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守則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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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 “我從來不去健身房?!?/br> 他不喜歡任何人多的地方,尤其健身房那種地方,到處都是又臟又臭的汗腥味,他偶爾跟著時宴去過一兩次,還總會遇到一些惡心的偷窺狂一直盯著他,后來他就再不肯去了。 顧言真內心一萬個暴擊。 謝寒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好像很傷心的神情,根本捉摸不透這人的想法。難道他身材不好,不夠吸引人嗎? 起初他是抱了壞心思想要勾|引顧言真看他出丑,沒想到繞了一圈給他自己整不自信了,因為顧言真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色心大起的樣子。 難道我身材真的很差? 謝寒人生第一次開始懷疑起來。 最后還是顧言真翻出鐘姨準備的睡衣出來,讓謝寒趕緊穿好免得著涼,又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說:“十二點了,快睡吧?!?/br> 他說著走到門邊,回頭又道:“明天如果你沒有很要緊的事,就在我家好好休養,房子的事我會幫你處理,” “好?!敝x寒聽話的躺在床上,身上被子也蓋得剛剛好,只露出一個頭,乖巧的和他說晚安。 顧言真被萌到,道了晚安后順手關掉屋里的燈。 他離開后,屋里瞬間安靜下來。謝寒盯著黑漆漆的夜幕毫無睡意,往常這時候他還在電腦前打游戲,不到凌晨三四點是不會睡覺的。 他討厭黑暗,也討厭睡覺,因為小時候總幻想黑暗中看不見的什么東西會突然冒出來掐死他。 怎么都睡不著,謝寒干脆從枕下摸出手機,然后發現時宴和李予之分別給他打了電話,李予之有很多私人手機,這個號碼被拉黑就再換一個,反正總是能用各種辦法聯系到謝寒。 電話無人接通,他又發了短信,質問謝寒既不在學校也不在酒吧,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他要確認他的人身安全。 謝寒不懂李予之為什么總執著在他身上,他倆根本也沒什么感情基礎。他比李予之小了九歲,等到謝寒會說話走路的時候,李予之正好出國讀書,一直到大學畢業才回來,那時謝寒都十來歲了,對這個只在電話視頻里見過的哥哥沒什么好感。 這些年李予之也不知吃錯了什么藥,三五不是的就要顯擺一下哥哥的權力,管這管那啰啰嗦嗦,好像真把他當成了弟弟,甚至還想把他的姓改回來。 謝寒覺得他神經病。他們兩個人除了都有一天父親血脈,到底哪來的親緣?他也不想陪李予之玩什么兄弟情深的戲碼,所以老頭一死就搬了出來,自動自覺。 他以為自己這般識趣,葉夫人和李予之應該高興,老頭的遺產他也不關心,反正他成年了,從前積攢的壓歲錢可以幫他順利度過畢業后的尷尬期,將來找到工作完全可以養活自己。 謝寒覺得自己做得很好,沒想到李予之不同意。 他看完李予之發來的十幾條短信,雖然順手拉黑很簡單,不過反正他這個哥哥總有一萬種辦法找到他,只好回了一句。 ‘我很安全,借住在朋友家里?!?/br> 沒想到信息才發出去不到一分鐘,李予之就回信了,好像他一直在等他的信息。 ‘哪個朋友?’ 以前李予之有查過他的交友情況,被謝寒發現后大吵了一架,后來就不那么做了。但他清楚的知道,謝寒哪有什么朋友,他性格那么糟糕,除了一起長大的時宴,路過的狗見了他都得溜墻邊躲著走,他根本沒有交心的人。李予之正是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會格外注意,怕謝寒年紀小被人騙。 謝寒在黑夜中捧著手機翻白眼,看來李予之時真的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調查他的人際關系了,否則不會不知道,最近顧言真和他來往的事。 想到這,他忽然又有了興致。