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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穿不進去吧?”慵懶的聲音還帶著輕笑。 “剛剛好?!卑不毙虬芽圩涌凵?,回道。 “那就好?!甭曇粜×瞬簧?,笑意倒是越發明顯了。 安槐序開門出來就看見陸林鐘慵懶地坐在電腦桌前,指尖輕輕叩著桌面,兩條腿閑適地疊在一起,一邊轉著椅子,她真想過去給這陸副總一拳······ 算了,她是法學院畢業的人,正兒八經從事法律專業的公職人員。行為一定要冷靜合法。 “還沒好?” “好了?!卑不毙蚧亓岁懥昼娨粋€禮貌而干凈的笑容。 房間里溫和的暖光燈下,安槐序修長的后頸被深藍色襯衫三角領襯得透白,襯衫略帶收腰的設計勾出她柔韌腰線,兩手隨意地插在修身長褲的兜里,長身玉立。 陸林鐘頷首站起來,笑得心神蕩漾,瞇起眼睛對安槐序道:“這個顏色比白色更適合你?!?/br> 安槐序沒有說什么,拿起車鑰匙往門邊走:“謝謝陸副總,衣服既然被我穿過了,我等會把錢給陸副總?!?/br> “這么客氣的嗎?”陸林鐘笑道。 “我和陸副總很熟嗎?” “一般?!标懥昼婞c點頭,快步走到門邊握住了門把手,“不過——” 安槐序避開陸林鐘那雙眼睛往下看,墨綠色絲質襯衫下是若隱若現的鎖骨,頸間極細極閃的頸鏈上,掛著一個好看的吊墜。 她想要看清吊墜形狀的時候,陸林鐘一動,伸手擋住了吊墜。 再往下看,就是她不規矩了,畢竟春光無限好。 安槐序反應過來,聲音多了幾分認真和冷靜,微微側頭道:“沒有不過,我今晚來這里真的有正事?!?/br> “剛好我也有正事兒?!?/br> “那我們就各做各的事?!?/br> “如果我和安小姐要做的事情,是同一件呢?” 安槐序對上陸林鐘的眼睛,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陸副總八成是她的克星。 “怎么可能?!卑不毙虿唤浺庑α诵?,隨即說道:“就算是同一件事,我們倆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彼龘荛_陸林鐘的手,微微一用力,門便打開了。 “安小姐好像很怕我?” “怎么可能?”安槐序笑得有點無語。 “你剛剛的眼神告訴我的?!?/br> 眼神?安槐序收起了嘴邊的笑意,陸副總還能讀懂她的眼神了?這不是瞎扯淡么。 “好了?!标懥昼娍恐T框站直,提腿朝安槐序走過去,“你來榆園不就是兩件事嗎?” “第一,你想幫許總;第二,你來當僚機?!标懥昼婋S手按下電梯的按鈕,“以你的智商和能力,前者做不到,后者還要講策略?!?/br> “注意你的措辭,什么叫以我的智商和能力?!卑不毙蝾H為不滿,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幫不上許終玄的忙。 “所以,你也是來當僚機的?” “······”陸林鐘按下9樓的電梯,姑且就當做是吧,“你去九樓干什么?許終玄又不在那里?!?/br> “你不餓嗎?吃了宵夜再一起當僚機?!?/br> 第3章 安槐序和陸林鐘面對面坐在露天的音樂餐廳里,外面是榆園連綿起伏的山丘和星羅棋布的湖泊。 夜晚的榆園很安靜,安槐序望著靜靜的榆園出神,眼神里有別樣思緒。 “在想什么?”音樂餐廳的燈光照在陸林鐘的身上。 “沒什么?!卑不毙蚧剡^神,流轉的華光從陸林鐘的眼眸上一閃而過,瞬間極致的美艷實在是太過攝人心魄。 “哦?”尾音拖得婉轉綿長,陸林鐘見安槐序不愿說也沒有過分好奇,畢竟關于安槐序的,只要她想知道,從此以后她都會知道。 “安小姐,先點菜吧?!标懥昼娛种竸蚍Q修長,瑩潤剔透,指甲修剪得很干凈,這樣一雙手慢條斯理翻動著菜單,讓人看著極為享受。 “Pan Fried Foie Gras”極其標準的英式發音。 “Scotland Smoked Salmon,我不吃牛油果,少許山葵奶油醬就好?!卑不毙蚝仙狭瞬藛?。 陸林鐘挑眉:“不吃甜品?” 安槐序猶豫了幾秒,搖搖頭。 陸林鐘沖侍者笑道:“再幫這位小姐加一份Raspberry Mousse Cake?!蓖瑯訕藴实挠⑹桨l音。 安槐序笑了笑,“我都說了不吃甜品?!?/br> 陸林鐘一手托腮,眼神上下打量安槐序:“減肥?” “沒有?!?/br> “你的身材很好,我很喜歡?!标懥昼娬f得理所當然。 莫名其妙,她的身材為什么要陸副總喜歡? 陸林鐘解釋道:“安小姐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 安槐序倒是對陸林鐘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了興趣。 “這個世界上存在美,也存在美感,作為審美主體對客觀現實美的主觀感受,人的審美也有所差異?!?/br> “所以?”所以陸副總要夸她?安槐序不敢想象這張妖里妖氣的臉,這張過分美艷的嘴,能說出什么正兒八經的話來。 “我個人非常喜歡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波提切利的蛋彩畫《春》。西風神含苞吐春,雙手觸及了大地的仙女,仙女口中吐露鮮艷的花朵沾染在了花神身上?!标懥昼姷哪抗馑朴兴茻o地繞著安槐序,而安槐序富有美感的修長肢體在她看來就是一種極佳的享受。 安槐序記得那張畫,花神身上未披就的花衣象征著春天的來臨,年幼時看到這樣的畫,她會羞赧,卻又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