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紀家
未過十息時間,五人橫七豎八躺在了地上,只有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 遠處傳來掌聲,蘇繡抬眼望去,一個穿著華服的青年郎緩步自林中走出,他的右袖上紋著一只飛魚,看起來應該是某個世家的公子。 “早在城中時,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道友瞧著我是何意?” “有趣,有趣,小姐不以真實容貌示人么?” 聽見公子哥的話,蘇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面上做過偽裝,還布置下了幻陣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平庸,可為何這樣還是被人識破? “小姐也不必困擾,本公子能夠看穿偽裝全是因為這雙上天賜下的雙眼。 若小姐愿意以真是容貌示人,本公子也用不著出手逼迫你展現真容了?!?/br> 那青年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紙扇,輕輕搖動,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讓蘇繡有些不喜。 “你既然可以看破我的偽裝,那可否看得清我的修為?” 蘇繡右手輕提,數根銀絲自遠處大樹上牽拉而起,變作一張大網朝青年撲去。 那青年不慌不忙,手中紙扇輕揚,就見到幾道風刃劃碎蛛絲,有驚無險。 “小姐修為不錯,不如同我回去做我一門偏房,紀某人最知憐香惜玉,不知小姐心意如何?” 面前公子哥模樣的青年說的話,差些蘇繡逗笑。 “公子對每個見到女修都這般說話嗎? 倒真還有些風流呢?!?/br> 蘇繡輕笑一聲,抬手引起一道靈光,揮手便向青年射出,且看一只火紅飛鳥撲哧而起。 便是靈爆陣陣,風壓漣漣。 那青年也不懼,身上似乎有些法寶,抬手便出現一只碧綠色的龜殼,牢牢罩在身上。 見蘇繡引出的火鳥奈何不了他,那青年忍不住笑道: “小姐不如現在同我回去,也莫怪的紀某人拳腳無眼,傷到了小姐美麗的臉蛋?” 口語輕浮,蘇繡沒放在心上,只是握著軟劍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這個男人模樣頗為年輕,歲數應該還未破百,不過修為卻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不過看他靈氣斑駁雜亂,不像是正常修行所得來的修為,倒是像一些旁門左道,丹藥堆積。 小手輕輕一揮,輕靈劍如一只黑色毒蛇盤旋而動刺在了綠色龜殼之上。 嗡~ 聽見龜殼震動,青年總算是變了臉色,面上神情也濃重幾分,終于不敢小視面前這個女人。 “原以為是溫順的兔子,沒想到是一只猛犬,不過你這紫府期巔峰的修為又能奈我何?” 手中紙扇猛揮,兩道颶風疾馳而出,化作兩只風犬,張牙舞爪直撲蘇繡,卻被蘇繡身前靈光阻礙。 “符箓!” 見男人驚呼,蘇繡嘴角微微咧開,且看袖中飛出無數黑影,密密麻麻的符箓鋪天蓋地,竟然是遮住了太陽的光輝。 陰影下,公子哥模樣的男人總算變了臉色,拔腿便跑。 他雖然囂張跋扈,卻也不是什么傻子。 有這么多符箓的女修,必是來自某個豪門,能夠催動這么多符箓的女修,修為也定然不止是紫府期巔峰。 “兔子,猛犬,這比喻倒是形象。 可不知我是兔子,還是你是兔子呢?” 蘇繡輕笑一聲,手指輕輕一點,一個個翠綠色結界沖天而起,將這處地界籠罩了起來。 早在她發現那五個男人跟著她時,她就在悄悄布局,而這個男人,只是意料之中。 “我是紀家七公子,紀倡,殺了我,家中人必定不會放過你!” 聽見紀倡失聲尖叫,蘇繡眉頭皺了起來。 她此次是代宗門出來辦事,惹了徐州的世家或許會有些麻煩。 她一向安穩行事,就這么唐突的殺了一個世家的公子哥或許莽確實有些莽撞。 “罷了,你運氣好!” 呢喃一句,蘇繡幾個閃身到了紀倡身前,用靈氣鎖住他的靈脈,隨手一個手刀將他打暈。 提著紀倡,蘇繡快步走到先前休息的地方。 “居然還有個人活著,身上應該有保命用的丹藥吧?!?/br> 蘇繡呢喃一句,快步走到樹旁,將唯一存活的那人拖到了一旁。 打是打完了,但難免后面還會跳出些人出來,蘇繡還是決定先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將死掉的四人一把火焚盡,提著還活著的兩人,化作一道靈光消失在林中。 飛了足足兩百余里,蘇繡見天色黯淡下來,便用土靈之法開鑿了個山洞以供休息用。 布置好陣法結界,蘇繡自覺穩當,便開始打量起昏迷的兩人。 這個公子哥紀倡與旁邊這個打醬油的身上衣著打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紀倡的右袖上繡有幾只栩栩如生的飛魚。 這二人應該是屬于主仆關系。 抬手摸了摸下巴,蘇繡指尖凝聚出一道黑光。 先前聽這公子哥的狗腿子說起過四君子的名號,她倒是好奇,這四君子究竟是何人。 抬手點在他的眉間,男人不自發的抽搐起來,蘇繡見他這副樣子也是有些無奈。 攝魂之法有頗多風險,而蘇繡這一指顯然是用里有些過猛。 那四君子原來就是個妓院老板,倒是讓蘇繡白期待一場。 見面前男人出氣多,回氣少,蘇繡姑且算是知道他活不了了。 