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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科激動道:“那你問他,知道這份遺囑內容嗎?” 威靈頓又是一陣“咿咿呀呀”,布蘭科卻只看懂了他的連連點頭。 護士也只能憑平時照顧威靈頓而產生的默契來判斷,也無法進行再有效的溝通了。 布蘭科想了想道:“那么律師,我這樣說吧。你的朋友岡薩雷斯先生是不是將他的大部分遺產,都給了小兒子特雷斯?” 第80章 雨傘(7) 威靈頓忽然張大嘴,?歇斯底里的“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這下布蘭科不用護士幫忙,也看懂了威靈頓的意思。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感謝你們的幫助!” 布蘭科謝過護士和威靈頓,?還給療養院捐了200塊錢才離開。 布蘭科認為,?這樣陸沅離就沒有任何嫌疑了。 布蘭科打電話告訴了焦旸經過。 焦旸沉吟道:“這么說,?應該是兩三年前,?威爾無意中聽他的養父和叔父說出了真相,?他就開始注意搜集證據,?終于知道了他,的確并非這個家庭的親生兒子,還知道他的父親已經立了遺囑。 也許是他真的知道。這份遺囑中,岡薩雷斯先生將家產都給了特雷斯?;蛘呔褪撬聹y,?岡薩雷斯先生會把遺產都留給親生兒子,?便心生憤恨,趁岡薩雷斯太太去上班的時候,偷偷潛回家中,?趁著弟弟特雷斯不防備,下手砸死了他。 他在家里到處亂翻,除了財物之外,?真正要找的東西其實就是那份遺囑。這個跟我最初的設想其實差不多,現在的難點,?是不是就是沒有證據?” 布蘭科嘆口氣道:“的確是這樣。雖然科林斯殺人的猜測出現了很多疑點,但是威爾不在現場的證明也很充分,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漏洞?!?/br> 焦旸道:“現在的證據有兩點,第一是監控,第二是護士珍妮的口供。如果我們前面的推測成立,這兩樣肯定有一樣有問題,?或者都是假的。布蘭科,你們盯一下珍妮,我能不能再過去看看監控?” 布蘭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掛上電話,陸沅離跟焦旸復盤了一下整個案情。 陸沅離道:“這里面,似乎還有一項針對科林斯的證據沒有被推翻。那就是在科林斯家中發現的,岡薩雷斯太太的耳環?!?/br> 焦旸點頭道:“也許是兇手故意將這東西放在科林斯身上,想要陷害他,以洗清自己的嫌疑?!?/br> 陸沅離道:“過猶不及,如果威爾真的是兇手,這其實就是一個漏洞。但是,我們似乎也不能排除另外一個可能。歐美法系中,要判刑事罪成立的條件相對苛刻。如果不止一個人涉嫌,而互相都有疑點的話,那很可能所有的嫌疑人,都會被無罪釋放,這種前例數不勝數?!?/br> “你是說,科林斯和威爾兩人協同作案?在分贓的時候,岡薩雷斯太太的耳環遺留在了科林斯身上?!?/br> 焦旸道:“其實這也不無可能。在岡薩雷斯唯一的親生兒子特雷斯死后,威爾是養子,科林斯是親侄子。理論上,兩人都有合法繼承權,并順理成章。但同時他們互為競爭者,如果兩人達成一致,協調一個分配比例的話,的確是有這種可能?!?/br> 陸沅離道:“如果你不覺得,我這是在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的話?!?/br> 第二天一早,焦旸就在學校里請了假,跑去了警察局查監控。 威爾從病房里出來又進去的那段幾小時的視頻,眾人已經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也沒有發現問題。 對照了護士和醫生的排班表,也是能對上的。 焦旸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陣兒,忽然叫布蘭科將屏幕放大。 焦旸看著護士珍妮走進病房的一瞬間,所拍攝到的畫面。他指著趴在病床前睡著了的威爾道:“看他頭部的位置,正好對著病床的床頭柜,床頭柜上放著的東西,是不是那把雨傘,好像就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br> 布蘭科又叫人放大了一下畫面,還是看不清。他搖頭道:“放大以后畫面太小太模糊了,根本確定不了,那是不是雨傘,我看著不像?!?/br> 焦旸笑道:“既然如此,就開門的這一瞬間,所拍攝到的畫面上的男人趴在病床上,連臉都看不見,那怎么確定,他就是威爾本人呢?” 這話有道理。布蘭科一怔,“你的意思是說……” “這可能只是一個障眼法罷了?!?/br> 焦旸叫人將監控調到前面,“1:00多的時候,護士珍妮推著車子進去查房。這個車子這么大,里面放什么東西,我們根本看不見。帶什么東西出來,誰又知道呢?” 布蘭科又來回看了一遍監控,見4:00多的時候,珍妮又推著車子回來。他一拍腦門道:“1:00多的時候,珍妮推著車子進去。威爾趁機藏進車子里,找沒有攝像頭的地方混出醫院。 然后他回到家中,將特雷斯砸暈,再返回醫院,找到珍妮,讓珍妮在查房的時候把他送進去??紤]到孤證存疑的情況,還特意讓珍妮放慢進房間的步伐,讓監控拍到他趴在病床上睡著了的樣子。別的都可以成立,但是他怎么能在開門的瞬間,就躺在那里呢?魔術師也沒有這么快吧?難道他也會你們的中國功夫?!” 焦旸笑道:“也許只是個穿著他的衣服的人體模特。畢竟這個姿勢下,我們誰也看不見他的臉,甚至連手都壓在桌上沒有露出來。這本來就已經很明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