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中，衛鏗和諸多孩子們打好關系的玩鬧中，也收獲了大家的崇拜。

    然而衛鏗仰頭看了看上方：一座巨大的山，壓在了自己頭頂上。

    ……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在鎮子中，上學的日子結束了，由于接下來數年中，大陸上又要戰爭，小鎮內開始充斥著征召的風氣。

    天空帝國的只提供六年初級義務教育。所以少年童年時光非常少，所有男子的十四歲后，就要被帝國開始有效運用。

    小鎮中一輛輛黑色燃油車輛駛入后，學校，工坊中的代表們，都不得不接待這些穿著體面的城里面的大人物們

    ……恩馬站在孩子的隊列中，看著這些成年人們的人情世故……

    衛鏗現在在小鎮中普通人所在的這個階層，在常規情況下，是一輩子都無法接觸這個工業時代中上位職業者們的力量。

    衛鏗：“老子帶著掛來的”，發狠的衛鏗在開始認真思考造反路線。

    萬倫大陸這樣的世界六大帝國打到了現在，食品征收，產生饑荒，是時常存在，為什么沒有出現自下而上的抵抗呢！因為大城市中鎮壓力量實在是太強了。

    這個世界核心舞臺，是屬于出生在“高層世家”和各種工業煉爐有著精神鏈接的潛力者這兒，他們在朝著“英雄單位”努力。

    哦，“英雄單位”是主世界的命名，按照凡人的說法是“領導者”、“工業領主”、“科學領主”、“機械領主”，他們作為將軍、城市領主，存在，一個人能夠加成士氣，通過拋灑機械圣油的方式，維護一整隊的戰爭機器。

    他們就相當于當代“圣武士”，當然，他們的信仰并不是遠古圣武士那么愚昧。他們的信仰往往和他們產業資本掛鉤。

    某種程度上，這種“資本信仰”比遠古圣武士的“狂信”要更加堅不可摧。

    一環到九環奧法等級不適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級到十級英雄。

    英雄們往往是四個技能，非常罕見的會出現五個技能。

    除了終極技能外，其余的三個技能都是一到三級。升級規則也不是一個技能直接升到三級，至少要兩個技能都點，才能主修一個技能到三級。

    例如西邊聯邦著名英雄奧坎安，作為七級英雄，她著名的技能光棱濺射，在他的影響范圍內，一個戰車隊（八輛重型戰車）“烈光炮”發射的光束都帶著“智能編程”，這些“智能”的光在擊中一個目標時，會自動調節角度濺射兩百米范圍內三個重甲目標，一千米范圍內的五個空中目標，以及五百米范圍內步兵輕甲目標。

    而恩馬現在所在的帝國，衛鏗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將軍們。

    嗯，可能是校官這一級的英雄，最常見技能，就是“工業潤滑”，指定一個大型戰爭載具，這個陸地巡洋艦的能量損耗下降百分之三十，然后獲得攻速增加百分之十或者二十，移動速度飆到百分之三十的buff，持續時間十分鐘左右。

    ……衛鏗：他喵的時代變了?！?/br>
    衛鏗不由聯想到自己上一次來奧法位面，那些機械牧師們！哦，時過境遷，現在都發展到了這樣級別了。

    在工業系列神在場時，掛鉤工業的主流職業者們，算是徹底把所有神秘系全部甩開了。英雄們可以單方面豁免其他神秘者任何詛咒！

    神秘者一般進行詛咒下達后，必然牽動職業者背后“工業煉爐”，那可是時時刻刻燃燒數十萬人份額信仰力的的存在。

    前面說過，當代人不可能擺脫現代工業品獨立生活，社會下層的神秘者，若是膽敢給靠近“信仰力聚合”工業煉爐的掌控者下詛咒，就如孩童朝著熾熱鋼爐吐痰。

    傳統神秘者撬動的信息量，也遠遠不足這些“英雄單位”們的千分之一。哦，衛鏗現在可以匹敵，那是因為衛鏗是異數。

    社會地位、財力、信息渠道的差異，是英雄單位與神秘者之間的差異。

    就如同二十一世紀中葉，全機械化，信息化，無人機化的正規軍甩開了拿著土槍，騎著毛驢的地方民兵的差距。

    ……多元位面到了工業時代，階級差異反而比劍與魔法時代要拉的更大了……

    大城市中，這些在高樓大廈中的英雄們，是國家城市的支柱，其余的神秘者幾乎只能蠅蠅茍且。

    由于處于工業化的邊緣，可參考“吉普賽人”在歐洲的命運。

    現在各個工業相關的神祇們也用不著神殿，這些英雄們就是活的大祭司。

    他們領導著凡人，分配給凡人使用工業品生活，和戰斗，這是從概念上，支持了工業信仰。

    衛鏗對報紙上那些立足于宏偉機械上“英雄”們如此評價：“但本質上，你們（這些‘英雄單位’）依然是神秘側。故意維持的上和下信息帷幕，以至于可以隨意影響‘工業煉爐’中參數?！?/br>
    在衛鏗這位締造“工業神格”的存在眼里，各個工業參數要嚴格控制在標準值內。這個標準值就如同法律一樣！最好是不要動，這樣大家都普遍適應。

