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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箏遲疑著接過,“這是怎么個意思?” “給你了?!彼α诵?,又取出一個荷包,“除了這些,再給你這三萬兩銀子。你會花錢,銀子給你用,我放心?!?/br> “哦?!鳖櫾乒~一時有些呆呆的。 霍天北笑著刮了刮她鼻尖,“果園一個種桃子、一個種杏子,一個種蘋果、葡萄。明年開春兒,我們去看桃花杏花,今年秋日,我們帶上熠航去摘蘋果葡萄。怎樣?” “好啊?!鳖櫾乒~應著,翻看賬目。果園都是二三百畝之多,且都是經營了六七年之久。他的意思很明顯,給了她每年固定的進項,還給了她一筆現錢,讓她不論怎樣都不需為生計犯愁。 “傻乎乎的,想什么呢?”他捏住她挺翹的小鼻子。 “你才傻呢?!鳖櫾乒~笑著打開他的手。她從來就不會抵觸他給她的好處,只是以前或是因顧太太,或是因時機不對,再加上自己本就不缺錢,讓她沒辦法高高興興的接受。而今日這些,是他顧及她心情給的,意義便又不同。 “謝謝?!彼聊靡粫翰诺乐x,卻不知如何回報。 真的不知道。 他不讓她幫襯,甚至不讓她知曉他的事。 在他眼中,她能回報的,只是魚水之歡吧? 一想就黯然。 也是因此,晚間身體癡纏時,她又開始自己和自己較勁,自己和自己鬧別扭。后果不過是自找麻煩,惹得他變本加厲。 霍天北是故意折騰她。 她不知道,她一直讓他窩火得很。不,也許她比他更清楚。 在他身下,她從來不能完全綻放,總是有所保留。 不是出于害羞或矯情的保留,是從心底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份保留。她就沒有過真正因他失控的時刻。 每到本該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就會感覺到她從心底滲透出來的那份克制,而那份克制會直接地反映到她身體。 也許他有過酣暢淋漓沉迷其中的時候,但她沒有過。 再沒比這更讓他窩火的事兒了。 所以才沒完沒了地折騰她。 誰叫她總是心神恍惚的,誰叫她不能完全的享有、給予的? 他用最親密的方式發泄這份不滿,她就要有苦難言地接受他這份懲罰。 到底還差什么,讓她是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偏生這種事不能訴諸于言語。要怎么說?本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她若睜著眼撒謊不承認,他就是無理取鬧。 他地位越高越穩,就越不會輕視誰。但是他也有那個自信,只要他想要的女子,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讓任何女子心甘情愿跟隨他。要命的是,他如今只想讓枕邊妻全心全意的待他,她卻不肯。 或者,是不愿? 不愿,又從何而起? 女人真是太麻煩了,讓他摸不清頭緒。煩死了。 煩死了她。他到底還有什么沒給她,還有什么不讓她滿意? 混賬啊,真是比他還混的小東西。 一面氣得要死,一面又狠不下心來粗暴對待。 狠不下心,舍不得。 一個自幼習武的女子,你有什么舍不得的?——也這樣問過自己。說不出原因,就是舍不得,哪怕心里知道她看起來是兔子,實則是狐貍,還是舍不得。而且那份舍不得會直接反應到身體上,也許想過讓她雪雪呼痛,但他做不出,舍不得。每次孟浪片刻,便會輕柔相待。 擰巴,擰巴死了。 恨她,恨死她了。 可也想她,每日都想。哪怕不碰她,抱著她入睡也心滿意足。 其實要的是很簡單——她從心底守著他、依賴他。就夠了。 偏生她不肯,也不告訴他為何。 多可恨。 顧云箏真就是有苦難言,承受著他的時而激烈時而溫柔,隱約感覺得到他的情緒,卻無從安撫。 他不能太貪心,享有她的身體,還要她的心魂。 ** 早間,顧云箏洗漱時,李mama低聲通稟:“昨晚,秦姨娘去了太夫人房里,過了子時才回去歇息。顧家的錢mama天沒亮就到了太夫人房里。再有,太夫人曾命人去過顧家,像是尋找什么東西?!?/br> “由她去?!鳖櫾乒~雙手浸在銅盆里,銅盆里是兌了一種醋的水,能將她手上的薄繭軟化、消除,“別攔著太夫人。遲早有這么一天,那就不如早一些?!?/br> 李mama稱是。 回到寢室,顧云箏撩開床幃,俯身吻了吻醒了卻懶得起身的霍天北,“問你個事兒?!?/br> 霍天北漾出微笑,順勢環住她,不讓她起身,“說?!?/br> “太夫人恐怕是容不得我了。你呢?”她眼波清明似月,“你給我句準話,我才知道怎樣應對?!?/br> “我要是容不得你,不用跟你耗到今時今日?!被籼毂眰绒D臉,吮著她一顆耳垂,“這種話你也好意思問?夢游呢?” “當我夢游也行啊?!鳖櫾乒~笑著掐了他手臂一下,“你這話,我當真了?!?/br> “廢話?!被籼毂币Я怂挂幌?,語聲有些慵懶,甚至是漫不經心的,“你要記著,不管是什么時候,不管愿不愿意,我們都得一輩子在一起。我不會食言,分開也太麻煩?!?/br> “食言——這話怎么說?” “娶你之前,我跟自己說的,不管好歹,這輩子只娶一個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