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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上就要周末了,你就算回學校也不能立即給學生上課呀,留下來玩幾天,好吃的好玩的都算在我頭上?!标懥昼娬Z氣甜甜。 易子曰聽見陸林鐘討好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白了她一眼:“不吃!不玩!看著你倆就很煩!” “······”陸林鐘哭笑不得。 “你老婆就是一敗家娘們!”易子曰想起昨天的事要氣得要厥過去了,憋了兩天的火忍不住朝陸林鐘發出來。 敗家娘們······陸林鐘嘴角一抖:“你說話真的越來越接地氣了?!?/br> “我說得不對嗎?!”易子曰的吼聲回響在空曠的房里。 “她隨隨便便把林于岑往旁邊一拉,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她這一個不忍心,就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價!這會不會太貴了一點?而且致天不能收購林氏集團,虧損每天都在,還會越來越多?!?/br> “許總都不在意,你倒很上心?!标懥昼娹揶淼?。 聽見陸林鐘提起許終玄,易子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是??!是我狗拿耗子!” 她拖起箱子,繞過陸林鐘,準備開門就走。 呸!還本以為陸林鐘是來送她的,沒想到是來氣她的! 陸林鐘挑眉,擋住易子曰的去路:“酬金,剩下的那一部分?!?/br> 易子曰看著陸林鐘手里的黑卡,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 她是真的為了許終玄發自內心覺得可惜,可是許終玄卻不在意這個損失?,F在她還要接著致天的錢······ 陸林鐘見她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才繼續溫聲道:“今天的事,換做是你我,都會把贏面做到最大,但是小序和我們不一樣?!?/br> “我知道你為了許總的事隱忍蟄伏很多年,可我們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一分一毫的偏差?!?/br> 易子曰臉色黑沉沉的,她智商超群,這么多年,事事做到出類拔萃,只要錨定那個第一,就絕不會是第二。 現在陸林鐘讓她安然地接受“沒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像個笑話。 易子曰自諷地搖搖頭。 “我一路爬到現在的位置,常常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時候回想起過去的不堪,也會覺得自己一身污穢?!标懥昼姷捻饫锇岛瑤撞豢刹斓牡吐?,“我想,你也是一樣?!?/br> “你我已經沒有的東西,她還有,這是一件好事?!?/br> 得!現在這位八面玲瓏巧舌如簧的人精還要跟她打感情牌,算她狠! “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樣?!”易子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著行李箱,拍開陸林鐘擋在面前的手臂。 “我真是煩死你這張顛倒黑白的嘴了?!?/br> 陸林鐘笑笑,跟著易子曰出門,“走吧,我送你去機場?!?/br> 陸林鐘伸手想幫她拉行李箱,易子曰忙把行李箱撇到身后,“不要你送?!?/br> “還生氣呢?”陸林鐘語氣微揚,“我老婆本來也想來送你的,怕你發火又不敢來,天可憐見?!?/br> 易子曰恨恨地瞪了陸林鐘一眼。 剛剛在屋里還叫的“小序”,出了門就變成“我老婆”。上一秒還在討好她,下一秒就朝她發狗糧。 “呵,你老婆?!币鬃釉贿呑哌呁虏郏骸澳且仓荒苁悄憷掀?,平常人可耗不住她一個手下留情?!?/br> “這樣子還做律師,哪個公司敢請她去打官司,會虧得內褲都沒得穿!” 陸林鐘春風得意也不惱,明明春天還沒來,眼角眉梢都已經笑開了花。 易子曰心口堵得慌,內心哀嚎,到底是誰天可憐見?! 輪轂旋轉,城市的喧囂繁鬧,華燈流螢都被拋在身后,易子曰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目光悵惘。 結束了。 從前她想,等所有的事都結束了,她一定要舉杯慶賀。 可當真的迎來這一刻,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不是因為安槐序的一念之仁,讓致天失去了并購林氏集團的機會,而是因為——事情結束了,她和許終玄的生活或許再無交集。 或許她們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只是怪她一開始注意到了許終玄。 有人說,這個世上,什么都可以勉強,除了生死和緣分。 她站上過手術臺,也從死神手里搶回過人命。 但是緣分,她好像真的無能為力······ 是不是她一直順風順水,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要在緣分這事上為難她? 讓她飽嘗這愛而不得的苦澀······ 易子曰按了按眉心,在正式告別之前,她還是想從陸林鐘嘴里多聽見些關于許終玄的消息,哪怕一點。 她側頭:“你們什么時候回津城?” “過幾天吧?!标懥昼妭阮^看她,“我想陪我老婆在這邊玩一玩?!?/br> 又是“我老婆”······秀起恩愛來,擋都擋不住,實在惹人生厭。易子曰想嫌棄兩句,想起兩人從前談戀愛結婚都要遮遮掩掩,不能公之于眾,張張嘴,懶得計較了。 “也對,你上司用人挺狠的?!?/br> 陸林鐘指尖有節奏地輕擊方向盤,易子曰連許終玄用人挺狠的事都知道,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嗎? “許總難得有人性地給我放假了?!?/br> 陸林鐘向右側打了一把方向盤,易子曰柔軟的表情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