩個時辰后疊好收回箱中即可。 謝知予將最后一件戲服掛上竹竿,自顧自地轉身回屋。 “等等,你要去哪兒?” 姜嶼追在他身后,提醒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說好了交換的?!?/br> 謝知予頓住步子,側身回頭,話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我只說讓你用秘密來交換,又沒說我一定會告訴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