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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姬雍的小像! 小像底下還有一行香艷纏綿的詩詞‘……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姬雍:“……” 一時間,他表情古怪至極。 第18章 腦補之神 沈鹿溪看著姬雍的神色一點點變得羞惱,她心里打了個突,忍不住想探頭看一眼花箋上到底寫了什么:“殿下……?” 姬雍惱羞成怒似的,三兩下把那張花箋扯了個粉碎,厲聲道:“不知廉恥!” 沈鹿溪當然不能把沈鹿桃要設計承寵的事兒說出來,只得認下這荷包是相好送的,她忍不住回嘴:“殿下這話說的,卑職和人家兩情相悅,怎么就不知廉恥了?”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姬雍羞惱之色更甚,甚至帶了星點窘迫:“混賬,誰跟你兩情相悅了!” 沈鹿溪壓根沒猜到花箋上畫了姬雍的小像,還寫了一句賊香艷的yin.詩,只揣度上花箋上大概寫的是什么情詞之類的,傷害了姬雍這顆萬年單身狗的玻璃心。 她隨口哄道:“行了行了,是卑職單相思人家還不成嗎?” 姬雍的臉色更…… 他深吸了口氣,忍住了一把捏死沈鹿溪的沖動,一甩廣袖轉身就走。 沈鹿溪有些好奇,彎腰想把地上粉碎的花箋撿起來看能不能拼一拼,姬雍瞧她這番動作,臉色一變,直接拎著她的領子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他一指地面,冷聲吩咐:“把這些穢物都收拾了?!?/br> 身后的內侍當即上前,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紙毀尸滅跡了。 姬雍生怕她再干出什么丟人事,累的他也顏面盡失,他一路把沈鹿溪拎回了春殿內間,等進了屋他才松開手,冷聲斥責:“我看你就是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差事上才沒有半點長進!” 沈鹿溪正想說話呢,兩個內侍就拿著一個用楠木所箍的沉重木盆進來,木盆里盛著深褐色的熬煮好的中藥,里面的藥湯還散發著裊裊熱氣。姬雍這病不光湯藥不能斷,隔三差五還得用藥湯沐浴,每日中午晚上還要用湯藥泡腳。 內侍把湯藥桶放到姬雍腳邊,半蹲下來為他褪去鞋襪——泡腳一次就得半個時辰,姬雍嫌浪費功夫,經常是一邊療浴一邊看公文見屬下,雖有些失禮,不過他有病在身,眾人都能體諒,所以哪怕沈鹿溪在一旁,內侍也沒怎么顧忌。 另一內侍捧上一沓公文,恭敬道:“殿下,這是宮里送來的存檔,還請您過目?!?/br> 姬雍被這么一打岔,暫時忘了訓斥沈鹿溪,而且他也鎮定不少,那小像雖是像姬雍,但也不是一模一樣,唯一能瞧出來的是——定是個男人無疑。 沈鹿溪好男色? 一個姬徹已經夠讓人膈應的了,他皺了皺眉,索性不想這茬,低頭看著手里的公文。 沈鹿溪正要悄悄退出去,目光卻不自覺被姬雍雙腳吸引過去。 一般說起男人的腳,大部分人都會想起來汗腳臭腳什么的,姬雍顯然不在此列,他雙腳和身上肌膚一樣,都是冷白色,卻又充滿了男性的力量感,輪廓飽滿漂亮,但也不似她的腳一樣rou嘟嘟的,她不是足控都有種多瞧幾眼的沖動——這才是美足啊,要是長她身上該有多好! 姬雍正低頭瞧著公文,忽然腳背一涼,不自覺抬頭去看,就見沈鹿溪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腳。 他后背汗毛倒豎,霎時想起花箋上那句yin.詩‘……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分明是描寫美人一雙赤足的動態美。 他生于宗室,也聽聞過有許多王孫公卿喜好美足的怪癖,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沈鹿溪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了! 姬雍給自己腦補的火冒三丈,才壓下去的羞惱又冒了出來,赤腳跨出一步,一把扯住沈鹿溪的領子:“你好大的膽子!” 沈鹿溪:“???”我又咋了兄dei? 她真個冤死:“殿下,你有什么不滿就直說,何必這么一驚一乍地嚇唬人?!彼丛谀请p漂亮腳的份上,又提醒了句:“殿下,地上涼,你別赤腳踩在地上?!?/br> 姬雍這才想起自己沒穿鞋,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他忙套上道鞋,厲聲道:“出去!”打死他也沒臉說自己因為被她意.yin這才惱火。 沈鹿溪摸不著頭腦地要退出去,姬雍終于想起找她的正事,把內侍方才送來的公文扔到她懷里,口氣還是不善:“把這個送到詹事府存檔?!?/br> 沈鹿溪一怔:“這是?” 姬雍并不是因為私事耽誤正事的性子,語調淡淡道:“那日圍獵我不慎墜馬,父皇和我都派人調查,這公文里存檔的是這樁事故的始末和證據?!?/br> 他頓了下,看向沈鹿溪眼睛:“此事……影影綽綽于張貴妃有關?!?/br> 沈鹿溪想到張貴妃那日來尋她說的那通莫名其妙的話,心頭咯噔,遲疑著問:“那……怎么處置張貴妃?” 姬雍不無嘲弄地笑了下:“這事到底沒有實證,又牽連著父皇器重的老三,便罰了她三年的薪俸,令她半年之內不得出綾綺殿,奪了她執掌六宮之權?!彼谖抢涞?,卻并不氣憤,可見心里有數。 罰錢倒也罷了,禁足和奪權不可謂不重,沈鹿溪哦了聲,也不多問,抱著存檔轉身出去。 姬雍見她神色如常,并不因張貴妃出事就失態,神色不禁緩了緩,但想到方才那事……他表情又羞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