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鏗意識群：“生命為了生存，真的非常努力啊?！?/br>
    但是數秒后，突然反問道：“對了，長江有揚子鱷吧，現在怎么樣了？”

    系統切換了圖案。

    衛鏗看著那標尺的上揚子鱷基因現存體能達到的刻度，愕然問道：“怎么還縮水了？嗯，這個~”

    隨后，他看到了一張遷徙圖后，了解了。

    與潘多拉時代前的生態界，基因依賴于物種遷徙的情況不同。

    潘多拉場時代，基因必須要在一個區域保有足夠多的量，才能穩定保存。絕不會有一小撮外部物種登陸后，驟然無限繁殖，滅掉本土物種的情況，也就是說，不存在入侵物種這個概念。

    如今在長江下游，當江豚占據了該類環境大型物種的主要基因地位后，揚子鱷就被排擠出去了，要么縮小體型，放棄大型種類的生態位，要么去南邊和北邊的基因群落中找到自己的定位。當壁虎去了。

    揚子鱷維持大型化的基因，也就是這幾年剛剛被滅掉。它們就是幾年前洞庭群落的龍系，只不過現在洞庭湖被渝城基因替代了。

    衛鏗上一次降臨的時候，放火燒山導致了第一次生態災難，逼的粵地基因群落集體向北。結果讓洞庭湖基因群落爆發后膨脹了，然后南下，又被衛鏗暴打了一頓，重新退回北方。

    最后被渝城撿了個便宜，現在洞庭湖的大型化生態位，已經被水獺系給占據了。

    這個時代，人類雖然不再強勢，但是基因差距巨大的生物群落廝殺，讓滅絕仍然在繼續。

    唯一的差別就是，人類的數量也在不斷的減少。

    ……

    衛鏗想要進一步看江豚的時候，

    船員對衛鏗提出了警告，要他退回蒸汽船內。隨著衛鏗退回，一層層卷簾金屬門拉下來，形成了一層層裝甲。（二十一世紀各種店鋪過年歇業時，拉下來的那一層金屬卷簾。）

    曾林則是帶著真新正進入了蒸汽船的最上層船長室。船員們如臨大敵的樣子，讓真新正略感好奇。

    在衛鏗的印象中，這水里面撲騰的東西和虎鯨一樣，是對人類友好的萌物。它們現在到底是怎樣威脅船上的人類呢，是跳上來咬人嘛？有欄桿呢，怎么可能跳的上來嘛。

    兩分鐘后，

    江豚折躍出水面，沒等衛鏗欣賞其英姿，這個體長十米的大家伙，似乎是咧嘴一笑，然后用頭部大象的鼻子甩起來。

    砰的一聲，一個彈丸直接轟擊過來。

    真新正看著被砸的哐當作響的卷簾門，以及濺射出來的碎石粉末，嘴角抽了抽。

    這些頭頂上長象鼻的家伙，不僅是砸門，它們想砸的是船頂窗戶，不過船窗戶從上往下拉了韌性十足的鐵絲網，鵝卵石在網絡上撞了一個凹陷，就啪啪噠的滾落到了甲板上。

    衛鏗意識群，當即進行了咒罵：“這些江豚，和峨眉山的獼猴一樣討人厭?！?/br>
    這時候系統姍姍來遲的解釋道：“這是攻擊性江豚，已經進化出了投石技巧。雖然是以偶蹄目江豚基因為主，但是在牙齒上，卻融合了鯊魚的基因，可以無限增生。這使得他們可以用牙齒打磨一些五百克左右的鵝卵石，利用鼻腔噴口噴射彈丸進行攻擊。

    彈丸的噴射速度可以達到33m/s，帶上其游泳的速度加持，彈丸速度往往可以達到50m/s。

    這簡直就是小型拋石器的威力。而且它們習慣于將船上和岸邊的生物砸下水，然后分食。

    遭遇了突襲后，

    真新正眼中的江豚就沒那么可愛了。他在心里對其評價：“長著怪鼻子的畸形?！?/br>
    而后，更是憤世嫉俗的補充了一句：“待到秋風八月八，老子炸魚滿開花?！?/br>
    ……

