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 第6節
來不及了。 她的病還沒全好,和玉不放心,不會離開她太久,馬上就會回來。 抽獎的功能只能以后找機會去探索。 = 申時末,將近下午五點鐘,太陽已經沒那么曬人。 謝亦云由和玉陪著,又在院子里慢慢地散步。 她準備明天就帶著人去挖井。 和玉聽說后很不高興,聽她講了利害關系,這才勉強同意,不過要求自己跟著去照顧。 謝亦云答應了。 她本來就計劃把和玉帶上。 人手不夠,她把全部人都拉去挖井,后院沒人保護,和玉留在這里她不放心,跟著她一起走反而安全點。 側身看向身邊的女子。 二十一歲,在現代還在上大學,正是愛玩愛鬧、意氣飛揚的時候。 三兩閨蜜相約,逛街買新衣,做一個新發型,染染指甲,或者趁周末來一段短暫的旅行,每天都充實而快樂。 縱然偶有煩惱,那也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她們為自己而活,無拘無束,張揚肆意。 多好啊。 可是身旁的女子,一身沉肅的衣著,唯有頭上一點亮光。 整日忙忙碌碌,卻是為了別人。 cao心少爺的吃穿住行,替少爺約束下人,一刻也不得閑。 想到這里,謝亦云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雖然不是故意的,畢竟自己占了她最重視之人的身體。 尤其是想到那滿格的熱愛值,謝亦云越發過意不去。 穿越已經發生,原身的魂魄不知飄到了哪里,她只能盡量對這人好點,以作彌補。 “給你的布料,怎么不做衣穿?”謝亦云瞅著和玉身上的茄色長裙問。 昨天是深灰色,今天是茄色,小姑娘就不能穿點鮮艷顏色嗎? 和玉和原身相伴長大,雖名為丫鬟,實際上兩人情同姐妹。 原身每次裁布做衣都有和玉的一份,可是和玉卻很少把那些布料做成衣裳穿出來。 聽到問話,和玉面色為難:“顏色太亮了?!?/br> 她喜歡穿深色衣裳,顯得老成點,才能壓住人。 謝亦云瞄著她頭上的蝴蝶金釵:“你的衣裳和金釵不相配,看著怪怪的,不換衣裳,就把金釵換下來?!?/br> “不行!”和玉趕緊搖頭。 蝴蝶金釵是少爺送給她的及笄禮物,怎么舍得換下來,她要天天戴著。 想了想,終于妥協:“我明天就做新衣裳?!?/br> 謝亦云笑瞇瞇:“多做幾套,我愛看?!?/br> 和玉看著少爺的笑臉,不由得心中憐惜,柔聲回道:“好?!?/br> 少爺自己不能穿漂亮衣裙,想看她穿。 她要把這些年來攢下的布料都做成衣裳,每天換一套給少爺看。 沐浴在愛憐眼光中的謝亦云:……? = 兩人正說著話,江護衛匆匆走來。 “什么事?”謝亦云問。 “有百來個人堵在縣衙門口,要見少爺?!?/br> 來了! 動作好快,她上午才回絕蘇亮,下午人就逼到了門口。 “少爺,你別去?!?/br> 和玉轉向謝亦云,抓住她的胳膊,“肯定是求雨的事,你的病還沒好全,恐怕他們沖撞了你。有江護衛守著,他們不敢沖進來?!?/br> “我去和他們說清楚?!敝x亦云溫聲安慰道,“沒事的,我說了就回來?!?/br> 江護衛在一旁保證:“有我護著少爺,沒事。那些人傷不著少爺,小玉你不用擔心?!?/br> 都是些毫無武力的農夫,即使有百來個,也不足為懼。 = 頭戴官帽,身穿官服,腰束玉帶,謝亦云把全套行裝穿戴上,站在縣衙門后。 門緩緩打開。 外面的人群映入眼簾,躁動不安,滿臉氣憤。 謝亦云深吸一口氣。 這是她在人前的第一次亮相,是她到吳朝的第一戰。 謝亦云昂起頭,邁步走向門外。 她相信,不管在哪兒,不管境況如何,她總能闖出一條路來,好好活下去。 書中已為她寫好了結局,可是, ——破城?做夢! 姐可是手持系統的穿越人。 第5章 酉時,下午五點多鐘,太陽比先前弱了點,但還是威力強大,照在身上讓人止不住的汗流,心頭燥熱。 縣衙門口沒有遮擋物,陽光直直地射過來,一片亮晃晃。 百來個人站在門口的空地上,暴露在陽光中,黝黑的臉上流著汗,他們顧不上擦拭,緊緊地盯著縣衙關閉的大門,眼里滿是憤怒。 他們的莊稼就要旱死了,新來的縣太爺偏偏不肯求雨。 蘇老爺為他們去懇求縣太爺,去了兩次,縣太爺都不肯答應。 怎么就這么狠心呢? 今天他們來,一定要讓縣太爺答應求雨。 來了好一會兒,衙門緊閉,任憑他們叫喊都不開,焦躁的氣息在人群中涌動。 = 縣衙對面的屋檐下,朱管家望了一眼激憤的人群,轉回目光。 小心翼翼地瞄著三步外的王爺,微微弓著腰,低聲請示:“王爺,我們走嗎?” 眼瞧著局面要失控,王爺最是厭煩吵鬧,最好是避開。 裴言沒有應答。 他站在屋檐的陰影下,斗笠壓下來遮住眼,一身玄色衣裳,沉默著靜靜立在那兒,即使在這艷陽白天,也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陽光斜過來,照著了他衣裳的一角,在上面染上一層暖意,仿佛要驅散他身上的寒意。 裴言稍稍后退一步,躲開那點陽光,整個人重新縮入陰暗里。 朱管家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看他向這邊退了一步,連忙跟著往后退,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三步。 王爺不喜與人接近,朱管家在他兩歲時就到他身邊侍候他,知道他的這個習性,平時都很注意,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從不靠近他。 站定后,再看向王爺,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得暗暗納罕。 王爺今天不對勁,很不對勁。 在平陽縣用過午飯,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應該啟程返回府城,王爺卻忽然改變行程,順著人流在街上閑逛起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王爺喜靜,這是天生的性子,四五歲時就不耐煩宮女內侍跟隨,連生母何妃娘娘也不親近,喜歡一個人待著。 等王爺長到六歲,娘娘發病,神志不清時打罵王爺,從那以后王爺更加孤僻,經常獨自躲在昏暗的房間里,不許人進入。 王爺十二歲封王到徐州,一直都是閉門謝客,從不與徐州官員結交,應酬一概推掉,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只在每年的七八月到平陽縣尋醫,解除身上積累的熱毒。 而每次解毒后都是一刻不停留,立即趕回府城的王府。 六年來,他們都是第一天從府城啟程來平陽縣,第二天找到燕神醫解毒,第三天回王府。 而現在,王爺打亂了六年來一成不變的行程,并且忍耐著不適在人群中行走。 他心中驚奇卻不敢問,只得跟著王爺,盡量為他隔開人群,不讓人碰到他。 走著走著,他們就到了縣衙。 縣衙門口堵著人,吵吵嚷嚷,最愛安靜的王爺卻停下來,站在了這里,站了好一會兒了。 陽光燦爛,灑在地面,屋檐下投下一片陰影,光與暗劃出一條界限,涇渭分明。 王爺站在陰影中,前面就是燦爛的陽光,相近咫尺,卻不能相融。 王爺一向都是不喜陽光的,就是一個人在房間待著,都要把窗幔全部拉上,萬不得已出門時也要戴上斗笠,遮擋住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