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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_______,列而之事,變而從時,協于分藝。 這是《禮記》里頭的句子,正是《禮運》那章。她甚至覺得自己知曉這句話究竟在書里的哪一頁,但是就是無法想起來缺失的這句話是什么。 她的小臉皺起,苦苦思索。 禮……什么來著? 這卷子都已然被她答得七七八八,李軻自然早已答完。他坐在偏后的位置,與梁樂不在一邊,只消微微抬眸便能看見對方的側臉。 甚至能隱隱看見她面上的難色。 他掃了眼面前的題,略一猜測便知曉是哪道將她難住。 ——夫禮必本于天,動而之地。 這道題在他面前的卷上亦是空白,他并未填上答案。 若是粗粗看去,便能發現梁樂所空著的題他都未寫,仿佛兩人有何感應一般。 這幾日,梁樂背書之時他都在,對方究竟會什么,不會什么,可以說,他比夫子還清楚。入學試后他們便會被重新分班,他若是全部答對,只怕是與梁樂的最終名次有些出入。 他說過,他們會在一處,自然不能因為這事而分開。 斜前方的人似是在回憶之中搜尋到了遺失的片段,拼拼湊湊將空著的題填上了些,即使她心中知曉這些都是她自己胡謅出來的。 希望夫子看到她的試卷不會生氣吧! 這場考試過得飛快,對于這些學子來說,帖經幾乎是從小便會的題,不需思考便能答出。龔夫子甚至允許他們答完題便將考卷交了,可以提前離開學堂。 最后剩下六句,梁樂著實是記不起來,只好隨意填填,力求不留空題,便將之交了。 她怕龔夫子瞧著她的答案吹胡子瞪眼,卷子一拿到夫子面前,便一溜煙跑出來學堂,臨走前還記得回頭望李軻一眼,看看他如何了。 李軻本就是在等她,見她離開,便也起身將自己的考卷交了。 他們辰時便開始考試,這會才過了一個時辰。除了他們,其余學子都還在上著課,書院里安靜極了,除了偶爾能聽見的念書聲,旁的聲音皆聽不見。 天色亮得很,梁樂站在學堂外的小徑上等著李軻。她出來時那一眼正巧與李軻的視線對上,對后者盲目的信心告訴她,李軻一定已經寫完了。 于是她只要在這兒等著他交卷便是。 不出所料,不過一會,少年便從學堂中走出來。 小徑的兩側是幽幽草木,過了盛夏,葉片已然由綠轉黃,變得有些憔悴。 只是他走在這黃綠相間的路上,卻有一股清風翠竹之感,似是夏日尚未過去,他正迎面而來。 “李軻哥哥!”梁樂朝他揮手,這兒沒有外人,她不再注意對這人的稱呼。 她向著少年的方向走了幾步,縮短彼此的距離,問道:“你寫得怎么樣?” 李軻答道:“與你一樣?!?/br> “亂說。我好幾題都不會呢,你肯定都寫完啦!”梁樂以為他在逗自己,一點也沒信。 接著她聽到少年的聲音于耳畔響起:“我不會騙你?!?/br> “???”梁樂失笑,覺得李軻有點認真,“好啦,我相信你!” 現在還早,食肆也沒有飯吃,兩人決定還是回屋舍歇會。 梁樂推門進去,屋子里還留著昨天夜里被他們肆意放置的書本、火石,甚至還有被推倒的燭臺。 她想到了昨夜的情形,臉頰透出一抹粉色,趕緊將這些雜亂的物件拾掇好。 昨天睡得晚,早上又起那么早,甚至在李軻的強勢安排下,她還硬是被帶去食肆用了個早膳,這會回來了屋子,見到自己的床,覺得困得不行,只想上去補覺。 方才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潘仁,他正抱著那本數算書如癡如醉,舍不得放手,估計是要看到下午考試了。但下午的數算她并不擔心,沒必要耽誤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休息的用處大。 李軻注意到她眼底的青色,只說午時喊她起來去食肆吃飯,便讓她去里頭歇著了。 躺在床上的梁樂把床簾拉開一道縫隙,想悄悄看著外頭的李軻在干什么。但床與門實在太遠,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外間的畫面,她撒開手,讓簾子垂下,漸漸睡沉了。 · 下午的數算對梁樂來說過于簡單。即便她十幾年沒學過這些東西,但曾經被數字支配的恐懼仍印在她的靈魂深處,以至于只需要看兩眼就能回憶起。 考題的“雞兔同籠”、“方田”、“粟米”、“盈不足”這些題她只需要知曉在問什么內容,便能將答案解出來。 下午的座位經過重新抽簽,她身邊竟然坐的是潘仁。 見到潘胖胖被幾道數算題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還是被龔夫子看了一眼才勉強忍住了笑意,專心寫自己的題。 題目不多,只有十道,而且在梁樂看來亦不算難,平日里夫子都有教過。只要他們都有認真完成課業,做對一半,通過考試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里,梁樂不由聯想到明日的八股文考試。既然數算題與帖經題都與平時夫子們講課的內容有關,明日定然也不會相去太遠。她入學以來上課還算認真,只要今晚回去再認真看看往日交的課業,入學試應當不在話下。 這么一合計,她心中竟然有了幾分底氣,忽地不再懼怕明日的考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