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9節
他挑了挑眉,同時用劍撥動這顆腦袋,正想說些什么,坑頂卻先他一步傳來一道略顯急切的聲音。 “喂,你們兩個還好嗎?” 寧秋雖是掌門之女,可她半點沒有繼承到其父的天賦,全身上下靈脈堵塞,用不出一點靈力。 她見姜嶼和謝知予二人落入坑中,心中焦急,卻也無法出手相救,只好向外界求助。 “你們再撐一會,我已經通知謝伯伯了,他馬上就會來救你們的!” 寧秋口中的“謝伯伯”正是現任掌門謝無咎,姜嶼看了眼蛛女的尸體,之后才抬起頭回應她。 “我們沒事,不用擔心,蛛女已經死了?!?/br> 坑頂的人明顯舒了一口氣,待反應過來姜嶼說了什么后臉頰一熱,又出聲急著辯解。 “誰擔心你們了!少自作多情!我只是看在你們是同門的份上才這么著急的!” 姜嶼熟知她是口是心非,倒也不在意她這有些傷人的語氣。 她轉回視線看向謝知予,正打算和他一起離開坑底,腳踝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酸軟刺痛感。 正要低頭查看,腦袋卻突然一陣眩暈,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 差點忘了,蛛女不僅有劇毒,她吐出的蛛絲只要皮膚接觸到就會中毒。 想起自己徒手抓蛛絲的壯舉的姜嶼:...... 完蛋。 這下是真的玩完了。 毒素迅速蔓延,腦袋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不清,徹底暈過去之前,打工人姜嶼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 她抓住謝知予的袖子,腦中一片混沌,只剩下一個念頭分外清晰。 “謝知予,請你一定要堅守道心,做個好人?!?/br> 第8章 明鏡臺(八) 姜嶼再次醒來時,已然過去了兩日。 這次參與考核的弟子大多都接觸過蛛絲,只不過姜嶼的情況最為嚴重,這才陷入昏迷。 “你體內的毒素差不多都清除了,已無大礙?!?/br> 負責照顧姜嶼的是天衍宗醫堂里的一名女弟子。 “再喝一天藥,明日便能徹底恢復?!?/br> 她收回把脈的手,柔聲說道:“考核剛結束,這幾日傷患太多,醫堂人手不夠,我得回去幫忙,你的藥我晚些再給你送來?!?/br> 姜嶼躺了兩日,迫切地想下床走動一下。 更何況醫堂離弟子住處也不算太遠,她想了想,也沒有必要再勞煩別人多跑一趟。 “不用這么麻煩,我隨你一同回去取藥就好了?!?/br> 女弟子見她已恢復如常,便也沒有拒絕。 兩人一同回到醫堂,姜嶼的藥需要熬制,左右她也無所事事,干脆搬了個小凳子坐下,幫忙整理藥材。 醫堂內人滿為患,來看診的幾乎全是考核時受傷的弟子,年年如此,并不見有什么人抱怨。 畢竟比起自己的傷勢,大家更關心的還是考核結果。 聽說不合格的弟子會被集中安排在一起重新訓練,半月后會再對他們考核一次。 幸好姜嶼先摘到了向陽草,雖然最后是昏過去了,但勉強也算通過了考核。 秘境這種危險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去第二次。 正專心將面前的藥材分類擺放好,一陣微苦的藥香飄來,眼前多了一個裝著褐色藥汁的小瓷碗,還冒著氤氳熱氣。 姜嶼放下手里的藥材,雙手接過藥碗。 “多謝?!彼呎f邊抬起頭,看清來人不由一愣,“你怎么在這里?” “路過?!敝x知予淡淡道。 他將手里的藥碗遞給她,往后退開兩步,靠著窗框站著。 “師姐可還頭暈?”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姜嶼倍感詫異的同時還有些受寵若驚。 她捧著碗沿,仰起臉看向謝知予,搖了搖頭。 “不暈了?!?/br> 現在才是四月天,正是梨花盛開的時節。 醫堂外的兩顆梨樹長年受著靈氣滋養,花枝繁盛,清香四溢。 為了透氣通風,醫堂內窗戶都大開著,謝知予站在窗邊,發梢被風吹得微微揚起,肩頭落了幾朵幽若潔白的花瓣。 