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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都吃了些什么?” “除了豆漿和煎餅外,都來了一份?!?/br> “那給我也都拿一份?!?/br> “好嘞?!卑茁逄ь^,眼里亮晶晶的,“這位爺,謝公子是每種口味都來了一份,你也是么?” 那人思考了片刻,點頭。 拿到了自己買的的餅,剛要離開的時候,第三位客人看到他之后的那個人掀開了煎餅的油紙包。 咔嚓一聲,咬一口煎餅。咕嘟一口,喝一口紅棗豆漿。 第四位客人露出了滿足愉悅的表情。 第三位客人腳步一轉,快走幾步走回白洛攤前,語氣極為急切道:“再給我來一份煎餅,一,不,四份豆漿,每種口味各一份!” 漸漸的,原本十幾個人的隊伍壯大成了幾百人的隊伍,長長的隊伍彎彎折折,竟然一直排到了城門口處。攤棚那邊比起昨日更加過分,白洛才支起攤棚一炷香的時間,棚里就坐滿了。 還有很多人見這邊很多人排隊,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排在了最后想湊個熱鬧。饒是白洛、吳彩霞、莫春香三人開工,隊伍也并不見縮減。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白洛的店鋪人氣非但沒有降低,反而還逐日提高。 白洛知道她這里人氣高,一是因為她這處口味獨特,別處嘗不到;二就是謝三公子的名人效應。 她這幾日看多了奔著謝三公子同款來的人,甚至掛了個木牌,寫上了沙拉手抓餅是謝三公子的最愛。 這幾天她經常聽到客人抱怨自己住在京城另一方位,為了吃到她家的煎餅,丑時便起床排隊。 而且由于她現在是手做餅皮,每日數量有限,來晚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前人吃的酥香滿口,自己空流口水徒傷悲。 這半月白洛賺了不少銀子,她終于勸服了周遠,讓他放棄了耕種,過來幫她。王獨山和周遠把家里的土地都租賃給了別人,他們倆個現在就是一心幫著白洛。 “你快點,現在都不知道排了多少人了?!币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催促他的同伴。 他的同伴手捧書卷,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怕什么,今日為常假,不用上課,可以天長地久地排下去?!?/br> “那可不成,白掌柜家的餅數量有限,若去晚了,只怕會白跑一趟?!?/br> 著急去白洛鋪子的年輕人名為陳懷遠,他的同伴名為鄭尋年。待陳懷遠急匆匆拉著鄭尋年到得安如坊時,他們前面已經排了二百余人。 陳懷遠重重嘆一口氣,“聽說這家吃食難買,我寅時便起了,到了此處才不過寅時一刻,怎么就排了這么多人?” 他前面排隊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回頭道:“這位公子,寅時起已經晚了,我聽他們說,最前面幾位可是丑時就起了。還聽說有一位一晚上都沒睡,晚上就來排隊了?!?/br> 鄭尋年輕哼一聲:“愚不可及。不過一樣吃食而已,再好吃又能如何?要是我,就會省下排隊的功夫,用來讀書?!?/br> 陳懷遠扶額,對前面的人道:“我這同伴犯病了,不必理會他。這位兄臺,我第一次來吃這里的朝食,麻煩你和我說說,哪一樣最好吃?” “那要讓我說,每一樣都好吃。不過我最喜歡他們家的煎餅,用麻油炸過的薄脆香酥無比,抹上豆醬的煎餅咸香可口。再配上一碗紫薯豆漿,那味道,快活似神仙哦!” 陳懷遠聽著,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留了下來。 鄭尋年瞥了一眼他,不屑道:“沒出息!” 好在白洛那邊動作麻利,陳懷遠叫道第十三聲餓了的時候,便排到了他。 “給我來一份煎......”他本想說煎餅,話還未說完,就突然嗅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這是什么味道?” 白洛:“是烤冷面,公子要來一份嗎?” “來來來!不過一份烤冷面應該吃不飽,再給我來一份煎餅,不加芫荽,不加辣,再來一碗紫薯豆漿?!?/br> “好嘞?!卑茁蹇戳搜凵砗?,“剛好空了一張桌子,公子里邊坐,餅待會兒就好?!?/br> 到了鄭尋年時,反應便冷淡得多,只是不冷不熱來了一句:“和前面一樣就可?!?/br> 鄭尋年自然也聞到了烤冷面的香氣,腹中已經咕嚕作響。但他認為人在饑餓狀態下,看見何物都會想吃,強自壓抑住了向往的表情。 白洛也不在意這位客人的冷淡,像這種吃之前百般不情愿,吃之后天天抱怨自己家地方太偏、東西太少、排隊太久的人,她見多了。 鄭尋年端著自己的吃食和陳懷遠匯合,滿臉都寫著我只是把吃飯當做任務。 然而陳懷遠卻沒空理他,陳懷遠一口一塊烤冷面,正吃的沉醉無比。 “這烤冷面太好吃了!不知這醬料是如何做的,明明聞著有股蒜的辣味,卻不讓人討厭。洋蔥也是,非但不辣反而有股甜香,這是太絕了,果然名不虛傳?!?/br> 陳懷遠點評著美食,速度卻一點都不慢,眨眼功夫一份烤冷面便下了肚。 他又拿起了煎餅,“這薄脆以麻油炸成,單吃必定會感到油膩??扇羰桥渖线@咸口的煎餅,微辣的小蔥,那便是正正好好了?!?/br> 鄭尋年翻了個白眼,點評他的同伴:“吃相粗鄙?!?/br> 他小心掀開裝烤冷面的油紙包,按照店家提示,用筷子將散落的洋蔥碎攏入冷面中,再用竹簽小心地插了一塊,送入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