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與遠行有忌
銀芝見蘇繡問起,不知哪來一陣心酸,眼眶中的眼淚不爭氣的滴落了下來。 “前輩實不相瞞,我與meimei本是徐州人,本是和父親母親一同到了冀州來。 可好景不長,父親母親死在了魔獸腹中,我與meimei就成了孤兒相依為命,只能憑著偷竊才能維持著生活。 那些前輩們也可憐我們姐妹,見偷得不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誰知曉meimei今日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起前輩令牌的注意。 前輩若是生氣了,還請前輩責罰我一人,我meimei不懂事,jiejie愿替她罰過?!?/br> 見銀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真是叫鐵石心腸的人也心軟。 不過這jiejie回答的,倒是有些答非所問了。 “我并未問你們為何偷竊,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打算去徐州做什么?” “jiejie,我怕?!?/br> 銀蘭向前挪了挪身子,小身板躲在jiejie身后,害怕得哆嗦著身子,而這一句話仿佛是給銀芝帶來了勇氣。 “我們姐妹想回徐州投靠族親,銀芝雖然知曉這個請求很任性,但還是想求jiejie能夠帶上我們姐妹一起,jiejie的恩情,我們姐妹沒齒難忘!” 蘇繡沒想到這位做jiejie的這么有勇氣,居然敢向她提請求,不過這份勇氣倒也讓蘇繡對她高看了一眼。 “帶上你們也并非不行?!?/br> 銀芝與銀蘭興奮的向前拱了拱身子,卻見蘇繡手指輕輕劃過嘴唇繼續說道: “我帶上你們,我有什么好處呢?” 聽見蘇繡的話,銀芝銀蘭兩姐妹相互對視了一眼,也說不出什么其所然。 因為她們畢竟除了身子,什么也沒有。 “我們現在還小,我們修為已經筑基了,將來我們兩姐妹一定可以像前輩您一樣踏上高層。 到那個時候,我們姐妹前來侍奉您?!?/br> 蘇繡手指輕輕撫下自己微微彎曲的嘴角。 這兩個姐妹可以說是十分聰明,知道現在什么都沒有,卻敢拿未來之事來賭。 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有可能她們姐妹兩走不到那一步,也有可能她自己等不及這一對姐妹。 “很聰明,卻又十分愚昧。 敢拿自己的將來當做賭注,我倒是有些小瞧你們姐妹了。 往日之事不可追,來日之事猶可待。 鮮有人敢拿自己將來當做賭注,你們今日真要同我做這個交易?” 蘇繡抬手點在銀芝的額間,見她堅定的眼神,姑且心中也有所答案。 “那,來發大道誓言吧!” 蘇繡揮了揮衣袖,從元戒中取了兩張綢緞,上面密密麻麻的內容看得銀芝銀蘭兩姐妹頭暈目眩。 “你們最好瞧個仔細,費些精神力將它們記下,我的要求是十分苛刻的?!?/br> 蘇繡分別將兩張綢緞攤開,遞到了兩姐妹手中。 待兩姐妹看完后,蘇繡看到了她們眼中的猶豫。 “若現在停住這個賭注,還有回頭路可走。 若真是簽了,你們的將來便都握在了我的手中。 給你們一炷香時間思考,免得到時候怪罪我柳箐未曾給過你們機會?!?/br> 言語已過,選擇在女孩們手中,蘇繡也不必再多說些什么。 “我愿意用將來博取現在!” 銀芝的果斷讓蘇繡多少出乎了些意料。 “好!” 蘇繡手指輕點,兩張綢緞顯露出了玄妙的花紋,將兩個女孩包裹。 只見靈光一閃,兩張綢緞化作金光消失在了眼前。 “這樣,你們的未來就都是我的了!” 蘇繡握起了拳頭,再次張開,手掌中是一枚元戒。 “里面有一些靈石,以及保命的丹藥和符箓,就當做是我對你們兩個姐妹的投資吧!” “投資?”兩姐妹相互對視一眼,有些不明白蘇繡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們拿著元戒中的靈石,去領取數字令牌同我一起去徐州吧?!?/br> 銀芝和銀蘭相互對視一眼,欣喜的跑動起來,很快從遠處的大殿內換取了數字令牌。 同蘇繡一樣盤腿坐在傳送大陣外靜靜等候,這次她們終于有底氣敢坐得這么近。 等候了差不多近一日時間,仙盟的人才算湊齊了三百人,開啟了傳送大陣。 主事的還是先前見到的那個仙盟少年,滿臉笑道: “各位道友,傳送陣馬上就要開了,還請各位握好手中的令牌,莫要丟了。 等到了徐州后,那邊會有專門的人前來收取?!?/br> 待那少年說完,蘇繡只感覺到一股磅礴的靈氣自底下朝天爆涌。 早在入城時她就好奇這傳送大陣蓄放靈石的地方在哪兒,原來是在地下。 “你們兩個抓緊我的衣袖?!?/br> 蘇繡小聲的囑托一聲,見兩個女孩有聽話的抓住她衣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傳送大陣汲取靈氣的時間并不算長,只是等待了數息時間,便感覺到眼前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就連身體上的感官都消失了,仿佛進入了虛無。 “……” 嗯? 