    這些技能，背后是各種工業神祇以及人類信仰，對物理現象的“唯心”影響。這不是搞“靈異”嗎？

    衛鏗：“我雖不適合稱作‘科技側’，但是你們也完全不配?！?/br>
    ……天上似乎某個星光閃了一下，似乎在贊成這種說法?！?/br>
    說這句話的時候，衛鏗正在城鎮鐘塔上完成了一片片氮化鎵晶體片。

    并且在下層完成了一套“水聚變”設施，啟動了多個位面倒影投射后，放射射線束，掃描了周圍四周。

    哦，衛鏗通過這樣一套遠望設施，看到了，幾百公里外，在天空中漂浮的空艇集群，裝甲履帶碾壓過的泥巴路，留下大量的車轍，在這個鄉村外面，被戰火燒得焦糊。

    當然沒等衛鏗指點江山，一封家書將衛鏗拽回了凡塵中。

    十三歲的男性，已經淪為預備征兵的對象了，衛鏗雖然已經取得考試免征的資格，必須返回一趟，朝著村里保長報道，否則就會被按照“逃役”處理。而逃役的居民，家中又要遭遇一輪重稅。

    在當今這個工業時代，不論怎么爛，統治力量還是封建時代不能比的。

    封建時代，可沒有這種能大規?！翱沙掷m涸澤而漁”的拉壯丁方式。

    衛鏗上報了自己“技術學生”的身份，征兵所在填單子的時候，給自己填上這一欄。去參加地方上考試，只要考過了，就不用拿槍去填線了，而衛鏗本人的成績一直都是優良的。

    第二天，衛鏗坐上了機械卡車，抱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尤其是保長大人說過：鎮子會議室內里面缺了一臺收音機。（這是對衛鏗索賄，會議室內大電器，最終沒隔幾天都會到他家里去）

    恩馬連忙點頭，表示這事情包在自己身上。雖然自己已經取得了免上前線的權限，

    但是鎮子里面的人情世故，還是要做的。

    第05章 （上） 衛鏗進城記

    一個月后，高級技工的考試結束了。衛鏗返回村子中后，得到了熱烈歡迎。

    別人去鎮子上讀書，也就只是初步認字，算數后，被棍棒教育懂得規矩。

    大部分人由于成績不夠，立體幾何，線性代數都沒有學，就將人匆匆的趕進了征兵隊伍中。眼下戰場上炮灰也就只需要小學文化。

    衛鏗不僅僅取得了最好的成績，被允許進入大城市深造，還從鎮子中帶來了新鮮玩意，衛鏗把播音機送給保長后，保長則是立刻在村里的會堂中安裝上了。

    在這個小村子中，這類大件是公用的。包括唯一一臺發電機也都不是只供應他家的電燈。

    保長此時還很保持“德高望重”，對各類東西都做出個秉公的樣子。

    衛鏗后來又了解到，那個村里會堂的鑰匙就只有他保管，以及晚上的時候確定能逗留到什么時候。衛鏗吐槽：“類似于廣場舞的帶頭人?！?/br>
    文人墨客筆下的鄉間的淳樸在于，沒有多少大利益可以爭奪，所以有錢的城里人，發現自己可以隨意調節矛盾，就覺得這里淳樸，但是當這些文人墨客和鄉里面一樣窮的時候，處于矛盾浪花拍打中，可能就淡定不起來了。

    ……鄉村的因果是斬斷不了的，衛鏗看著村口自己爬過的大樹，低語道：“我會回來的?！薄?/br>
    在恩馬上學的這幾年內，家里面多了兩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這些都是那個兄長回村中和村里的菇涼生的。

    說道這個恩馬的兄長啊，也就是二十三歲的樣子，在鎮子上娶了媳婦，在村里面又搞菇涼的肚子。但是，在這個時代可不能說是渣男！

    鄉村中整個青壯年男丁都被戰場抽空了。村里的菇涼們就不得不如此。

    衛鏗悄悄帶來的八個金幣，讓老實巴交的修鍋匠父親和姨娘們感到驚喜，有了這筆錢，家里面日子總算能充裕一段時間，幾乎衛鏗拿出來不過數個小時，就分配好了這些錢的用途，用來還債，購買化肥，添置一些衣服，以及幾年后孫子（衛鏗的侄子）上學堂，以及養一個童養媳。在征兵走之前能夠有子嗣。

    至于恩馬本人，則是要去城里面去賺錢了，衛鏗的路費一共五塊銀元，傻呵呵的接過母親縫補的遠行衣物。以及父親用邊角料打造的一把工具刀、一個鐵盒子一樣的手槍。

    這手槍不是什么锃亮貴族產品，而是類似二戰東方土八路的土手槍，名字叫做“獨一撅”。這玩意甚至讓小曰本兵被偷襲時候，搜查時，看到分開的槍管、槍身，誤認為是鎖匠工具，直接放行了。