    來鬧事的江豚，圍繞船舶轉了兩圈?？吹饺巳慷愕搅舜撝?，似乎很不滿，試圖堵門，捉人。

    然而幾分鐘后，隨著空中呼嘯而來的機械飛龍來到江邊上方盤旋，這些江豚就如同耗子一樣逃跑了。

    曾林仰頭道：“俯攻系，巡江魚鷹，專門用來守護航道安全?！?/br>
    話音剛落，一連串的小炸彈從空中落了下來。

    隨著大量水幕濺射，江面上似乎飄蕩起血絲，但隨后又隨著江面的翻滾消散不見。

    而曾林原本要啟動的電擊系機械獸，縮回了船艙中的集裝箱中。

    ……

    五分鐘后，當船舶繼續順江而下行駛時，真新正看到了岸邊水霧裊繞中，一座高塔聳立，在高塔周圍有很多舊時代起重機（修房子的鋼吊）。

    和先前巡航魚鷹一樣的空中影子，落到這個塔上，抓住了機械拉桿，然后轉動進入了塔樓中。

    自此，衛鏗對整個長江系公共系統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道路，江運，驛站，巡防，一系列公共部門，對交通網絡進行保護。整個長江區域的城邦，治理能力是可以的。

    衛鏗：“按照系統給的資料來看，雖然還是貴族制度，但顯然要比粵地碎片化的小城邦好的多?！?/br>
    不過，接下來的劇情里（多條時間線探索到的），這么一個體系在四十年后就衰弱，讓百萬人類喪生？不會是羅紅星那邊的穿越者導演的劇情吧？

    白靈鹿親自給了解答：“不，在您第一次穿越前，這個位面還處于不可知，恐怖狀態的時候，那幾十位探索者在探險中，就發現了人類城邦會有大衰落的劇情。這次大衰落甚至會導致長江流域的人類勢力滅絕，在您降臨后形成珠區人類居住點后，滅絕的危險雖然不在了，但是大衰落的劇情無法改變?！?/br>
    衛鏗：“大衰落的原因是？”

    白靈鹿：“使徒！”

    衛鏗：“使徒？”

    白靈鹿神秘的笑了笑：“粗略的來看，您也將被定義為使徒?！?/br>
    第04章 默默開路

    潘多拉紀元143年11月21日，真新正和曾林正式進入了建鄴城。在近古長江大橋下。蒸汽船靠岸了。二人沿著江浪沖刷的石階，走上來后，接受了審查。

    一位身著軍裝的女士迎了上來，張開懷抱和曾林擁抱了一下。在衛鏗帶著濃厚懷疑的目光中，曾林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學姐。我們共同研究過滬地江河生態網，對了，剛剛的巡江魚鷹就是她們家族培育的。

    曾林隨后又對這位女士介紹道：“他是我從南邊帶來的新人訓練師，叫做真新正?！?/br>
    衛鏗：“很高興見到你?！?/br>
    這位女士看了看衛鏗說道：“你的生命場很特殊?！?/br>
    衛鏗頓了頓，有些奇怪她是怎么看出來的，但是系統立刻標注了遠方天空中盤旋的機械飛行獸。從資料對比中，這些機械獸現在的飛行姿態，是戒備姿態。

    這些機械獸感覺到了衛鏗集群的生命輻射。

    衛鏗對系統：“我單個個體仍然會讓生命感覺到威脅嗎？”

    系統：“現在，并非是強度的因素，而是您的生命場特征已經被周邊所有生態群銘記——你可以理解為，你的氣息，對整個東亞區域弱勢基因群落都具有一定的震懾力。但是，您放心，大師級，以及大師級以下的訓練師，無法判斷您連接的生命源來向?！?/br>
    果然，如系統所判斷。

    負責巡江的大師級女訓練師，盡管有些詫異，這位新人訓練師何以讓自己的成熟體機械獸反應異常。但是自己上手拍了拍其肩膀后，找不到毛病，還是將他放出去了。

    這位女訓練師拍了拍‘真新正’的肩膀，其實是人類之間有效的驗證方法。

    如果人形的怪獸，例如龍系珉那樣的。她對人類身上的生命輻射會有反應，會感覺到過敏。

    【衛鏗是人類，在系統評判中，是這個世代最最純正的人類基因。在其他分支時間線上，更是人皇體系的起源，其生命輻射對其他人類有著協調共振效應。只有非人類才會被放射性影響，要么死，要么變異?！?/br>
    ……