謝寒從小就很喜歡惹李予之不高興,現在更甚。 要是李予之有一天知道,自己和他最討厭的死對頭在一起了,那他不得氣得把家都炸了? 到時顧言真和李予之打起來……他應該幫誰呢? 第二十章 等到謝寒第二天早晨醒來,顧言真已經上班去了。 吃完鐘姨做的早餐,謝寒又被她拉著在沙發坐下。鐘姨很久沒跟人聊天,也有心撮合他倆,于是拿了厚厚一本相冊過來,和他講起了顧言真小時候的事。 “別看他現在這樣成天沒個笑臉,小時候可皮著呢!”鐘姨說著,從相冊里翻出一張照片給謝寒,笑瞇瞇道:“這是他七八歲的時跟,喜歡跟小猴子一樣爬上爬下?!?/br> 謝寒接過,盯著看了一會。照片距今很久遠了,相紙微微發黃,就算被人為刻意保護得很好,還是敵抵不過歲月的侵蝕。不過畫面還是清晰,那個穿著短褲坐在樹椏上、正中央缺了顆門牙得意大笑的帥氣男孩,生動的好像就在眼前。 如果不是鐘姨告訴他,謝寒很難將照片里開朗外向的男孩和如今刻板寡言的顧言真聯系到一起。 耳邊是鐘姨溫聲絮叨,謝寒看著照片,思緒瞬間被拉回了許多年前。 當年他還只有七歲。 小時候的謝寒膽子很小,他總是一個人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待著,不喜歡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愛和同齡小朋友一起玩。 那時老頭還健在,不過常年不在家,因為他在外面的女人實在太多了,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每天溫香軟玉樂不思蜀,壓根不會看他一眼。 葉夫人又那么忙,她把持著李家的一切,天南地北到處飛,連親生的李予之一年未必能見她幾回,更別提只是養在她身邊的謝寒。 李家別墅太大了,小小的謝寒常常放學回來后,卻只能獨自窩在沙發里看動畫片。即便葉夫人給他找了好多保姆和家教,可是沒有一個能跟他好好聊天,謝寒的幼年時期是灰色的。 忽然某一天家里來了個大哥哥,就這么闖進了謝寒小小的世界。 他至今都記得,那時的顧言真在他眼里是多么光芒萬丈,好像夢里的神仙聽到了他的乞求,專門給他指派了一個人來陪伴他。 初見那年,顧言真也才剛滿十二歲,還是個半大小子,但他已經很有哥哥的樣子了,言行舉止穩重而優雅,和同年齡那些討人嫌的男生不一樣。他懂事禮貌又很有耐心,遇到謝寒后笑瞇瞇的牽過他的手,夸他好漂亮,輕聲問他是弟弟還是meimei。 以前也有許多人夸他,不過謝寒從不回話,無論誰試圖與他聊天,他都會頭也不回的轉身跑回房間躲著。奇怪的是,那天顧言真和他說話,他一點反感也沒有,有問有答,乖巧得像個正常小孩。 他的表現果然贏得了顧言真的喜愛,盡管那天他在李家只短暫停留了半個多小時就走了,因為他本就是過來替父親送東西,任務完成到了就該回去。 不過他的從此知道,李伯伯家里有個很可愛的漂亮弟弟,他好像很寂寞,應該是沒有玩伴。所以后來他隔三差五總要找借口去看他,每次都帶點小禮物。有時是一顆糖,有時是小蛋糕,又或者是他從學校贏回來的玻璃珠…… 從此謝寒空白寂靜的世界多了個愿意耐心和他一起玩的哥哥。他開始有夢想,每天睡覺前都期待著明天言真哥哥還會來看他,他們繼續昨天沒有做完的游戲,看沒有完結的漫畫。 這么一來二去,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謝寒已經把顧言真當成了唯一的救贖,什么話都跟他講。 他說自己不喜歡這個家,長大了想去周游世界,當個無所不能的探險家。 顧言真笑著點頭說好,答應等他長大了一起去,還約好第二天帶他去游樂園,因為謝寒說沒有去過。 謝寒滿心歡喜,激動地差點一夜沒睡。 可是就和所有庸俗狗血的故事一樣,美好的時光到這里戛然而止。 因為第二天顧言真失約了。 謝寒一早就等在花園的秋千架旁,穿著淺棕色的背帶褲,帶著葉夫人給買的黃色毛呢小漁夫帽,肩上背著小黃鴨雙肩包,脖子上還有個小小的相機。 他那么期待去游樂園,和最喜歡的哥哥一起。 為了今天,他特意穿上最喜歡的衣服,帶著最快樂的心情,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傍晚。 可惜最后天都黑了,顧言真也沒有來。 