她這攝魂之法用力過猛,男人七魂直接散去五魂,就算活下來也只能當個傻子。 大手一揚,一掌拍在了他天靈蓋上,聽見身前男人發出一聲悶哼,便沒了氣息。 輕描淡寫拍死一人,蘇繡心中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抬眼瞅向了身旁的紀倡,手中再次凝聚出一道黑光。 一指點在眉間,這次蘇繡注意些力道,免得跟他狗腿子一樣直接被她給攝魂攝死了。 很快,蘇繡的嘴角忍不住的咧了開。 雖然紀倡記憶中大多都是他的風流往事,并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她卻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令她十分意外的人~李園。 “你還算有些用處?!?/br> 蘇繡夸贊了紀倡一句,還未有所動作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氣自天上向下壓來。 揮手扔出一道符箓,抵消過靈氣沖擊后,蘇繡散開了周圍的法陣,她見到了一位披頭散發的老者。 在紀倡的記憶中她有看過這個人,他似乎喊他祖爺爺。 真是打了小的便來了老的,沒完沒了確實有些心煩。 蘇繡伸手將紀倡提在手中,緩步走出了山洞,果然那位老者見到半死不活的紀倡紅了眼睛。 “你將他怎么了?” 老者身上淡淡威壓傳來,卻被蘇繡身旁的符箓所抵消。 雖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宛如千斤重壓在蘇繡肩頭。 老者的修為很高,僅憑蘇繡一個化身有些難以支撐,雖有些吃力,但蘇繡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前輩放心,他無大礙,只是要睡些時間。 不過前輩縱容家中小輩,隨意對沿途女修出手,就不怕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么?” 聽到蘇繡的話,老者面色有些變化,卻很快又恢復原來模樣,面色陰沉道:“你在激我?” 蘇繡雙手拱了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否在激前輩,前輩難道還不清楚么? 前輩這般縱容家中小輩,今日幸虧遇上的是我,若是我家中幾位jiejie,令公子怕是缺只胳膊少條腿?!?/br> 被蘇繡這般言語挑釁,老者也沒有生氣,面上傲慢的表情也有所收斂。 “紀倡行事確實過于粗鄙,老夫代紀家給你陪個不是,不知你是哪家的小輩,老夫改日定然帶禮物登門拜訪?!?/br> 這小老頭倒是精明,因為不知自己底細,故以禮作陪,來試自己的深淺,果然修行界的老頭就沒有一個是單純的。 “拜訪就不必了,前輩若是生氣也好,怨憤也罷,大可一掌將我泯滅。 不過殺人就得除根,晚輩我此時站在這里的是一個化身。 湮滅我這化身,后面的事情想必不用我說,前輩應該也懂?!?/br> 一語而過,身前的老者陷入了沉默,身后負著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也放了下來。 “前輩若是不喜,一章毀滅了便是!” 老者嘴巴吧唧了一下,面容上出現了忌憚的表情。 剛剛他雖沒有說話,卻用神識小心的試探了下。 確實如面前女孩說的那般,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化身。 修為只有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夠凝聚化身,而且行動有限。 再看面前這女孩化身有模有樣,仿佛就是一個真人立在此處,恐怕修為也不會低。 這女孩才多少歲? 看她朝氣蓬勃的樣子,恐怕如紀倡一樣年歲還未過百吧! 能夠培育出這般女修的家族恐怕并非什么小貓小狗。 老者決定還是不與蘇繡交惡,以免真以一件小事給紀家招來禍端。 “小友說笑了,到了我們這處紀家的地界便是客人,先前之事都是誤會,我在此給小友再賠禮道歉,還請小友莫要再誤解了老夫意思?!?/br> 見老者讓步,蘇繡也借此找了臺階下,抬手將紀倡還給了老者。 老者握住了紀倡的手腕,仔細的查看一番,見如蘇繡所說的一樣,也安心的嘆下一口氣。 “多謝小友了?!?/br> “談謝倒不必,不知道前輩身上可否送我一張徐州輿圖? 我初來駕到,對這周邊也頗不了解,若前輩能送晚輩一張輿圖,晚輩頗為感激?!?/br> “一張輿圖何足掛齒,小友倒是客氣了?!?/br> 老者從元戒中取了張輿圖遞給了蘇繡,蘇繡作了一個禮道過一聲謝。 “若是小友想來我們紀家玩,且道老夫名號,老夫紀北海!” 話音剛落,便見一只仙鶴自云中俯沖而下到了老者身前。 紀北海拎著紀倡上了仙鶴,在幾道呼吸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再難尋覓蹤跡。 這就是大佬啊~ 明明自己會飛,還得找個坐騎,這就是逼格。 在心中警醒自己幾句,蘇繡晃了晃腦袋攤開了手中輿圖。 仔細的看個明白后蘇繡尋著輿圖朝著南方看去。 他在紀倡的記憶中有看到過李園與四君子有打過交道,看來要調查李園、方桓二人失蹤,還的去尋那處風流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