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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鐘看沙拉拌得還不錯,耐心地解釋道:“我熟悉不同引擎的聲音,小區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三十,靠近銀湖這一列別墅的業主沒有開賓利的。那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的準未婚夫不就是開著賓利送你回家的嗎?” 安槐序聽見“準未婚夫”四個字的時候差點把湯給灑出來了,她把湯穩當放在茶幾上:“我飯也送了,還給您老端到面前,要沒什么事兒了我先退下了行不?” 陸林鐘看著面前這盤沙拉心情,安槐序就說要走?那是不能夠的。 “你給我整的和兔子吃的一個樣,這就是送飯???” 安槐序:“······” “上次在榆園的時候我看你點的沙拉,我今天才給你帶的?!?/br> “可是醫生說了,要多補充些蛋白質才能讓傷口好得更快?!?/br> 安槐序狐疑地看著陸林鐘:“我怎么不記得醫生說了這話?” 陸林鐘眼珠一轉:“醫生單獨對我說的,你沒聽見怎么可能記得呢?!?/br> 安槐序出于人道主義精神,還是好聲好氣道:“你想吃什么?如果我會做的話我會盡量幫你做的,要是我不會做那就······” 那就別吃! 安槐序掩面打了個呵欠,這一天折騰下來她連午覺都沒睡,真是困死了。 “安小姐困了?” 已經困得眼皮打架的安槐序只想等著被安排,陸林鐘勾了勾唇,挪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騰出了長沙發給安槐序休息。 “你睡會吧,我吃了沙拉可以頂一會兒,我等會兒會叫你起來給我做晚飯?!?/br> 安槐序本來還擔心陸林鐘又要耍名堂,但聽見陸林鐘說要喊她去做晚飯,就徹底放心里,憑著陸林鐘一貫不會放過自己的德行,到點兒了那是一定會把自己從夢里拉起來做飯的。 陸林鐘看著倚靠著沙發抱枕上斜躺的人,皮膚細膩白皙,透著花瓣一般的粉紅,睡著的樣子很安靜,還有那隨著夢境的變化不時舒展或緊蹙的眉心,睡夢里,嘴角微微揚起的時候是沒有梨渦的。 她想把那朵枝頭嬌嫩的鮮花采擷,然后放在唇邊細細地吻,吻過花瓣,吻過花蕊,吻過花萼······ 第20章 陸林鐘專注而癡迷地盯著安槐序的睡容,身上溫度升高口干舌燥,她輕聲挪步到廚房,喝了杯冰水,強迫自己冷靜。 即使她們已經發生了關系,可她心底有難以按捺的悸動竟然是迫切渴望和安槐序談一場戀愛,做一切浪漫的事。 陸林鐘又倒了一杯冰水,甚至在水杯里加了喝威士忌才會放的金屬冰塊。 怎么會?都三十歲的人了,為什么忽然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呢? 真是瘋狂,瘋狂且幼稚。 可是瘋狂,就像一首詩,點燃欲望,焚掉她燥郁的喉。 陷入柔軟沙發里的安槐序就像一張色調淡雅清透的畫,卡蒙斯筆下的雷奧諾爾,赤著雙腳走過草壇,裊裊婷婷,修長筆直的雙腿,扣人心弦。 陸林鐘坐回沙發一側,隨手拿起了放在邊幾上波德萊爾的詩集,打開又合上,有人亂了她的心,在她心里縱了一把火。 只是芳心縱火犯,還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 天色漸暗,遠方的天際如同深煙紅色的瓷釉,在釉藥邊緣露出了月白色的香灰瓷胎,而躺在沙發上大睡特睡的安槐序,還在做夢。 過了很久陸林鐘才把手里的書翻過去一頁,整個客廳內也只余翻書的聲音。 已經七點了,這個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不晚,天還亮著。 但安槐序睡得太久了,如果不叫醒她,是不是能睡到明天? 安槐序搭在沙發邊的手一點一點往下滑,陸林鐘看到對方細小的動作,也該醒了,她也正好餓了。 該用怎樣刻骨銘心的方式叫醒呢? 陸林鐘雙手環抱在身前,在思考這難以抉擇的問題。 讓安槐序成為被親醒的公主? 可是公主才不會躺得這么率性又無所顧忌。 陸林鐘湊到安槐序臉旁,有只小小的蚊子落在安槐序的臉上,清秀干凈的臉要是被咬了紅色的小包,可就影響顏值了。 陸林鐘笑了笑,揚起了手。 打嗎—— 可這一巴掌打下去可太像扇耳光了。 睡得正香的安槐序感覺有什么東西壓了下來,立馬直挺挺坐起。 “咚——” 鐵頭碰胸膛,陸林鐘被直挺挺坐起的安槐序撞得彈了出去,倒在地上。 “老天······”陸林鐘好看的眉毛眼睛皺起,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她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撞得散架了!確實刻骨銘心的! “額······”安槐序回味了剛才的場景,剛剛有什么東西過來了?好像是陸林鐘,可陸林鐘為什么離這么近,好像還揚起了手?陸林鐘要打人?!安槐序指著陸林鐘,一臉警惕,“你別亂來??!我練過的!” 這力氣也太驚人了,陸林鐘絲揉了揉老腰毫不懷疑那句“我練過的”,從地上爬起慢悠悠道:“我只是想叫你起來?!?/br> 安槐序瞇著眼睛,并不相信,抬起頭來看看墻上的掛鐘。 七點······七點了?! 陸林鐘幽幽道:“我餓了?!?/br> 安槐序:“······” 是豬嗎? 陸林鐘拍了拍衣服,眼角微垂委屈:“我今天一天基本上只吃了幾根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