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暴富 第51節
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媽?就跟沈魚反問的那樣,這媽誰敢要??! 梁鳳霞吶吶道:“不是一個月五十,一年……” 她不說還好,一說,周圍人表情更不屑了,也就是說,沈魚說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一年五十,一年五十也不少了好吧,你每個月還要了一百斤糧食呢,那也得不少錢了。 沈魚冷漠道:“媽,您自己寫的,不要我跟您有任何牽連,我沒有反悔,您要反悔嗎?您別忘了,您可是拿您小兒子發的誓,您想讓他斷子絕孫嗎?”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br> “還好意思找來,她來干嘛的?” “誰知道呢,該不是來要錢的吧,這品德也太壞了?!?/br> “誰知道她是哪個單位的,我得找她們領導反應一下情況?!?/br> “我認識,好像是服裝廠的……” 梁鳳霞急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服裝廠的,我就是路過……” 再也顧不得什么錢不錢的,拉起圍巾擋住臉,掩面而逃。 肖老太愣了一下,兒媳婦都已經跑了,她看了眼沈魚手上協議,眼神不善,想沖過去給撕了,又舍不得贍養費。 沈魚不緊不慢道:“我復印了很多份,當初派出所那些見證人手里也留了?!?/br> 老太太恨恨瞪他一眼,在圍觀群眾的噓聲中,灰溜溜的走了。 礙于他手上那份贍養協議,梁鳳霞和肖家人沒再來出面找過他麻煩,又或者是家里鬧得太厲害,分身乏術,顧不得沈魚這頭了。 反正沈魚是沒少從來買麻辣燙的家屬院鄰居嘴里聽肖家的八卦,天天又吵又鬧,以前大家還當熱鬧看,現在隔壁兩家都被鬧煩了,還找上門去過。 沒了找麻煩的,沈魚的生活變得規律而安穩。 早上可以賴一會兒床,起來后吃個早飯,看看書,運動一下。 等時間差不多了,大龍會過來,跟他一起去擺攤賣麻辣燙。 賣完回到家一般一點鐘左右,吃個有點兒晚的午飯,下午寫作業看書或者運動,大龍清洗當天的碗筷竹簽,兩個嬸子過來準備第二天需要的串串。 傍晚或者晚上,就煮骨頭湯熬底湯,這個不用每天干,隔幾天弄一回就行了,一次多煮一些。 偶爾陳美麗會來找他,一般是下午,一起寫作業、運動,聊聊天,沈魚弄點兒小零食請大家吃。 有時候沈魚需要去市區買香料,他需要的調味料太多太雜,廠區這邊的店里找不全。 隨著天氣一天天變冷,沈魚發現,就連街邊的流浪漢都多一些了。 以前那些人,比較懶散,要飯要得不積極,現在恨不得追著路人跑兩里路。 關鍵是現在天氣冷了,連行人都少了,來去匆匆,要飯的收入來源少了,餓著肚子,只能主動出擊。 沈魚也被追過兩回,他舍得花錢,買了不少食材,很容易被人盯上。 有些人被要飯的纏的煩了,會給點兒零錢,五分一毛的,擺脫糾纏。 但沈魚不一樣,他不給,一分錢都不給。 如果那些乞丐,真的有什么殘疾或者病癥,無力支撐生活,只能乞討,那他愿意給點兒吃的給點兒錢。 可那些要飯的,追人的時候跑得那么快,看著也手腳健全。 這種人,就算是個傻子,你撿破爛扛大包,賣力氣干活,也比往地上一躺手一伸,追求不勞而獲強吧。 沈魚瞧不起這種人,每次把車蹬得飛快,哪怕有些施舍了錢財食物的路人罵他鐵石心腸,他也不為所動。 后來那些乞丐都認識沈魚的小破三輪了,追都懶得追他,沒結果,浪費力氣。 沈魚樂得清靜,再次去市區的時候,特意買了兩個熱水袋。 太冷了,雖然他的厚褥子已經做好了,相當暖和,晚上睡覺之前他也會泡個熱水腳,可是進了被窩,要不了多久腳就涼了。 大約是這具身體在成長過程中受到一些損傷,傷到了底子,手腳寒涼,蓋再厚的被子依舊暖不熱。 沈魚有些想找個老中醫調理一下,但又不想喝中藥。 以前沈魚生病了沒錢買藥,老巷子的里的老中醫,就會給他開點兒藥,免費的。 實在太苦了,不光是苦,酸辣澀咸奇奇怪怪的味道中藥都有。 光回憶一下都覺得痛苦,沈魚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先試一下食補。 買了兩個熱水袋之后,情況稍微好一點兒了,晚上腳邊放一個,懷里放一個,能暖大半夜。 雖然沒辦法保暖一整夜,沈魚已經很滿足了。 一月底的時候,離過年越來越近,興城開始下起大雪,路滑,沈魚連著幾天沒去市區。 后來眼看著香料油什么都不夠了,沈魚找了個雪下的比較小的一天去市區采買。 他照舊裹得嚴嚴實實,路過廢棄的橋洞時,那些蝸居在橋洞下的流浪漢們又追了上來想要錢要吃的。 沈魚一樣沒搭理,車子跑遠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 橋洞下還有一個人,靠坐在石墩子上,隔著茫茫的雪花,看不清楚樣貌。 第45章 賣了近半個月麻辣燙之后,沈魚又攢了一千多塊錢,他拜托已經混熟的小賣店張老板和面館王老板,請他們幫忙咨詢一下,這條街上有沒有賣房子的。 麻辣燙的生意看起來不起眼,其實很有搞頭,只要他握著配方,能做很長時間,那就有必要弄個正式的鋪子。 