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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于岑在辦公室嗎?” “她在?!?/br> “你幫我轉告她,把核對后的報表發給我就可以下班了。你不要在辦公室等我了,在外面吃飯,早些回家?!?/br> 安槐序掛了電話,林于岑已經站起來收拾好了辦公桌面。 “陸副總說把核對過的報表發給她你就可以下班了?!?/br> 林于岑越過她走到門邊,“早聽見了?!?/br> “······”安槐序尷尬地關好辦公室的燈,跟著走出去。 “安,槐,序,我們一起吃個飯吧?!绷钟卺蛔忠痪涞卣f道。 僵硬的聲音和語氣傳到安槐序耳朵里,她聽了冒了一身冷汗,內心直吐槽:林于岑怎么像個中二病似的。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了嗎?” 安槐序回過神點點頭,“好?!?/br> 安槐序走在前面,抬手按下電梯按鈕,正經道:“按理說,你應該叫我jiejie。 ” 林于岑靜默。 等電梯的間隙,安槐序從鏡面門中仔細打量了林于岑。頭上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又高又瘦,皮膚很白,眉宇間透著一股冷冽。不是許終玄的那張清冷矜貴,而是就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冷漠。 短短的一兩分鐘,林于岑習慣性地皺了幾次眉,嘴角緊抿,一副沉穩持重的樣子,明明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 —meimei從小被父親嚴格培養,因此也特別獨立。 安槐序回想起林于斯的話,心里一陣無語,年輕人就喜歡把自己當成小大人,少年老成,沒有一點蓬勃朝氣。 兩個人沉默地走進電梯,安槐序按下一樓按鈕,揣兜退到角落,“你想吃什么?我去打車?!?/br> 林于岑取消一樓按鈕,按下B1。 “我開車了?!?/br> “······” 車從停車場里一路駛入東區鬧市,連成片的大排檔和燒烤攤排在路邊,再往前就是津城古城墻景區。 安槐序詫異地別過臉,“你剛說吃······什么?” “燒烤?!?/br> “???” 安槐序茫然地伸手耙了耙頭發,林于岑好歹也是有錢人家的二代,叫她來吃燒烤是怎么回事? 安槐序側過臉,稍稍仰頭注視她,“致天給你的實習工資是不是有點少?要不我幫你打個招呼,你們年輕人燒烤吃多了影響長個兒?!?/br> “不用了,謝謝?!?/br> 安槐序翻了個白眼,不再多嘴。 林于岑帶著安槐序隨意走進一家小店,挑了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店面雖不寬敞,勝在環境還算整潔。 安槐序左右看看,歪在林于岑對面的小馬扎上,對墻上的菜單努努下巴,問道:“你吃過這家?” “沒有?!?/br> “???” “這里人少?!绷钟卺忉?。 “好吧?!卑不毙蛏焓址鲱~,心想,這頓飯就當她是在給林家賠罪了。 店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見她們進來,隨手一指貼在墻上的菜單。 “安槐序?!?/br> 安槐序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好聲好氣道:“大姐,你能不能別連名帶姓地大聲叫我?” “你點吧?!绷钟卺笪W?,如果無視她坐的那張塑料四角凳,完全像是在開會。 “那我隨便點了?!?/br> 安槐序沖老板打了個手勢:“老板,照菜單上第一列,每種要5串。你呢?” 林于岑:“一樣?!?/br> 安槐序:“為什么點一樣的?點不一樣的我們可以換著嘗啊?!?/br> 林于岑:“好?!?/br> 安槐序:“······” 林于岑:“第二列,每種5串?!?/br> 安槐序:“······” 店里很快就變得煙氣騰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老板翻動烤串兒的聲音混著油星子濺到炭火上的細響。 孜然,辣椒,香蔥,誘人的味道撲進人的鼻腔里,烤好的葷素菜分開在兩個不銹鋼方盤中端到桌上,切得細薄串得均勻的rou塊上泛著油光,漸漸勾起了安槐序的食欲。 林于岑:“我們,做朋友吧?” “???”安槐序無語地撓頭,這都什么年代了,這位林大小姐還在用這種土到爆炸開場白。 “你和我吃飯到底什么事?”安槐序頓了頓,“因為你哥哥?” “你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但他不適合我。我和他都是家里被迫安排的,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安槐序說:“不對,沒有如果?!?/br> 林于岑拿起一串烤rou咬下,吃東西的動作不緊不慢,很秀氣,會在安槐序說話的時候,不時用眼神回應她。 安槐序拿起一串椒麻牛肚,咬了一口,圖圇道:“暫時不明白也沒關系,以后會明白的?!?/br> “和哥哥沒有關系?!绷钟卺粤藘煽?,停下動作,“我們都一起吃過烤串了?!?/br> 安槐序盯著林于岑看了半天,沒明白。 “你要玩套路這一招可不上道兒?!卑不毙虬炎炖锏墓穷^吐出來,往盤子底壓下兩張紅票票,轉身插著褲兜走出了小店。 十一月初的津城已經開始有了冬天的味道,尤其是太陽落下山之后,溫度驟降,隱隱能呵出白氣。 街市繁華熱鬧,安槐序沿著狹窄的街道往外走,目光在小攤上流連,窄巷里不止有燒烤,還有糖畫,梅花糕,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