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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野又一掌劈了過來,這一掌下來,沈鹿溪腦袋估計得開瓢,她后面倆字被活生生堵了回去,勉強雙手交叉格擋,即便如此,右手手臂給震的要裂開似的,她見沈鹿野在她家就敢這般撒野,心頭大怒,非得給這蠢驢一點教訓不可。 沈鹿野單掌變招,改劈為扇,要給沈鹿溪的臉來一下狠的,晉朝頗重外貌顏面,沈鹿溪這臉要破了相,如今的職位未必都能保得住,這人雖直莽,卻很有幾分陰毒心思。 他一邊照沈鹿溪的臉招呼,一邊大笑嘲弄:“不自量力,幾年過去,你倒是沒原來聽話了,今兒咱們就好好比試一番,我好好地讓你長長眼!” 沈鹿溪忽然齜牙咧嘴地沖他怪笑了聲:“傻.逼!” 她趁沈鹿野愣了下的功夫,拉著姬雍飛快倒退了幾步,高聲喊道:“來人!” 沈鹿野微怔,還沒想明白兩人好好地打著,沈鹿溪怎么突然就叫起人來,她想干什么? 這時門外齊刷刷跑進來五六個人,沈鹿溪完全沒有跟沈鹿野單打獨斗的意思,指著沈鹿野便道:“給我揍他丫的!” 護衛毫不猶豫,齊齊撲上去走人,沈鹿野功夫再厲害也招架不住,臉上很快挨了兩拳,怒罵道:“沈鹿溪你不講武德!分明說好了比武……??!”他胸口挨了一腳,痛叫了聲,一下子被揍倒在地。 沈鹿溪為了給姬雍出口氣,趁機上去在他那張臭嘴上補了兩腳:“誰跟你說好要比武了?你在我家要對我動手,還不準我叫護衛?你腦子潲水了吧!” 能群毆為什么要單挑?她比沈鹿野小了兩圈不止,就許他欺負人,難道不許沈鹿溪叫護衛來? 沈鹿野叫罵聲一下含糊起來,很快給揍的鼻血長流,連連‘哎呦’,也顧不得要教訓沈鹿溪的想頭了,只仗著兄長身份呵罵:“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你大哥!” “揍的就是我大哥,換別人我還不想揍呢!” 沈鹿溪想到小時候原身挨過的揍,猶自憤憤,對著他的眼睛咣咣落下老拳,他眼眶很快也烏青起來。 旁邊的沈丹本來老神在在,見親兒子挨打,也不再裝聾作啞了,走來沉聲喝道:“住手?!彼娚蚵瓜q不叫停,非要把沈鹿野收拾痛苦的架勢,他心頭火氣,陰著臉呵斥沈鹿溪:“三郎,你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比武,你怎么能對你大哥下此毒手呢?” 沈鹿溪氣勢正盛,正要一鼓作氣把父子倆的氣焰打壓下來,順腳又踹了沈鹿野一下,陰陽怪氣地道:“哎呦,原來大伯耳朵這么好使呢,我還以為您上了年紀呢,方才鬧的那么大也沒見您聽見,現在耳朵怎么突然就這么靈醒了?” 原身性子和沈鹿溪有頗多相似之處,只是性情更軟和一些,不然當初也不會被張姨娘母女拿捏了,沈丹完全沒想到這個侄子敢這么跟自己說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氣的渾身直顫:“你放肆!” 他兒子小時候收拾沈鹿溪是慣了的,也沒見她敢反抗,而且兒子對沈鹿溪入選羽林衛的事早已憤憤久矣,他也默許了兒子在沈鹿溪生辰禮上給她個小小教訓,攪和這場生辰宴,順道給沈白一房個下馬威,萬萬沒想到,幾年不見,沈鹿溪口才脾氣都見漲,不光把他兒子揍的鼻青臉腫,堵得他還說不出話來! 一番糾纏下來,丟人的反而是他這一房! 他指著沈鹿溪怒聲道:“真以為我不敢請家法治你不成!”沈家算是暴發之家,沒世家那么多講究,不然沈丹父子倆也不可能做出在人家生辰禮上揍人的事兒。 姬雍心情頗好,在一旁噗的笑出來:“你又不是族長,請的哪門子家法?” 他邊說邊一抬骨扇,攔住了沈丹的去路,不讓他阻擋沈鹿溪收拾沈鹿野。 沈丹正是一腔火氣,瞬間沖他撒了去,厲聲道:“你又是何人?跟三郎是什么關系?安敢插手我沈家家事!” 姬雍老神在在:“她家太子?!?/br> 二院里打人的,罵人的,看熱鬧的霎時一靜,沈丹反應最快,立馬跪下:“叩見殿下!” 他半點沒懷疑姬雍的身份,這里可是長安城,在這冒充太子,不要命了? 可是,可是他著意打聽了一番,沈鹿溪不是因為和三皇子走的太近,不得太子待見嗎?為何她壽宴太子卻親臨了呢? 隨著他當即叩拜,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就連被揍翻在地的沈鹿野也顫巍巍地跪下了,當即跪下行大禮,口呼‘太子萬?!?。 尤其是沈鹿野,想到自己方才罵太子小白臉的事兒,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 姬雍也不欲理會,抬手沖沈鹿溪招了招:“可出夠氣了?” 沈鹿溪看了眼渾身發顫的沈鹿野,猶豫了下,也不想再把事情鬧大,點了點頭。 姬雍牽住她的手:“這里好煩,帶我回去吧?!?/br> 沈鹿溪哦了聲:“正好宴客廳也快開席了,我帶殿下回宴客廳用膳吧?!?/br> 兩人就這么肩并肩往宴客廳走去,留下原地嘩啦啦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沈鹿溪才干武功皆平平,也就是塊混日子的料子,怎么就突然這么得太子青眼了?! 姬雍完全沒有理會這些人心思的意思,等走出一段,他向沈鹿溪伸出手:“手臂讓我瞧瞧?!?/br> 沈鹿溪這才感覺小臂隱隱作痛,姬雍捉住她手腕,把袖口往上拉了一截,果然見青紫了一小片,橫亙在雪白耀目的手臂上,直讓人覺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