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火越燒越旺
蘇繡坐在道場前頭,瞇著眼睛曬著太陽,身旁坐著藝茗和雛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寧靜和祥。 但在這看似安詳的生活下,卻是一團深潭。 蘇繡隨手丟入一塊小石頭,便能讓這平靜的水面,掀起驚天波瀾。 繡兒,有人要見你。 聽到遠處傳來的呼喚,蘇繡將目光投了過去。 在自家師父蘇小緣身旁立著的是章棲。 雖說章棲去靈澤山脈看牧彌是她們商量好了的,但章棲這一去,也花了太多的時間。 當章棲在靈澤山脈甜甜蜜蜜談著戀愛的同時,她的計劃也停滯了許久。 這次過癮了嗎? 章棲也知曉自己在靈澤山脈待的時間有些長了,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憨憨的笑一笑。 挺過癮的,能大能小,能長能短。 蘇繡聽完,雙目一瞪,心中有些吃驚。 雖說牧彌以前是人,但現在它就是條狗,這兩個家伙不會是踐踏了什么的倫理道德吧? 咳咳,這事先放到一邊去,你答應的事情該去做了,再晚,我就得上靈澤山脈去掐死那條狗了。 蘇繡揉了揉臉,從腰間取出一個儲物袋,從中翻了一陣才翻出一塊令牌,令牌上畫著的突然讓章棲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會有我們丹門的令牌? 見章棲有疑惑,蘇繡彎著嘴角嘿嘿一笑,抬手點了點章棲的額間,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將令牌遞到章棲手中,蘇繡又從儲物袋里頭拿出一枚小戒指,上面刻著一個洛字。 不知你們丹門的蕭洛星師兄在不在宗門? 聽見蘇繡問出的人名,章棲拍了拍自己的頭,似乎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犯頭疼,蘇師姐,你怎么會知道這個人。 蘇繡微微一愣,有些迷糊道:難道這個名字是什么禁忌么? 那倒不是。章棲搖搖頭道:蕭洛星是我的師兄,雖說是師兄,但我也不太與他親近,他性格古怪,有時候連師父的話也不聽,拿他沒有辦法。 他的修煉天賦極高,據說已經一只腳邁進了出竅期,他雖然是丹門人,卻像是劍修大宗里出來的弟子一樣,每天醉醺醺的,就難見到一次他清醒的模樣。 而且,這次他還帶回一個散修,說是他的好友,現在他每日跟著他那位狐朋狗友浪跡在酒館里頭。 原來是這樣??! 聽完章棲的敘述,蘇繡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她帶回來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叫做趙權? 正是。 章棲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看向蘇繡,蘇師姐你認識趙權? 蘇繡點了點頭,道:認識,怎么不認識,一起住過窯子的交情。 窯子? 章棲疑惑的撓了撓頭,不知其所然。 既然他們兩都在,那事情就好辦了! 蘇繡笑了笑,從袖口內又取出一個儲物袋,請將這令牌和戒指交還于你師兄,順便將這個儲物袋交給那位趙權道友。 章棲將蘇繡手中的儲物袋和戒指收了起來,點點頭。 就這么點事么? 就這么點事! 那我走了? 嗯,干活賣力些,如果這次能夠成功的話,你家的小狗也就不必再待在那山旮旯里頭了。 章棲腳步一滯,猛然扭頭回望蘇繡,雙目凌然道:此話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自然當真。 章棲彎起了嘴角,轉身抱拳拱了拱手,沒有什么能夠報答你的,給你行個禮吧。 說完,章棲作下一個道揖,隨后抬起頭,雙目眼神格外認真。 還有,牧彌是我的心上人,我不允許你說他是小狗,他是一頭野狼! 蘇繡哭笑不得,搖了搖手。 看著章棲背影淡出視線,蘇繡轉頭看向藝茗二人,道:藝茗、雛菊,我們也回去吧! 好! 哦。 藝茗與雛菊齊聲應了一句,緊跟在蘇繡身后離去。 ...... 在逍遙仙家一片祥和之際,水流山莊已經是翻了天。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他們宗門就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開始水流山莊的弟子還以為是哪位修為精深的長老前輩受了傷,后來那味道逐漸淡了,他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中。 腥味越來越少,他們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誰知道,這一放松下來,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 水流山莊位于靈澤山脈東處,周圍多有靈禽猛獸。 平時晚上也能聽見不少的狼叫聲,可最近,這狼叫聲卻越來越少,一時間門內的弟子多少都有些不適應起來。 未過多久,仙盟突然遣來使者,也不知是和宗主說了些什么,宗主竟然封閉了宗門,嚴禁外出。 這時水流山莊的弟子才發覺他們竟然被仙盟玄鏡司的修士給包圍了。 