    坑坑洼洼由生鐵打造，賣相和西部片的左輪相比，差距就如同清朝咸豐年有沙眼的紅衣大炮和西方克虜伯鋼炮的差距。全槍零件不過十個，就像是一把鎖，上面套著一個生鐵管子，下有一個圓環扳機，只能打一發子彈。使用的還是黑火藥的復裝。

    這位農家老父親的愛，衛鏗是能夠感受到的，但是啊，作為鄉下視野，太單純了。

    老父親為了給恩馬找到城市討生活的路子，聯系到了他認為的城市里的可靠人。

    但這個人實際上是城里的“掮客”。距離人販，也就差不了多少。因為像衛鏗這個歲數的孩子，被他們送到城市里面，無外乎就是“童工”。所以被衛鏗果斷拒絕了。

    初中課本上，俄國作家契訶夫創作“凡卡”，很契合此時衛鏗這個位面的情況。

    小凡卡在城市在鞋匠的壓榨下受盡了屈辱，在伙計和老板出門時寫了一封信，懇求爺爺回來。但是最終他的信件沒有貼郵票，投寄的信件只是一個美好的夢，而就算投寄出去，也仍然是一個夢。

    上一世，衛鏗少年時語文是常年不合格。只知道老老實實抄寫參考書上的答案，未能對這篇文章背景有所理解，

    只能在填寫答案框上寫了：“底層人民貧窮但卻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態度，但是剝削階級的兇殘和暴虐不允許的?！?/br>
    那時候，作為小學生，是無法知曉“做工匠學徒，的屈辱生活?！钡降资巧蹲涛?。

    哦，隨后見識了時代發展，見識了網絡時代，各種“外賣平臺”“網約車平臺”以及城市讓碼農們“畢業”進入社會的“優良”公司作風后。馬上就明白了“凡卡”這篇文章，何止是“不過時”，簡直就特么是那一代人去大城市、大公司去找機會的‘超前教育’啊。

    萬幸的是，這個老父親給自己留下了最后的底線，也就是這把看起來不像槍的土槍，必要的時候，亮出來，在外面是不會受到欺負的。遇到了真的要把自己欺負到死的人，可以威懾。

    當然了，這位父親不知道恩馬不是普通少年。

    六天后

    返回城鎮登上火車后，混跡與普通人，恩馬感覺到了有賊在這大量人群，于是乎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背包中的東西，然而在接觸到那把生鐵手槍時候。

    系統提示道：“父愛如山，屬性陽，d級，當遇到不公平時，該武器會給予你勇氣?！?/br>
    衛鏗愣了愣，笑著說道：“這么快，就開始工作了嗎？”

    白靈鹿團隊在這個位面留的小組隊長燕北香：“是的，正常情況下，也都是在這個時候覺醒‘系統’?！保ㄟ@個時候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時候，莫欺少年窮的時候，各種意念最為旺盛的時候）

    衛鏗半開玩笑的說道：“這，不用給我提示物品信息了，每次看到信息欄，都總感覺有些任務?！?/br>
    燕北香，沉默了一小會，弱弱的問道：“那么我該怎么輔助呢？”

    衛鏗這樣超級穿越者，在一點靈光誕生在多元位面后，就已經開始專注和耐心。而整個位面上觀測、安全部署，做的比監察者還好。

    現在監察者們和衛鏗在一起也是亞歷山大。有一種“下崗失業”的急迫感。

    衛鏗看著窗外的草木，悠然的說道：“都是老合作者，不用緊張兮兮?！?/br>
    ……火車哐哧哐哧上路了……

    衛鏗難得的開始安慰人了，其目光凝視著遠方的城市。視角中有些蒼涼。

    那個閃爍著燈火的大城市中，充滿著工業力量沖撞的信息場，但是還摻雜一些，閃爍“沖突”“混亂信息”，衛鏗讀到每一個齒輪可能都有著的‘血污’，但是這些“血污”信息，卻順著城市中線路被不斷排泄掉了，無聲無息。

    看到這樣城市模樣，恩馬神情有些麻木。與一同來的的少年興高采烈的樣子截然不同。

    衛鏗悠然的對系統問道：一直以來努力的方向，最終都只是被看成了“可以利用”的動力，你還能保持激情嗎？

    燕北香翻閱了這里工業發展信息，也肅然起來：“踐踏你的激情，你就應該踐踏他們?！?/br>
    衛鏗聽到這笑了，對著這個傻丫頭說道：“可是，我不想踐踏任何人啊?！?/br>
    數分鐘后，恩馬被列車中的維持秩序憲兵推搡了一下，衛鏗立刻補充到：“但別人先踐踏我。我會回敬”

    監察者平臺上，燕北香一旁的新跟班紅珍忍不?。骸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