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囚徒(bl微tj)
程靖寒睜眼時,已不知今夕何夕。帳外夜風嗚咽,他的口中殘留著極淡的血腥味。 他嘗試著催動真氣,徒勞無功。若是今生武功盡費,自己與那行尸走骨何異?他身體犯冷,強自鎮定梳理頭緒——既是中毒,必會有解。即便暫時無法恢復,最緊要的是先活著。 如此,那日他實不該沖動自戕……雁兒的媚態忽然在他腦中掠過。他攥緊了拳,卻是干嘔起來。 “醒了?”舒達的皮靴悶聲踏在地氈上。他緩緩走近,微笑俯視他。頓時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從程靖寒頭頂逼來。 程靖寒蹙眉,轉過臉去。 “咬舌?夠硬氣,我很喜歡??上愫蒽宀蛔?,那一口下去沒能死成?!彼麅墒忠粩?,做出無辜的姿勢。 “要不,我來教教你?”覆有硬繭的手掌將他的頭扳正,黑影壓來,攫住他的薄唇,紅舌擅闖他濕潤的領地,猝不及防間,一枚藥丸抵上喉口。 程靖寒呼吸不暢,瞳孔放大,來不及吐出的藥丸順著喉管吞咽入腹。 “嘶——”舒達擦著唇角鮮血,鐵銹的血腥氣彌漫在齒間。程靖寒面色晦冷,唯嘴邊一抹朱紅。 不等程靖寒作出其他動作,他伸手壓制,果斷將他右手鎖于胡床邊角,繼而是左手。鐵鎖透著冰冷,伴著他的掙動,哐當作響。 很快他的腳踝亦被鎖住,整個人被束縛,將脆弱暴露于人前。 “無恥?!彼莺萃鲁鰞蓚€字,身體里有股暖意開始緩緩游走。 “哈哈——殿下君子作派,更無恥的怕是還沒見過吧?”舒達毫不介懷。他睨眼望著這個男人——數年前赤族受降,他眉目清朗,锃亮的甲胄耀眼刺目。 “那年我跪在馬前,便想著這身甲胄下包裹的是怎樣一個人?”舒達手指微動,將他衣袍外敞,露出緊實的胸腹,起伏不定。 “知道你為什么輸嗎?因為你心太軟了。人是不能有軟肋的,有了軟肋就有了把柄。自然可以一擊而中?!彼种复林乜诏彴?,目光貪賞著男人赤裸的上身,沒有絲毫掩飾。 “我很欣賞你,如果你愿意歸順于我,我必不會虧待?!彼f話時月牙疤痕亦跟著扯動。 “你既已對我了如指掌,便應知你是在白費唇舌?!背叹负旖浅榇?,眼里滿是嘲弄。 “或者,你也可以做我的禁臠。你這副皮相不好好cao弄一番,豈不辜負?”他陰陰笑著,從蹀躞帶上抽出馬鞭,鞭稍自他頸項滑過乳珠,隔著他的褻褲,輕輕掃著,看程靖寒臉上現了慌亂。 少頃程靖寒咬唇輕笑:“你可真是不挑,男女通吃……” 舒達身子微傾,幾近貼上他沁汗的臉龐:“那是因為你?!?nbsp; 他越湊越近,伸舌又要吃他的唇,程靖寒果決地別過頭。 舒達眼中埋了陰翳,他緩緩直身,冷道:“我舒達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br>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彼捯魟偮?,一聲尖銳的鞭聲顫人心魂,他左肩至腹立時起了一條鮮紅的棱子。這一鞭下得狠戾,扯破了皮,血珠緩緩從傷處滲出。 他程靖寒若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他便要把這枝蓮扯進泥濘中,看他無力翻騰,泥點染污蓮瓣,剝開蓮心,袒露最原始的渴望。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更有一百零一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要怎么選,在你?!?/br> 鞭聲凄厲,落鞭如飽蘸朱砂的狼毫恣意揮灑,道道鞭痕美艷凄絕,繪成水墨畫。疼痛、欲望交織,他很快意識到——他又被下藥了。 “真是……無恥。堂堂可汗,成日除了給人下藥,還會什么……”他死咬著唇,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滾落,兩股間的玉龍難耐地昂首。 “這次可真不怪我。是傷藥的副作用?!笔孢_一收馬鞭,驀地貼上他赤裸的胸膛。 “且我會的可不止這些?!彼钟|到那硬處,不輕不重地按壓一下,“郎君可要試試?” 他的身子似要漲裂,本應銜恨的桃花眸,沾了情欲潤濕一片。他啟唇喘氣,一只口枷冷不丁地塞入他口中,兩端牛皮繩一系,他再難發聲。 舒達撣撣手,睨著他,云淡風輕道:“雖說我不認為郎君會如此蠢笨,但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你說呢?” 男人含霧怒睜的眼眸無聲訴說著他的無恥。 舒達笑時,露出一口白牙與其麥色的肌膚形成對比。他坐在胡床畔,慢悠悠地用手指撫摸他殷紅鞭傷。 “知道我和平王的協定嗎?”將人玩弄于鼓掌,看他無謂掙扎,看他含淚泫泣,張著嘴卻道不出一句話。他尤顯不足,他還要人心甘情愿投懷送抱。 “我送他稱帝,他報以六座城池?!彼露?,“很好的買賣不是么?” 賣國……平王真是下了血本。程靖寒心臟跳動劇烈。 “平心而論,我倒是更想與你做交易……”呼吸聲聲鉆入耳內,他仰脖,眼眶中掙脫一顆淚。舒達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所到之處,遍染血色。 “可汗!”塔倫突然魯莽闖入,舒達方起的興致被生生打斷?!皾L蛋”兩個字尚未說出口,他便附耳話道:“主子,北昭突襲奇木族,奇木族快馬求援?!?/br> 舒達驀地轉頭,眼神驟冷。滿腔肝火熊熊燃起,燒盡一切欲念。 奇木族半月前歸降赤族,他與其方結秦晉之好,轉眼北昭便來尋釁,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給他解鎖,看牢他?!彼犞杉t的雙眸,扔下尚在情欲中掙扎的程靖寒,惡狠狠地掉頭就走。 — — — — — — 舒達:以嘴喂藥是我的惡趣味……之一。 《論舒達的101種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