    乘坐蒸汽軌道車輛，進入了建鄴城。

    這條入城的道路，

    順著前世旅游的記憶，衛鏗理清了方位，找到了總統府，南故宮，明城墻等地標建筑。

    如此龐大的一個城市，是需要維護的。衛鏗在路邊就看到，好像是馬匹的生物卻長著鱗片，有著蝸牛一樣的齒舌，不斷在粉碎地面生長的苔蘚，用來保障路面清潔。但饒是如此，苔蘚生長的速度還是讓城市內布滿了深綠色。

    ……

    在潘多拉紀元之前，全球人類文明的最后時刻。

    全球各大城市一度陷入混亂，人類最后的希望是依托于少數擁有隔絕屏障的納米都市。例如渝城。

    但是建鄴在當年也是有規劃的，部署了大量核電站。按照系統打開的建鄴地形圖，電站區域就在紫金山附近，由軍隊重重把守。

    第四代核電站，設計非常安全。這樣的核能設施是大破滅前的人類統一標準，在格陵蘭島上的設施也是如此。

    根據反應堆的結構，核燃料被牢牢的約束在一大堆鋼筋水泥中，就算出現堆芯失控，也會被牢牢封在缸體中，不存在出現爆炸的可能。哪怕是主動破壞，也得有人搬運個幾百公斤炸藥，然后通過重重門禁，去最核心區域破壞。

    在當年，建鄴城市是可以展開納米防護罩的，但只能維持十萬人的生存。但當時涌入的難民過多，讓極端的生態組織者找到了周邊山丘上的納米防護基站，將防護基站給破壞掉了。

    見事不可為，建鄴的大部分高官和富人們撤入了渝城，放棄了這里。

    建鄴軍事集結地的司令和留守干部在科學家提出的人類群落生命場效應理論下，決定賭一把。

    用能源保障城市運轉，執行集體主義，恢復秩序。規定居民有義務加入軍隊和公共組織清掃周邊的生物群。

    最終，建鄴這座當時被放棄的城市，在潘多拉場中恢復了過來，而隨后渝城這個所謂人類最后的避難所則是崩掉了。

    ……

    如今建鄴依然保留了舊時代人類文明的痕跡，是少有夜間還亮著路燈的城市。

    只是當年那些與下同甘共苦的決斷者們。似乎，經過幾代人的變化，已經不是當年的形態了。

    在入學的公共食堂中，代號為真新正的衛鏗看著面前這些不帶油的清蒸勁塊，面色有些發綠。

    或許是剛剛從空扭位面回來，自己還在腦補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蟹roubang，魚豆腐，壓氣橘子水。對眼下建鄴城的伙食有著，從云端墜落的落差感。

    衛鏗不禁問系統：“是我太嬌氣了，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你說別的穿越者都是要來建鄴的，嗯，這么清苦的生活，他們怎么克服的？”

    系統：“大部分穿越者剛來這里，也是食用這些的，但是他們與您不同，他們不準備在這里一直蹭飯?！?/br>
    衛鏗：“額？”——系統說到點了，衛鏗找到一個用餐點，基本上就準備習慣性在這連續幾年用餐了。在衣食住行這方面，衛鏗趨向于大眾化的消費。

    但是，在這末世，大眾化消費，就等于貧民窟茍活。

    ……

    系統打開了，初級，中級，高級餐品的對比。其中高級餐廳，是位于城市中心的上流建筑。

    窗明幾凈的餐廳里，長桌鋪上布匹，各類銀盤上，擺放精致餐品，在非常儀式化的安靜氣氛中緩慢用餐。吃rou？嗯，個人水箱中養著龍蝦，亦或是有專門上流體系供養的rou畜。都是活的。

    ……

    所以，吃rou，對于大部分穿越者來說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對攜帶系統輔助的他們來說，只要提升自己的等級就可以了。

    而對衛鏗來說，由于那種隨大流的性格，吃rou這個問題就會變得很復雜。

    ……

    此時，在對應的空扭位面中，軸時間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