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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楊等她歇了筷子,拿過碗去洗。 客廳明亮的燈光下,空閑已久的廚房瞬間有了股煙火氣。 孔漫轉頭,靜靜看著。 空蕩蕩的房子莫名有了溫度,不,是溫暖,是家的樣子。 心臟不可抑制地guntang,加快。 這樣的溫度,燙得她想緊緊留住。 她抬眼,男人已經收拾好廚房了,等著水壺里的熱水燒開。 溫暖在攀升,她感受著一言不發。 水燒開后,付楊倒了杯熱水,端過來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輕輕開口:“喝點熱水?!?/br> 抬眼見她看著自己。 她安靜看著他,目光里摻雜了太多東西,更多的卻是壓抑,沉甸甸地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付楊有點難過。 他只是太想她了,只是想來看看她。他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使她情緒壓抑。 付楊走過去,忽然就伸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她。 孔漫沒回應,只是安靜地看著,安靜地感受著,等他離開一點的時候說:“付楊,你回去吧?!?/br> 頓了頓,繼續說:“回云南,回到屬于你的地方?!?/br> 心臟針刺著一般密密麻麻疼著,他貼著她的頭頂,回:“我知道?!?/br> “我買往返機票了,明天上午十點的?!?/br> 孔漫張了張嘴巴,干澀不已。 怎么這么難過? 就像短暫的流星,亮了一瞬,溫暖了一瞬就劃走了。 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有這份溫暖。 她一個人在這寒冷的北京城,冷著冷著就會習慣。 畢竟這么多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一次次被拋棄,一次次挨過黑暗艱難地日子,不服輸地一次次站起來。只因為她知道她永遠是孤單一個人。 為什么要來? 她硬著五臟六腑,艱難開口:“以后,不要再來北京找我了?!?/br> 付楊垂眸,安靜半晌,“好。我聽你的?!?/br> 他以后還會再來的,只是不像這次一樣了。 聽到回答后,孔漫心臟緊縮一瞬。像是沒了知覺一般,她平視著前方不敢低頭,慢慢站起來。 付楊一步跨過去抱緊孔漫,拉著她入懷,緊緊按著她貼在自己身上。 guntang的身體,讓孔漫漸漸回暖,她抬手死死抱著他的背脊。使勁眨眼將淚水堵回去,暗恨極了,一口咬在他脖頸上。 付楊摟著她的腰,側頭貼著她的臉,一點一點溫柔地啄吻著她。 不知是空調的溫度,還是身體間的溫度在攀升。 付楊在孔漫拉著自己進她臥室的時候,穩了一下,站定。他微微彎腰,輕撫著她的臉頰,低聲說:“我去洗個澡?!?/br> 孔漫放開他,房間里沒有適合他穿的睡衣,她將自己的白色睡袍遞給他。 “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洗漱臺上方的柜子里?!?/br> “嗯?!?/br> 付楊抱著睡袍進了她的衛生間。 衛生間里很干凈,不大也不小,洗漱臺旁都是女人用的瓶瓶罐罐。他一個一個看過去,想象著每一天她在這里洗漱化妝的場景,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在多西鎮時一樣。 浴室里味道也很香,他打開洗漱臺上方的柜子,里面確實有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拿出來洗臉漱口,隨后脫完衣服,打開淋浴,避開腦袋,快速沖洗。 等再出衛生間的時候,帽子又戴了回去。 臥室燈光很暗,孔漫躺在床上。 付楊走過去,她往里側躺了躺。 不大的白色睡袍裹在他身上,古銅色肌膚顯得越發亮堂,透著健康有力的光澤。 睡袍領口開著,胸膛肌rou緊實可見。 孔漫突然就很想抽根煙。 付楊邊走過去,邊看了一眼她的臥室。 整個房間裝修得很清雅,淡藍色的墻壁,米黃色木質衣柜,暗紫色的窗簾。 床鋪也是暗紫色的,女人躺在昏暗的燈光下,皮膚白皙刺眼。 付楊知道那白皙的肌膚上還有她淡淡的體香。 他跪在床上,伸手抱起她,低頭親下去。 孔漫仰頭感受片刻,一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背脊,要伸手去摘他的帽子。 付楊輕輕握著她的手,歪了下頭,側臉深吻過去,抱著她挪到床頭,一把關了燈。 飄著雪花的北京城,夜晚格外寒冷,屋內卻是如春回大地般溫暖。 如付楊所說,第二天他就回去了。 孔漫沒去送他,她早早吃過他做好的早餐就上班去了。 付楊是孤零零回去的。 但是回去后他就病倒了。 撲火時高溫下用冷水撲頭降溫,以及滅火后被寒冬臘月的夜風凍到,就有點低燒了。 本來也沒多嚴重,但他又跑了一趟北京,在北京凍了大半夜。 致使他回到多西鎮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而他在兩天之內,橫穿三千里,往返六千里。 那之后的他們,一如孔漫從云南離開后,兩人之間沒半點聯系。 第44章 日子不溫不水過著。 北京已經陸續開始下起了大雪。 孔漫開著車, 一點一點爬在路上,前方是望不到頭的車流。 堵在路上,手機也不想看, 干脆打開車載電臺,隨意聽著。 八點時才慢悠悠回到小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