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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溪對姬華可謂厭惡至極,嘴里沒一句好話:“三殿下倒是打的好算盤,也不怕步子邁的太大扯著蛋?!?/br> 她跟李錦他們一路混過來,這話有些個粗俗,不過比起其他侍衛的葷話,她這話倒也還好。 姬雍卻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沈鹿溪:“???” 她被瞪的莫名其妙,就聽姬雍斥道:“粗鄙之語?!?/br> 她怎么能把什么蛋啊蛋的掛在嘴邊,也不害臊。 沈鹿溪:“……” 她之前也這個說話風格啊,姬雍也沒什么反應,怎么現在突然就不許她說了? 她迷茫地撓了撓頭:“蛋字不能說?” 姬雍聽她還把這字掛在嘴邊,臉色更黑了幾分,情不自禁往她身下瞄了眼,輕撇了下嘴角。 他直接上手掐她的臉,惡狠狠地威脅:“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這個字,你就給我脫了褲子,繞著太子府跑一圈?!?/br> 沈鹿溪:“……” 姬雍狠狠地rua了幾把她的臉,覺著手感極好,等他rua的舒坦了,才順手在她衣襟上擦了擦她流出的口水:“你不是說想見我大哥,向他當面道謝嗎?” 他取來干凈巾子擦著手指:“這回你跟著一道去終南山,親自跟他說?!?/br> 沈鹿溪:“???”她以為姬雍的大哥已經薨逝了,她能怎么道謝?在墳前送花嗎? 不過想想蘇皇后,她又有些不敢確定。 果然,姬雍輕輕喟嘆了聲:“大哥曾經傷了雙腿,不良于行,他這般自然是無法再繼位的了,而且朝中紛擾也不利于他養傷,他便主動搬去了終南山,母后去妙清觀,一是為了清修,二來也是為了就近照顧他?!?/br> 第47章 月事 之前姬雍和蘇皇后都說過他大哥出事了,而且在沈鹿溪開始混官場之后,姬昭就從來沒在朝堂上露過面,其他人也對這位前太子的事兒諱莫如深的,沈鹿溪便自然而然地以為,這個‘出事了’等于‘人沒了’,萬萬沒想到,人家還健在,只是雙腿有損。 她訕訕笑:“那得讓卑職想想,帶什么謝禮過去好?!?/br> 姬雍隨口道:“不用,大哥性子質樸,你只要誠心道謝,他自能明白你的誠意?!?/br> 朝明帝定下圍獵的日子在半個月后,姬雍打算提前去妙清觀一趟,好早做些安排。 一行人趕了半日的路程,便到了終南山上,這妙清觀雖是道觀,卻也是皇后居所,偏僻角落里探出的一株繁花,竟是世間少有的奇花,照壁上隨意雕刻的山水,也是出自當世名家的手筆,整個道觀都修建的清雅至極,比皇后所居的正宮也是分毫不差的。 沈鹿溪暗暗撇嘴,她還以為蘇皇后來這兒是苦修呢,沒想到竟是享福來了。 姬雍知道蘇皇后見著沈鹿溪定然要發作一番,便把她留在了道觀前殿,又怕她待的悶了:“讓太虛坤道陪你在前殿逛逛,不要亂跑?!?/br> 沈鹿溪聽話地哦了聲。 姬雍對見蘇皇后沒什么期待的,所以直奔姬昭居住的長清殿去了。 他進殿的時候,姬昭正在提筆練字,一手撐著輪椅扶手,微微撐起身子,顯得極是專注。 仙鶴爐子里裊裊染著流香,姬昭周身繚繞著清淡的流香,修長身形在模糊了些許,有些隔絕塵世的清淡疏離。 姬雍難得有耐心,沉靜地在旁等了一時,直到姬昭落完最后一筆,他才道:“大哥?!?/br> 姬昭微怔了下,很快抬起頭,欣喜道:“六郎?!彼Ψ畔率掷锏墓P,搖動輪椅走了過去,唇畔含笑,一派儒雅隨和:“你也不早些喚我,怎么有空過來了?” 他邊說邊伸開雙臂,姬雍主動傾身,兄弟倆結結實實地擁抱了一下:“我和皇祖母早就想來瞧瞧你,只是這些日子事情不少,我們都沒能騰出空來?!彼肓讼?,又補一句:“父皇過些日子也要來看你?!?/br> 姬昭聽到朝明帝要來,也只是隨意笑笑:“難為父皇還掛念?!彼粗в?,發自內心地笑道:“你能過來,我很高興?!?/br> 姬雍道:“我以后會經常過來的?!?/br> “知道你事多,倒也不必老記掛著我這里……”姬昭邊說邊仔細打量姬雍幾眼,忽然輕輕皺起眉:“你臉色可沒有我之前見你的時候好,難道是頭疾又復發了?” 姬雍不欲讓他擔心,輕描淡寫地道:“近來天氣有些反常?!?/br> 這話能糊弄的了別人,卻糊弄不了姬昭,他輕揉眉心,睫毛微微動了一動,有些不悅:“你這頭疾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不過?!?/br> 他微微肅了神色:“你當初在西南打仗的時候,中了這奇毒,搶救多日才僥幸撿回一條命來,太醫百般叮囑,讓你不可心緒起伏過大,你這癥候今年本已穩定下來,現在怎么突然又復發了?” 姬雍調開視線,看著他書桌上的字畫不語。 姬雍這狗脾氣上來,誰都奈何不得他,姬昭心下擔憂,忍不住追問:“是朝堂上又有什么事?還是你有什么煩心事?”他見姬雍搖頭,忽然冒出個不可思議的猜測:“難道你有心儀之人了?” 姬雍微微頓了下,目光落在桌上的藥碗上,岔開話題:“大哥,你該用藥了?!?/br> 他這般反應便是默認,姬昭先是替他心喜,接著又止不住地擔憂,也不知他心儀之人究竟是哪個女子?怎會讓他如此心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