他踮著腳用座機打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后來又央求家里的司機叔叔帶他去顧家的申山別墅,到了后面對的也只有禁閉的大門,和冷冰冰拒絕他進入的保安。 后來顧言真就從謝寒的世界徹底消失,這個人就跟從沒出現過一樣,無影無蹤。 再過幾年,謝寒偶然從別人那里知道顧言真家里多了個meimei。他不死心,再一次偷跑去找他,然后看到顧言真身邊圍著許多同學,意氣風發談笑風生從他身邊路過。 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他一眼。 原來顧言真這些年過得那么好。 謝寒一直都知道,顧言真是顧家名正言順的少爺,他長得好看,性情溫和,同學老師都很喜歡他,而且父母感情和睦,家里還有個剛出生的meimei……真正是小說里的不二男主,天之驕子。 于是謝寒明白過來,自己在顧言真眼里恐怕就跟路邊的流浪狗一樣。 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待他的? 是覺得私生子可憐所以隨意散發同情心,還是單純覺得玩弄后再丟棄更有意思?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謝寒從沒問過。他雖然年紀小,可是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事實證明當年他沒有糾纏是正確的,再見面的顧言真仿佛根本不記得那年的失約,看他的眼神沒有一點心虛,還用可笑的“一見鐘情”做借口,想要繼續騙他。 他看透了顧言真的虛偽,厭惡他的假正經,更憎恨他的欺騙和不告而別。 “……小謝?” 耳邊傳來鐘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回神,問:“怎么了?” 鐘姨看午飯時間到了,就想問問謝寒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不挑食?!敝x寒從回憶掙脫出來心情不好,隨口應付了一句。 長輩都喜歡不挑食的孩子,鐘姨很欣慰:“不挑食好啊……我們家少爺就是太挑食了,給他做飯每次都頭疼?!?/br> “你說他也不胖,又非鬧著減肥,成天水煮青菜水煮rou,我看著心疼……” 她說著往廚房走,招呼謝寒自己玩一會兒,哼著南方小調去做飯。 謝寒坐在客廳閑得無聊,又把那本相冊摸過來亂翻。這個冊子是顧言真的個人成長記錄,里面只有他一個人,從頭毛稀疏流著口水的嬰兒,到奶胖奶胖剛會跌跌撞撞的走路,又到背著小書包去上學的孩童…… 一張張,一頁頁。 謝寒透過這些照片,好像親眼看到顧言真的成長過程。 這些照片不是專業攝影師拍的,甚至不是成年人的作品,更像是另一個半大孩子在掌機,所以有些照片的角度才會那么奇怪。 不過隨著照片里顧言真逐漸長大,拍照片的人技術也越來越好。無論是顧言真參加學校運動會,還是他騎著馬在馬場馳騁,又或是擊劍比賽的奪冠現場,那些照片都完整而清晰的記錄了下來。 這個人一定很愛顧言真,才會那么執著的十數年如一日的堅持給他拍照。 他一邊看著一邊往后翻,以為能看到更多時期的顧言真。 奇怪的是,相冊的最后一張照片定格在顧言真坐在桌前的那一秒。他可能不知道有人在偷拍,眉目舒展姿勢端正,低頭握筆寫著什么,胸有成竹自信坦然,想來課本上的作業根本難不倒他。 謝寒發現最后這張照片里,顧言真的年紀剛好和他認識的時候差不多,甚至身上那件黑色格子襯衫也十分眼熟,和他們初見時的是同一件。 所以為什么后面不拍了? 謝寒心有疑惑。 為了確認,他把相冊從頭開始又翻閱了一遍,沒有任何遺失。 從出生到最后一頁,只記錄到顧言真的十二歲,后面是大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謝寒承認,沒能看到顧言真十七八歲的樣子很遺憾。 那時他躲在顧言真校門外,看著他穿著板正的制服和同學們走出學校,他永遠記得他那時眉宇間沉靜美好的模樣。 都說十七八歲的少年最鮮活美麗,他也想再看看。 謝寒帶著遺憾合上相冊,眼角余光無意間瞥到之前沒注意到的扉頁,忽然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