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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出現了姜眠熟悉的薄紅,并且一路蔓延到脖頸,他一陣惱悔:“我是想……” 沈執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姜眠就坐在床邊,沈執同她面對著面,他身子本就前傾,著急起來,兩個輪子受到推力,直接向后滑,他整個半身猛地往姜眠身上撲去—— “……” “……” 二人同時傳來一聲悶哼。 姜眠被他撲倒在了床上,臉上的表情比剛才還懵,有一半是疼的。 身體交疊,沈執的額頭磕在她的下巴,男人溫熱的身軀緊緊與她相貼,鋪天蓋地的熱氣在兩人之間流串。 沈執的發掃在姜眠的唇峰和鼻尖,癢癢的,她鼻間噴出的氣又重又濕熱。 淡淡的清香襲得沈執滿鼻子都是,這是獨屬于姜眠的氣息。 然而手下的這副身體雖嬌弱,卻無比的溫軟,尤其是她胸口的位置,綿膩得一塌糊涂,沈執腦子一嗡,一瞬間陷入了僵硬當中。 快要瘋了。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伏,他生怕隔著衣服也能被身下的人所察覺。 無數的熱浪將他席卷,沈執在感受到上方傳來的慌亂不穩的吐息后,才知曉自己犯了怎樣一個荒唐的罪過,燙著一般,支著手臂想從她身上側身而下。 不料他上身下來了,雙腿卻還歪斜斜差了半截搭在她腿上。 看著兩段無力的小腿,沈執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之中,只覺得自己要因為喘不上氣而窒息。 ……難道當著她的面爬開? 這想法過于難堪,但沈執一旦產生,內心就忍不住催促自己照做,然而身子卻不由心般動彈不得。 一雙迷了霧氣的眼睛掃過姜眠,帶著點茫然,姜眠看在眼中,竟然還看出了一點可憐。 最后還是姜眠坐了起來,將他的一雙腿放下來,擺正,放直。 一張小榻因為多了沈執這么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瞬間變得擁擠許多,很奇怪,直到這一刻,他竟未覺得有太多的無所適從,倒是多了分舒了口氣后的幾分坦然。 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卻比前幾分鐘多了幾分調笑的意味,“今天怎么了,還主動對我投懷送抱?!?/br> 沈執耳根子紅得能滴血,扭過頭去,不搭理她。 姜眠雙手托著下巴,眉眼輕挑,她還以為自己一句話能將他嚇得落荒而逃呢。 他沒過多久又將頭扭回來,耳根的紅還未消散,但臉色卻強下了幾分肅穆,“我看看你的傷?!?/br> 沈執這顆心實在無法懸定下來,他害怕姜眠會出什么事,可姜眠是女子,又擔心她以為自己輕浮,所以沈執格外地難以啟齒。 “好啊?!?/br> 相較他的別扭,姜眠臉上倒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流露,雖然她和沈執并非正經的醫患關系,但也沒在男女之別上生出什么妨礙,“骨頭沒傷到,就是疼的厲害,你幫我上藥油吧?!?/br> 沈汶那腳雖然重,卻未傷及根本,否則姜眠不至于現在還能條理清晰地和他玩笑。 但她的肩背肯定留了淤青,想到這個,姜眠就咬牙切齒得緊。 好在自己那一珠子砸他腦門上砸得夠狠,否則受他一腳的事情絕對現在還能氣得她腦門生煙。 姜眠自己看不見也夠不著,只能依托他人。 她將外衣脫去,看見沈執在衣服背部撕破的口子時,頭皮一麻,她嫌棄又難為情的丟在一旁,接著又脫去一件,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中衣。 嗯,這件…… 姜眠瀲滟的眼尾挑起,將腳向他伸去,光滑白皙的腳趾踢了他兩下,下巴沖他擺了擺,“你,眼睛閉上!” 不妨礙他幫她看傷,但不代表不妨礙讓他多看到些別的,雖然面前這個人長了副兩眼也不敢多看的性子。 沈執現在成了她專屬工具人。 后者后知后覺,見她不忌諱,心下安了幾分,又見她的舉動,清俊的臉上睫毛顫了顫,轉過身去,還閉上了眼。 衣料摩梭的聲音無孔不鉆。 好一會兒,他聽見姜眠道:“好了?!?/br> 沈執轉過身,姜眠趴在床上,中衣帶子解了,朝后拉了下來,露出了半邊白如膩雪的背部,而胸前遮掩的很好,只有精致深陷的鎖骨露出,在微涼的空氣中顫微。 她側著腦袋趴在枕上,模樣有些可愛,鴉色的長發攏在了脖間,她冷得微微發抖,“你快點,是不是都紫了?” 她繼續絮叨,惡狠狠道:“沈汶那畜生,我非得將這腳還回來不可!想殺我斬草除根?下回在他腦門戳個洞!” “……嗯?!?/br> 沈執只聽見了叫他快點那句,他看見女人線條緊致漂亮的背部,眼睛盯著不到一秒便躲開了,手忙腳亂地去翻剛才的藥油。 再回來,他硬著頭皮,竭力將自己的視線轉到傷處。 右側蝴蝶骨下來的位置確實有傷,許多還是密集的紅點,有些已經釀為青紫斑駁的瘀傷,在雪肌中尤為突兀,因而看起來十分嚴重。 沈執的目光變得肅冷,垂下的眼眸變得鋒利,連周身的氣息也變得陰沉。 他將藥油涂在傷處揉開,揉到掌下的肌膚微微發熱,又加了些力氣,想將淤青揉散些。 姜眠幾乎是同一時刻凄凄慘慘發出痛哼聲,他只好無奈地又將力道放輕。 “是不是很難看?”姜眠一邊犯疼一邊又有些擔憂,手半抱在頭上,嘆息道,“瘀傷最難消了,待會你再去外頭取點冰回來給我冰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