整個山莊內的氣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有人都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他們不知這玄鏡司是來干什么的,也沒人敢去詢問山莊的高層尋求一個答案,也不敢在玄鏡司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動作。 很快這件事傳到了其他的宗門耳中,一時間風聲鶴唳,各家宗門人人自危。 不少宗門派人來詢問,都被仙盟的供奉都轟出了門。 后來那些宗門花了大價錢才從一個掃地的老嫗嘴巴里撬出了一點消息。 仙盟死了十多位位元嬰道君,仙盟上下震動,玄鏡司徹查此事,懷疑此事為水流山莊所為。 聽到這個消息,各家宗門都為此感到震撼。 要知曉元嬰道君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一次死了十多位,仙盟簡直可以用傷經動骨來形容。 在驚嘆水流山莊膽子大的同時,各家宗門也有在約束自家弟子外出的次數,免得自己平白遭了這禍事。 與水流山莊交好的宗門為明鑒自身,紛紛給仙盟玄鏡司送禮,為了將自己摘出此事,甚至不惜與水流山莊斷交。 所謂樹倒猢猻散,原本的紙上約定,都成了一句笑話。 而這一切都被蘇繡收在眼中。 她就像是一個木偶師,攤開了五指,牽拉著看不見的線,盡情的cao控著局中的一切棋子。 這就是所謂的借刀殺人! 蘇繡輕抿著紅唇,眼中閃爍著一抹冷芒。 她早就料想到,那十一位元嬰道君的死會讓如同死寂般的冀州發生大顫動。 只是沒想到的是,仙盟的動作能夠這么的果斷迅速。 說將水流山莊給封了,就給封了。 仙盟里頭還是有一些能人,也并非全部都是酒囊飯袋呀! 蘇繡如同咸魚一般臥躺在木屋小床上,手中握著的是一塊金劍門的令牌。 很快蘇繡雙目中閃過一絲精芒,召來一縷靈火將令牌燒成了灰,呢喃道:冀州又開始慢慢無聊起來嘍,要把火燒得旺旺的才行。 癱倒在床上,躺著望著天花板,因為只穿著一件素衣,看著有些清涼。 她的手輕輕的摸了摸胸口,眼中透著幾分癡呆與迷茫,相思,真是妙不可言。 一直思慮深沉的少女,臉上罕見出現了粉紅,翻來覆去,也不知是在憂愁什么事。 抱著枕頭鬧騰過一陣后,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盯住了手腕上的桃瓣印記,呢喃道:老祖宗的祝福當真是玄幻。 門外傳來一些貓叫聲,聽著悠長委婉,聽得床上少女雙目水汪。 春天到了,有些事也該要來了。 屋外桃花落了一片在房檐上,也不知,是花在思春還是少女在思春。 …… 夜色朦朧,月朗星稀,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之中。 看似平靜的夜晚,卻氣氛濃烈得像要打仗。 在水流山莊最輝煌的大殿內,正爭執得火熱。 玄鏡司修士身著玄色青衣,頭戴高冠,腰系玉佩,手中還握著一把彎刀。 看起來高大威猛,氣勢恢宏。 另一方水流山莊的人看起來就要弱勢得多,雖然他們的宗主親自來參加嗯談判,但對上玄鏡司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咳咳,我想這事確實是有些誤會。 哼,誤會?要不,我將留影石拍到的給你們看看,是不是老夫誤會你們了。慕厲塵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塊留影石,丟到了桌上。 隨后又從袖子中取出了燃魂燈,燃魂燈又重新燃起了燈火,慕厲塵雙目就越發的陰鷲。 我們仙盟燃魂燈的用處,想必各位都清楚,老夫也不再重復一次,老夫就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聽見慕厲塵提及燃魂燈,在座的眾位水流山莊長老都是面露難堪之色,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就在這時候,坐在慕厲塵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開口了,慕副司,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些蹊蹺? 慕厲塵雙眉一抖,連續從袖子中取出了那十一盞燃魂燈,雙目冷冽的盯著身邊的中年男子問道:邢樓,老夫知道你入仙盟前,是水流山莊的名譽長老,但事實擺在面前,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邢樓面露尷尬之色,這事兒...... 老夫今日愿意進入水流山莊來,并非是來責難,而是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十一位仙盟使者離奇死在囚鳳陂,他們的血氣卻出現在水流山莊,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到底誰誰殺的,還請水流山莊給個話,莫要隨意敷衍老夫。 慕厲塵聲音冰冷,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聽聞此言,水流山莊的諸位長老紛紛低頭,一語不發,不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