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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沙啞,說出兩個字就覺得喉間疼痛欲裂,后面的話卡在半途,實在說不出來。 滯澀感與刀刮感同時出現在了咽喉處,她忽地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李軻在聽到她聲音時就變了臉色,顧不上自己還在惱怒,轉身就沖到她的身邊,輕輕環住她的肩膀,在她后背輕拍,讓她咳得舒坦一些。 他急道:“說了你不能說話,怎么一點也不聽?” 聽到梁樂這支離破碎的咳嗽聲,他的心仿佛都隨之顫動。 可他看見梁樂那雙水盈盈的眼睛,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梁樂更是委屈,若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要走,她又怎么會說話,怎么會開口攔他。 手上的疼、喉間的痛,一時間被她敏銳的神經所捕獲,針扎火燎感蔓延,她再也忍不住,鼻尖一酸,眼睛一紅,就要哭出來。 她受了傷,臉色本就蒼白,眼角鼻尖紅得更明顯。像是有千萬根刺扎在李軻身上,他又自責,又懊惱。 他方才為何與她置氣。 這雙眼中的水光仿佛帶著熱度,直直要將他的心灼出一個洞來。 李軻軟了語氣,認錯道:“都是我不好。別難受了?!?/br> “我不是真的生你氣,只是……你一醒過來就問柳溫,我才……”他頓了頓,像是在解釋,“他往日那些小伎倆都可以不計較,但這一次他實在太過分,我知曉你被他鎖在藏書閣,見到那沖天火光之時,只恨不得殺了他!可你還讓我救他?!?/br> 他說著也覺得傷心:“你讓我救他,我便把他帶出來了,你還不信我。阿樂……” 將自己的心緒說出,可梁樂還是雙目盈淚,看得他心都揪起。他不善于哄人,竭力回想也只有幼時娘親抱著自己哄的記憶。 方才給梁樂拍背的手還沒收回,他順勢將人抱在懷中,輕撫道:“我方才不該沖你發火。等你好了,想怎么罵我都成,現在別傷著嗓子?!?/br> 似是尤覺得不夠,他將梁樂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拿起,將之包起來,攥成拳頭:“若是你還氣的話,打我便是。別氣壞了身子?!?/br> 他言辭生疏,聽著便是從未說過這種認錯的話。這低三下四的態度讓梁樂更繃不住淚水,直滾滾地落下來。她將臉埋進對方的胸膛,淚水染濕了一片衣衫。 這讓李軻更加慌亂,他沒料到自己這話直接將人說哭了:“阿樂,你怪我便怪我,別哭壞了眼睛?!?/br> 梁樂本也沒怪他。只是方才被他轉身就走的態度嚇到,身上的傷又疼痛,再被他這么放柔語氣地哄著,竟然覺得有了依靠,只想將自己昨夜的恐懼全部發泄出來。 在以為自己要被燒成灰燼時,她尚能忍住,能冷靜找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但現下被人抱在懷里,她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才哭了出來。 她聽著李軻慌張的聲音,有心告訴他自己沒生氣。但這么一哭,本就沙啞的喉嚨被堵得直接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她只好將李軻的手拉到身前,在上面寫字。 ——我沒怪你。 她的臉本來埋在李軻衣襟中,此刻寫字亦是低著的。李軻看不清她的模樣與神情,心中不安,想要看看她。 梁樂卻覺得自己一張病容,再哭成這樣,定然不是十分好看,死死低著頭不給他看,只繼續寫字告訴他自己的態度。 李軻心急如焚,但他不敢逼梁樂,只好抓著她不斷移動的右手:“阿樂,昨日我真的很擔心,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你,我會如何。 “我不敢想,若是我進去了,找不到你,我該怎么辦,你又該怎么辦?!?/br> 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在梁樂耳邊愈跳愈快,像是要告訴她自己的主人究竟有多慌亂。 他看著梁樂的黑發,緩慢說道:“我不能失去你?!?/br> 這話盡是恐懼、不安、珍視、愛重,一切情緒落進梁樂耳中,絲絲繞繞,纏在心里。她猛地抬頭,直直撞進李軻那雙滿懷情誼的雙眸。 她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只將右手繞到李軻的背后,輕輕摟住了他。 像是在說——我也一樣。 第69章 文學城首發 我為你墮落。 在書院里遭受無妄之災,不論夫子抑或山長,近日對她的態度都極好,在任何方面都盡力補償。 甚至還提出了讓幾位夫子來她的屋舍為她補習功課的建議。 自然被梁樂言辭拒絕了。她用詞委婉,只說李軻可以幫她,不必勞煩夫子。至于心里在想什么,自然只有對她言聽計從的李軻明白。 就這樣,她養了小半月。 好在她只是左手手心被燙傷,加上喉嚨不適,躺了兩天之后就能起來自己活動身子了,不然躺在床上像個廢人,就算沒問題也要躺出問題來。 她雖然表現得已經能獨立行動,但李軻還是緊張得很,若非梁樂誓死不同意,怕是這人都想每日幫她穿衣洗漱。 她因傷被免了課業,但李軻還是每日得去學堂進學。只是他早起時會將動靜放得更輕,將水打好放在她的床邊,便于她醒來直接用。 上午的課結束,李軻還會去食肆給她帶飯——出于對學子受傷的補償之心,龔夫子也默認了她在屋舍里用膳的舉動,不會搬出院規來壓人。何況,也不會有學子還無聊地去告發她。 等待李軻回來的時候,梁樂只能無所事事坐在軟墊上看書,這陣子她除了每隔兩日自己能去一趟浴堂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出去的機會,唯一的消遣也就是看看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