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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氣的是,那人竟然鎖上門便離開了,還是后來火光沖天,那一片天幕都被照亮之后,藏書閣的火勢才被人發現。便是他后來將功補過,交出了鑰匙,又說出里面還有人,也難逃責罰。 他說的時候平淡,完全看不出來在見梁樂之前,他聽那學子坦白之時,一拳將那人打倒在地,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走出的羅剎一般駭人。 昨夜他被潘仁找去看文章,兩人產生了分歧,最后潘仁硬是要拉著他去找蕭夫子分辨一二。等他回來看到屋舍里的字條之時,一切都晚了。 李軻眸色愈深,危險的情緒在眼底醞釀。 若不是潘仁找了他,阿樂如何會獨自去藏書閣,又如何會弄得一身傷回來? 他想到在火光與濃煙之中躺著的梁樂,心頭就有抑制不住的戾氣。 想要讓這些害了她的人都再也不出現。 梁樂見他說著說著就陷入沉思,只好拿右手輕輕敲了一下床沿,引起對方的注意。 她還有問題沒問完呢! 她以眼神示意外間,想問問李軻那紙條最后怎么樣了。 李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已交予龔夫子?!?/br> 說著他將外間案桌上自己的文章拿來,舉在梁樂眼前。 不是吧? 她都這樣了還要她學習寫文章? 梁樂瞪圓了眼,感到難以置信。 但李軻的下一句話讓她收回了腹誹:“仔細認認我的字。別再被那些污七八糟的字騙了去。畫虎不成反類犬?!?/br> 梁樂估計他已經知曉這些字條都是柳溫模仿他的字跡所寫。她也不是辨認不出來,只是昨夜在桌上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加上背著燭光,哪能想到是被人放進屋里的呢? 門上還落了鎖呢! ……門上落了鎖? 梁樂終于發現了自己遺漏的事情。柳溫是如何隨意進出自己的屋舍的,當初那張泄題的紙條也是被他偷偷溜進屋舍里頭塞進來的吧。 昨夜自己竟沒想起來問問。 她眉頭緊鎖,李軻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我們到屋舍之前的被褥便是柳溫所打理。他自然有我們屋舍的鑰匙?!?/br> 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中。 先前弄臟被褥,不得不去浣衣舍的記憶被翻找出來。 ——哎呀,你說那個呀!你們是新入學的吧?你們那些被褥都是早就入學的學子送來洗的,好像叫柳……柳什么的。 那時她便應該想到,柳溫能夠隨意進出他們的屋舍。 但卻因為當時一心只想掩藏自己的秘密,而沒有在意其他。 她定定地看著李軻,似是又有了什么要問。 但這一次少年并不明白了,他覺得梁樂會問的事都講得差不多,她還會對何事好奇? 梁樂將右手從被子里挪出來,輕輕勾住他垂在身邊的右手。 示意對方攤開掌心,她開始在上頭寫字。 柔軟的指腹劃過手心,帶來一陣輕微的酥麻之感,一觸即逝,令人難以將之捕捉。 李軻的思緒被這股癢意帶得飄忽一瞬,才定睛看她的筆勢走向—— 是個“柳”字。 他沉默了幾息,才問道:“你想問柳溫的情況?” 見梁樂點頭,他臉上顯了幾分怒意:“他差點將你害死,你還想著他?他便是死了,也不足惜!” 梁樂聽出來,他是真的想讓柳溫死在火場里。 難道柳溫真的死了? 這猜想令她覺得有些可怕,雖說的確是柳溫害她鎖在藏書閣,有此一難,但這事的確是個意外。而且昨夜只有她與柳溫兩個人在里頭,若是柳溫真的被燒死在藏書閣,她怕是也要落下些心理陰影。 她忍不住回想,昨日李軻來救她之時,柳溫雖然半躺在地上,但應該還是活著的。雖然火場里極難呼吸,但還不至于到身亡的地步才對。 莫非——李軻沒有救他? 李軻對柳溫本就沒什么好感,加上他認為這火與柳溫脫不了干系,若是真的沒有救柳溫,將其一人拋在火場中,也并非不可能。 尤其是——即便柳溫葬身火海,他也只消說進去之時人便已經死了,或是無法施救便是,沒有任何辦法判斷當時的情形。甚至哪怕他說沒見過柳溫,也能糊弄過去,總歸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雙眸子里的質疑之色實在明顯,李軻瞬間便讀懂她的意思。 昨日他都將人抱在懷里了,這人還要救柳溫,還要帶他一起出火場。 為此他已經不快一日了。若非梁樂仍在床上躺著,加上身體虛弱,不能累著,也不能說話,他早就要問問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為何要救柳溫這般的人! 此時梁樂眼中的不信任徹底激怒了他:“柳溫的命有這般重要?值得你拉著我的袖口讓我救他?值得你傷還沒好就問他?” 何況,她都那般說了,他又如何會不答應。 李軻只覺得心中莫名酸澀,憤怒與傷心糾纏,著實有些刺痛了他。 他難受得緊,即便有一絲理智告訴他,梁樂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意思,他也無法再面對這雙充滿懷疑的眼睛。 將空杯子拿起,他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話:“他活著,一點事沒有?!?/br> 梁樂見他生了氣要走,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態度傷人。顧不上還沒好的喉嚨,開口喚道:“李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