光靠小推車,一天就賣中午那一會兒,規模難擴大,還受罪。 這冬天又是雪又是風的,雪下得最大的那兩天,根本沒辦法出攤。 而且就算他賣的熱乎吃食,寒風里頭,拿出去沒一會兒就冰涼了,麻辣燙不燙,連味道都少了幾分。 張老板和王老板,兩人打小就認識,都是爽氣的人,吃了沈魚請的兩頓麻辣燙,就把打聽房子這事給他攬下來了。 沒兩天就給了回復,他們這一條街上都是老房子,一層的老平房,房屋的布局不一,總面積倒是差不多大,都四五十平的樣子。 不過原本大門正對著的是另一條街,他們這些做生意的,相當于把臥室后墻砸了開了個門,把門面朝著機械廠的方向。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空間都用來開店了,比如張家的小賣部,只用了一個十幾平米的臥室,后頭還能繼續當住房,或者當倉庫。 王家的面館要大一些,把廚房也擴進來了,大約有二三十平,擺幾張桌子不成問題。 沈魚要買,當然是買整套的房子,否則日后可能會有產權糾紛,不想留這個禍患。 兩天老板替他打聽了一番,想賣房子的人還真有幾家,但是叫的價格都不低。 雖然是老房子,但是那些住戶都明白,現在想買他們房子的,都是打算做生意。 他們自個兒低不下身,覺得當個體戶丟人,所以哪怕看見張家王家幾家開始做小買賣的生活越來越好,一方面心里羨慕,一方面又狠不下心自己也跟著做。 怕丟人,怕賠錢,心里想法多,畏手畏腳,又眼紅別人發財。 現在有人要買房子,他們就借機叫個高價,怎么也要狠撈一筆。 最低的一家報價一千,其他各家大都一千多到兩千不等,要價最高的一個,直接喊了兩千五。 張老板跟他說的時候,還冷嘲了一句:“想錢想瘋了?!?/br> 沈魚的預算是八百塊錢,這個年代還沒到炒房價的時候,房子沒有太多溢價,本地房子價格就算有差距,也不至于差的太多。 他買一個院子,雖說偏了點兒,但大大小小的房間加起來,也有幾百平,還沒算院子和屋后的菜園子,才花了一千五。 再算貴一點兒,兩千塊也夠了。 這些房子呢?四五十平五六十平,還是多年的老房子。 說是能當鋪面,可現在是住宅,改成鋪面不得再花錢修整? 這樣的房子,沈魚之前打聽過,問的是其他廠子附近的平房。 一般情況下價格五百塊錢以下就能拿下,如果房子比較破敗,三百塊左右也有賣的。 如果房子條件好,比如房體修繕過,或者面積稍微大一點兒,沈魚也愿意多出一點兒,一千塊錢也可以接受。 但這些明顯獅子大開口,把他當冤大頭,那他就不樂意了。 王老板跟沈魚說:“你要是不著急,就先抻抻他們,這些人,真以為自己抱的是金疙瘩呢?!?/br> 沈魚深以為然,機械廠這邊雖然碼頭好人流量大,但他另外看的幾個地方也不差,人家幾個廠挨在一起,規模雖然比不上機械廠,加在一起人也不少了。 只要有人流,就不怕生意做不起來,沈魚心態很平穩。 房子這頭就先放下了,一月二十八日,臘八節,雖然沈魚只有一個人,但他覺得還是得有點兒儀式感,提前兩天去采買煮臘八粥的食材。 正好沈魚的一些日用品也用完了,廠區這邊的商店,日用品不缺,可市區的大百貨種類更齊全一點兒。 沈魚騎著他的小三輪,又進了城。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雪,現在路上還有一些未清掃干凈的積雪,沈魚小心翼翼的踩著三輪,怕打滑。 正注意著,前頭一個騎自行車的,車輪一滑,騎車的人帶著車子出溜老遠,摔了個結實。 沈魚嚇了一跳,心有余悸,暗自慶幸自己三個輪子,比兩個輪子的稍微穩當一點兒。 從那個廢棄大橋旁邊經過的時候,沈魚更加警醒,要是那些流浪漢突然沖出來,他又不敢騎太快,怕打滑。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經過時,讓沈魚警惕的那些流浪漢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聚集在路邊,見到行人就追上來討要錢財食物。 沈魚心中好奇,該不會真凍出個好歹了吧,他往流浪漢們睡覺的橋洞那邊遠遠看了一眼,卻發現那些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就在這時,那群流浪漢中間突然沖出來一個人,踉踉蹌蹌朝大路這邊跑來。 那些流浪漢們,叫嚷唾罵著追了上來,還有人撿起石頭,用力扔出去砸那個人。 沈魚心頭一跳,本不打算管閑事,可前面奔跑的那人,不知道是本就殘疾,還是腿上有傷,一瘸一拐,跑得艱難。 他的右腿,神經質般抽痛了一下,沈魚神色恍惚一瞬,眼前的一幕好像與曾經記憶里的場景重合了。 沈魚探腳停下小三輪,從車廂里拿了兩個剛買的搪瓷盤子,一邊跑一邊合手碰擊,發出刺耳的聲音:“救命??!殺人啦,快去喊公安,流浪漢要殺人啦!” 來往的路人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有兩個騎自行車的一時沒注意,歪歪扭扭就摔了下去。 但這會兒沒人注意誰摔了,殺人了! 誰殺人了?殺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