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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雙張了張嘴,終于明白了薛鼎帶給她的是什么樣一種感覺了。 就是那種她遇到過無數次的普卻信的直男! 薛鼎沒有看出來張幼雙內心的囧囧有神感,繼續夸夸其談,言談間一副勝券在握的態度。 “至于衍兒,娘子更不必擔心,衍兒聰明,年紀輕輕就取中了案首,我勢必會待他如親子?!?/br> 張幼雙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一個年紀輕輕就能被知縣親點為案首的,之后必定前途無量。 白得來的助力傻子才不要。 這位薛鼎實在是太自信了,或者說自視甚高, 張幼雙花了半天時間,才勉強抓住了對方話中的空隙,終于插上了一句話。 “我與其他女人,或者說郎君想象中的妻子有些不同?!?/br> 她十分委婉地表示:“若成親,我不愿在家里相夫教子,這點,我覺得我必須要說予郎君知曉?!?/br> 果不其然,她這話一說出口,這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娘子若想與我成親,書院的活兒我還是希望娘子辭去了?!?/br> 什么叫“想和他成親”?。?!張幼雙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她內心的吐槽欲了! 好像她上趕著要和她成親,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一樣! 薛鼎笑了笑,又自覺體貼道:“若娘子真喜歡教書,不妨在家里設席,教些族中的孩子?!?/br> ……張幼雙語塞了。 她已經不知道這位是真的自視甚高,還是說小算盤打得直響,這位真不是想把她娶回家做私教的嗎? 壓抑住內心的不耐煩之意,張幼雙再一次委婉地表示, “書院的活計,是我千辛萬苦才爭取得來的,如今剛有起色……” “郎君的好意,恕難從命?!?/br> 薛鼎愣了一下,眼里隱隱流露出來點兒不快之意,轉瞬即逝,又笑道:“……這,好那我們先不提這個了?!?/br> “不知娘子芳齡幾何?” 來了! 張幼雙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地表示:“三十有余!” 所以說還是快點兒拒絕她吧。 果不其然,薛鼎臉頰略微有點兒僵,“……原來如此,小人今年二十七?!?/br> …… 與此同時。 花椒樓內,白玉蘭半遮半掩的,擋住了幾道特地壓低了腦袋的身影。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祝保才額角青筋歡快地蹦跶著:“怎么回事,我怎么那么想給這人一拳呢?!?/br> “非止有你!”身邊兒傳來幾道各不相同的嗓音。 一眾少年,默默握緊了拳頭,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我也想揍那人一拳!喬張做致!真真叫人好生看不得!” “……你不是一個人?!?/br> “……贊同?!?/br> “接上!” 王希禮沒好氣地白了張衍一眼,“我就說這人不可信!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嗎? 張衍微微苦笑,回過頭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捺下心頭的不安之意。 俞先生還沒來嗎? …… “那現在怎么辦?”祝保才皺眉道,“你們沒看嬸子那表情!簡直就是不愿意!” “怎么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而有少年拔高了嗓門,問道:“先生素日里對我們如何?” “當然是不錯了!” “所以!”領頭的振臂高呼,眼里浮現出一抹狡黠之色,拍案道,“那先生有難!做學生得怎可置身事外!”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沒有手機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至少穿越之前,碰上奇葩的相親對象,她還能悶頭玩手機,和基友瘋狂吐槽呢。 張幼雙郁悶頭疼極了,被迫聽著這些自信的話,簡直是坐立不安。 看來自信男古往今來都不缺,不,古代說不定還比現代多一點兒。 就在張幼雙發揮著糊弄學的精髓,“嗯”、“哦哦”附和,等著這場飯局趕快結束的時候——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薛鼎和她齊齊都被這腳步聲吸引了目光,就連薛鼎這滔滔不絕的說話聲兒都停頓了一秒。 進來的竟然是十來個年輕氣盛,朝氣蓬勃的少年,這些少年有說有笑,一逕踏入了花椒樓里。 當真是少年風流。 在踏入花椒樓的那一刻,整座酒樓都好像隨之明亮了起來。 恰如一陣春風吹拂在面上,令人心曠神怡。 薛鼎卻皺眉,似乎是嫌吵鬧,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快之色,“這些后生小子當真是張狂!吵吵鬧鬧得成何體統?!” 他說完立刻就去看張幼雙想要去尋認同。 然而,張幼雙卻臉上露出意外、興高采烈種種神情,“衍兒?!保兒?!” 那些少年紛紛抬起眼,看到張幼雙的同時,眼睛不約而同地亮了。 齊齊高呼道:“先生!” 在薛鼎目瞪口呆之際,這些風流俊俏的少年竟然全都快步奔了過來! “先生??!” 使勁兒渾身解數,明道齋眾人爆發出了精湛的演技,“興致勃勃”地爭先問,“你怎么會在此處?” 來得巧??! 張幼雙激動地幾乎快站起來了:“我還想問你們怎么在這兒呢?!?/br> 王希禮揚起下巴,略顯柔美的兩瓣薄唇上下一碰,居高臨下地望著薛鼎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