好像有人說了什么? 蘇繡有聽到那個聲音,卻又轉瞬即逝,消失不見。 傳送陣她坐得多了,可這樣的狀況是第一次出現。 “幻夢~” 這次她總算是聽清楚了,可周圍并沒有人。 雖然有感受到衣袖被緊拉住的感覺,但那并不是那兩個女孩的聲音。 反而倒是像她自己的。 咻~ 刺耳的聲音自耳旁傳來,蘇繡眉頭忍不住一皺,再次抬眼,面前已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徐~徐州!” 蘇繡抬頭朝身后看去,帶著兩個女孩甩落在了地上。 “jiejie?” 聽見銀芝呼聲,蘇繡感覺心臟亂顫的感覺消失。 看著面前的巨大靈柱,蘇繡額間竟然是不知為何多了許多汗水。 “道友大概是第一次坐這種大型傳送陣,出現心慌也不足為奇?!?/br> 不是何事身旁走來一個小道童,朝著蘇繡雙手拱了拱繼續道: “道友還請將數字令牌交予我?!?/br> 見面前小道童將手攤在自己身前,蘇繡才反應過來。 將三人的令牌交予小道童,蘇繡領著銀芝銀蘭兩姐妹走出了內城。 她們見到的是與東君城模樣差不多的城市。 說起來徐州與冀州差別也不大,因為挨著近,穿著打扮也十分相似。 但兩州不同的是。 冀州興仙門而若世家,冀州被宗門控制在手中。 而徐州則不一樣,他們修行者的分布則是以世家豪門的形式。 徐州的修行者都會加入某個豪門世家以求庇護,而世家也需要修行者來壯大。 二者相輔相成,倒是與宗門的形式相差不大。 蘇繡還在蘇家時,便曾見過徐州的豪門世家前來蘇家做客,倒也知曉一些徐州的世家分布。 徐州雖不小,卻有姓氏世家千計,卻紛爭不斷。 其中最為鼎盛的有三個姓氏,東方、公孫、西門,此三姓者遇上后需小心謹慎。 三者均為復姓,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徐州世家眾多,修士也比起冀州多許多,但要算起實力,徐州還是略輸冀州一籌。 世家太多,紛爭不斷。 資源有限的世家,卻要供養大批的修行者,這便導致徐州眾多的修士素質比起冀州要低上許多,高階的修士比起冀州也要少上許多。 大多便是金丹可在城中橫著走,筑基修士多如狗的局面。 而紫府期修士,則不上不下,倒顯得十分罕見。 “你們與我便在此處分別,諸事小心行事,莫要太過張揚。 要記住,你們未來可都是我的?!?/br> 臨行前,蘇繡小心叮囑了兩個女孩一番,便一人出了城。 對于那兩個女孩她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畢竟一個人的未來都是未知的。 說不定自此一別,以后再無相見也說不定。 行在官道上,看著周邊森林,蘇繡腦中回轉著分別前兩個姐妹對她的感激之言。 嘴角不知什么時候咧了起來,蘇繡自己都感覺有些差異。 抬起手點了點眉間,蘇繡又沒有感覺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回想起傳送大陣中的那一瞬間聽到的聲音,那好像是她自己說的話,那個聲音很像。 難不成是自己內心發出來的聲音? 想了幾息時間,蘇繡一巴掌拍在額上。 “真是魔怔了,可能第一次坐這種大型傳送陣,腦子昏昏蕩蕩的出現幻覺了?!?/br> 嘀咕幾聲,蘇繡感覺到有人朝正在朝著他圍攏過來。 人數不多,五個人,修為都是紫府期的樣子。 這倒是有趣起來了,在東君城遇到小偷姐妹,到了這徐州又在半路上遇到劫匪。 難不成她此生與遠行犯忌? 果然她本體茍在玉虛峰上是正確的選擇。 假裝自己未發現,蘇繡慢悠悠的超前慢步行著。 雖然她神識只察覺到五個人,但難免會有些隱蔽了氣息的人躲在附近。 說不定那五人只是先鋒,待一聲令下,身后涌出千軍萬馬也說不準。 又行了一炷香時間,蘇繡嘴角彎了起來。 因為她兩世為人,修行的心法又極其巧妙,神識比起一般的修士更加寬闊也更強。 在她的神識范圍中,她感覺到他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終于等沉不住氣了么! 蘇繡小手藏在寬闊的衣袖中,手指上銀絲紛飛。 她停下了腳步,尋了個靠近官道的大樹,坐下打坐休息起來。 坐下未過十息,便有劍光自身后飛出。 蘇繡身型翻轉,躲過劍光,又見幾道靈光乍現。 一道道電光在蘇繡身旁炸開。 蘇繡靈巧躲過,手中銀線猛拉,聽見幾聲破空聲,在蘇繡銀線的牽拉下,五個躲在林中的修士都被趕了出來。 一陣狂風襲來,吹得蘇繡頭發凌亂,長長青絲隨風搖曳,蘇繡抬眼環顧了一遍四周。 “各位道友跟著在下已有許久了,居心為何呢?” 蘇繡輕道一聲,將自己的青絲重新盤好,將發髻上的木簪子小心插好,蘇繡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將你身上的元戒以及儲物法器交出來,或許我們幾個能饒你一命,不然賣去四君子那兒,有你的苦頭吃?!?/br> 原來是半路搶劫的幾個蟊賊。 蘇繡嘆下一口氣,這樣倒無趣了些。 “有什么招都使出來吧,莫怪我未曾給過你們機會?!?/br> 蘇繡一語激怒五人,紛紛揚起靈器朝著蘇繡奔了來。 且看靈光閃爍,又見幾道劍氣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