窗外日光融融,為窗邊的人也勾了一層朦朧柔和的光暈。 謝知予淡淡垂眸,睫羽在眼瞼投落一片淺淺的陰影,抬手拂去肩頭落花,復又轉眼看向姜嶼。 “我有一事不明,困擾許久,想問問師姐?!?/br> 他目光輕輕落在姜嶼身上,頓了一瞬,又問:“那日師姐為何說要我做個好人?” 中毒暈倒之前,姜嶼滿腦子想的只有自己的任務。 那時生怕自己醒不過來,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也就怎么說了。 可這會又不能實話實說,她舔了舔唇,看著謝知予的神色,斟酌著回: “這很奇怪嗎?身為天衍宗的弟子,難道不該做個好人嗎?” 謝知予微微抬了下眉,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他專注地注視著姜嶼,眸中帶了幾分探知,輕聲問道: “那師姐覺得,什么樣的人才能算作好人?” 這倒不算是一個有多難回答的問題。 姜嶼思忖一會,盡可能地將回答往原文的方向上貼近。 “心懷大義,悲憫蒼生,救苦救難?!?/br> “悲憫蒼生,救苦救難?”謝知予將這八個字重復了一遍。 而后眉眼一彎,像是單純覺得這句話很有趣似的,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意,偏頭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眼中倒映著滿樹繁花。 梨花和謝知予其實很相配,潔白如霜,冷艷欺雪,遺世而獨立。 只不過花開得再好,也不及他半分顏色。 連蝴蝶都更偏愛于他。 謝知予抬起手,翩翩飛來一只掌心大小的銀蝶,停落在他指尖。 他垂下眼眸,安靜地看著這只銀蝶,片刻后,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很淡的弧度。 姜嶼在旁看著,莫名想起了那只小毒蛛。 “...你不會還能聽懂蝴蝶說話吧?” 謝知予沒有回答她,他將手伸出窗外送銀蝶離開,聲音也好似和銀蝶一起飛遠,聽不真切。 “起風了?!彼f。 剎那間—— 春風拂過枝頭,驚起一場花雨。 漫天紛飛的白色花瓣猶如在春日里下了一場雪。 姜嶼連忙放下藥碗,及時按住了面前的藥材,沒讓它們被這陣風給吹亂。 剛要開口,卻見有兩名弟子一前一后抬著擔架火急火燎地跑進來。 “讓一讓!快讓開??!” 其余弟子見狀,紛紛散開,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歐陽師叔去哪里了?” “活絡丹不夠用,師叔去后山采藥了,估計很快就能回來?!庇腥嘶卮鸬?。 那兩名弟子對視一眼,很快作出決策。 “那先給他止血吧,其余的等師叔回來再說?!?/br> 二人動作小心地將擔架放在地上,擦了把額頭的汗。 姜嶼好奇望去,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看清那擔架上躺著的人時,也不由震驚了好一會。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渾身是傷,半個身子長滿了像鱗片一樣的東西,甚至還有繼續向另外半邊蔓延的趨勢。 這些“鱗片”如琉璃一般剔透,像毛發一樣從皮膚里長出來,密密麻麻包裹著他。 謝知予注意到她的視線,也朝擔架投去一眼,而后非常熱心地開口為她解惑。 “那是‘化琉璃’?!?/br> 化琉璃。 顧名思義,便是化作琉璃。 這聽上去似乎很浪漫,但實際上卻是一種極其古怪的致死病癥。 原文所述,上古時期天崩地陷,天地混沌不清,清氣與濁氣交織。盤古大帝劈開天地,使清氣留存,是為“靈氣”,而濁氣下沉,藏于地底暗淵之中。 暗淵位于魔域深處,故又名為“魔淵”,初代魔尊在此設下封印,視為禁地,嚴禁任何魔族子民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