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夏現在是我夫人,我們已經完成了婚禮?!?/br> 阮明哲似是楞了一下,道:“你不介意夏夏和” 后面的話未說完,莫謹打斷道:“爸,我說過了,夏夏只是我太太?!?/br> 阮明哲擰眉和他對視。 莫謹任由他打量。 白粟眼眸微沉。 屋子里誰也沒說話,“啪啪”的火焰燃燒聲意外清晰。 半響,阮明哲道:“你記得,是你自己要的這樁婚事,以后,你要是拿過往的事給夏夏受一分委屈,”他又銳利掃一眼白粟,“莫家跟阮家永遠結仇,不死不休!” “我保證?!蹦數?。 大勢已去! 白粟只能止損,修復關系,“本就是我們家虧待了夏夏,阿涵可以不是我兒子,夏夏永遠是我親女兒!” 莫家的別墅由兩棟組成,白粟住在后面的次棟,中間有回廊互通,送走了阮明哲夫婦,白粟眉間的疲倦明顯。 她回身往次棟走去,莫謹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白姨,你是不是該給夏夏一個交代?”。 白粟身子頓了一會。 回身,看向莫謹,“應該給的?!?/br> 又看向阮夏:“夏夏,這事我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今日太晚了,你給我時間準備,明天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br> 生意人家,道歉沒有只輕飄飄的話的。 “好?!比钕牡?。 白粟離開,偌大的客廳只剩兩人。 兩個人影,對立而站。 這種身份,氣氛微妙而尷尬。 莫瑾拳頭抵唇,輕咳一聲,說:“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br> 一起吃飯實在是個調節氣氛的好方法。 兩人在婚宴上,確實也沒吃過東西,阮夏點頭說:“好?!?/br> 莫謹沒有喊保姆,徑直去廚房。 阮夏想了想,跟著進去。 砂鍋蓋子掀開,氤氳的水霧散開,莫謹用勺子盛在青瓷碗里。 看起來煮了很長時間,一早讓保姆準備了? 裊裊白霧從白瓷碗里散出來,阮夏眼眸凝一瞬,沒有猶豫,手直接觸上去。 “燙?!?/br> 他遲了一步,白皙的指腹一片通紅,握著她指腹放到水龍頭下面淋水。 沒責備,只有些無奈,問:“疼不疼?” 還是那個清冷的聲音,分不出情緒。 他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從來沒人可以在他的眼里,聲音里,分辨出情緒。 “不疼的?!彼f。 “下不為例?!彼f。 “嗯?!彼f。 又淋了一會,莫謹抬起她手靠近自己,纖細的指腹上,掛著水珠,沒那么紅了。 他拿紙巾擦干,唇微微抿起來,靠近,徐徐吹風。 夾雜著呼吸的熱氣吹在指尖,她指尖輕顫了一下,也沒掙脫。 這舉動,著實曖昧,旁人看了都要面紅耳赤,兩人臉上卻都面無表情。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說:“你去拿勺子和筷子?!?/br> 像打發一個搶著和大人幫忙的三歲小孩。 “嗯?!比钕牡?。 莫瑾又取了一碟子溫著的水晶蝦餃,并兩個下飯小菜。 小火煨出來的雞湯鮮鮮,香香的,過去的阮夏極喜歡。 但是過去了! 白霧裹挾著香氣飄進鼻尖,阮夏拳頭抵上鼻尖,隔絕嘴里不適的腥味,眼眸微垂。 莫謹手中的勺子輕輕攪動,看向她問:“怎么了?” 阮夏道:“這半年在國外吃素,不習慣rou的味道,我喝點酸奶吧?!?/br> 莫謹手中勺子頓了一下,道:“我去給你拿?!?/br> 阮夏吃了一小塊面包,喝了一杯酸奶。 莫謹和她說:“去我房間談吧?!?/br> “嗯?!?/br> 阮夏跟著他拾級而上。 他臥室在二樓正中間的位置,擰開門柄,令她意外的是,竟布置成了喜慶的婚房,花瓣,氣球,紗幔裝飾成粉粉的世界。 他房間很大,360°落地窗前有兩個小沙發。 他一條腿翹到另一條腿上,脊背微彎,慵懶靠在沙發后背,定定看著她。 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不知是房間喜慶的氛圍,還是他略顯慵懶的坐姿,還是一樣的神情,阮夏就是覺得,他眉目間的清冷退了兩分,添了一絲柔情,人都跟著他放松了兩分。 但,于談判技巧上,先開口者氣弱。 于感情上,先撩者賤。 先動心者輸。 這些都是她趟過的血路。 她已經不是別人指縫漏點好意,便美化,被人牽著鼻子走。 她撫著臀部旗袍向下從容落座,纖細的腰,胸,挺的筆直,手搭在膝蓋,雙腿并攏微側著對面的男人。 這個姿勢,玲瓏的身體曲線完美呈現。 “莫總,謝謝你救場,成全了我的臉面,我感激不盡?!?/br> 莫謹手指敲了敲,“莫總?!边@個稱呼還真是客氣! 她從來也沒這么叫過他! 從來控制住情緒的人,竟先失了先機,心緒微惱! 面上卻不顯,淡淡“嗯”一聲,等著她的下文。 她咬了咬唇,“如果莫總愿意,我希望我們可以做三年的假夫妻,條件隨您提,我明天擬兩份合約出來?!?/br> 莫謹明白了,她不愿意用過往的情分綁架自己,他希望自己把它看做生意,做不做全看自己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