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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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珩搖了搖頭,道:“這便是名正言順了?” 賀顧道:“這還不夠名正言順嗎?” 裴昭珩道:“以后旁人會說他生母卑賤,閑言碎語豈不委屈?” “而且孩子和子環落在賀家宗譜也就罷了,怎么本王分明出了力,最后卻只落得一個‘酒后亂性’……?” 他低聲道。 賀顧有點尷尬:“這個‘酒后亂性’說的又不是你……” 裴昭珩點了點頭,“噢”了一聲,道:“那么本王也出了力,最后卻連一個‘酒后亂性’都沒落著,和孩子一點關系也沒了?” 其實裴昭珩心中倒并不是在意這個。 可能把子環逗得這樣面紅耳赤,卻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骨子里那點一向隱藏著不為旁人所覺察的劣根性,也終于沒忍住露了頭。 賀顧這次是真急了,瞪眼道:“那……那我還能怎么辦,總不能說孩子是我和殿下生的吧?我可是個男子,真讓人知道了,我這駙馬還要不要做人了?” 裴昭珩聞言忍不住低低的笑得停不下來,賀顧被他笑得又恨又羞,差點沒忍住要去咬他。 最后裴昭珩道:“有個真正名正言順的辦法?!?/br> 賀顧十分狐疑:“……什么?” 他反正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更合適的辦法了。 烤了一會,裴昭珩身上的寒氣也悉數散去了,便脫了外頭的玄色大氅,掛在架子上,跨步端坐在了窗下的貴妃榻上。 這張貴妃榻,說來也和他兩個淵源頗深,當初成婚時,“瑜兒jiejie”在這上面小憩,賀顧就是伏在這張美人榻前抬手偷偷去摸人家嘴唇的。 賀顧記性難得好了一次,便立刻想起了那時候的事,臉上愈發掛不住了,正要問裴昭珩究竟有什么辦法,卻見他拍了拍大腿,抬眸看著自己道:“來這里?!?/br> 賀顧有點不祥的預感,但卻詭異的仿佛被裴昭珩的話控制了身體,背脊僵硬了片刻,竟依言走過去了。 裴昭珩道:“坐這里?!?/br> 賀顧低頭看了看,一怔,道:“???坐……坐你腿上?可我現在身子沉的很,怕你不舒服……” 然而裴昭珩很執著,看著他一動不動,那眼神意思很明顯。 賀顧無法,只好按捺著尷尬依言坐了。 剛一坐下,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賀顧感覺到自己能很清楚的聽見裴昭珩呼吸的聲音,這下子說話都不由得結巴了幾分。 “殿下……你……你到底有什么……什么辦法,你倒是說啊……” 裴昭珩扶著他的胳膊,垂眸看著他勾了勾唇,忽然少見的笑得…… ……看上去很不像個好東西。 他溫聲道:“子環求我?!?/br> 他說的神閑氣定,仿佛在和賀顧談論什么經義策論,詩文雜記,完全不見分毫局促尷尬。 賀顧怔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立時臉頰“蹭”的一下紅成了猴子屁股,結巴道:“怎……怎么求……” 裴昭珩低頭湊近了賀顧耳畔,低聲說了句什么。 賀顧聽完無語凝噎了一會,然后就開始轉頭看著案上的流云燈沉思。 那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來著? ……他是不是還在夢里沒醒??? 剛才說那浪蕩話的…… 是三殿下? 是裴昭珩? 難不成這是夜里吹風吹得太久…… 中邪了??? 第113章 賀顧憋著氣做鋸嘴葫蘆一聲不吭,裴昭珩倒也不急,只是垂眸唇角微微帶笑的望著他,賀顧被他看的心虛,沒忍住偷偷抬眼瞅了他一眼,卻正好望進那雙帶著點促狹的桃花眼里—— 賀顧哽了哽,終于小聲道:“我叫不出口……” 裴昭珩道:“為何叫不出口?” 賀顧道:“……叫殿下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非得叫這個?咱們兩個大老爺們,豈不是牙酸死了,萬一叫人聽見……以后更沒法做人了?!?/br> 裴昭珩卻對他的牢sao充耳不聞,只道:“子環不想知道法子了嗎?” 賀顧一哽,著實沒想到往日在三殿下身上一向奏效的服軟示弱,今日竟也不管用了,可他卻又實在對裴昭珩口中那個“名正言順”的法子好奇的緊,臉上陷入了劇烈的掙扎,猶豫了半天,終于蚊子哼哼一樣響了一聲:“……卿哥哥……” 裴昭珩微微蹙眉,道:“子環叫什么?” 他是真的沒聽清。 賀顧的臉已然紅了。 他豈能不知眼前這人分明知道他叫的是什么,卻故意裝作沒聽清逗他? 真是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臉上像是在氣又像是在笑:“殿下自己要聽的,難不成還不知道我叫的是什么嗎?” 裴昭珩悠悠道:“我心中清不清楚,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聽清子環親口……” 賀顧不待他說完,便惱羞成怒的一把拉過了他的衣襟,他本想湊近裴昭珩耳邊罵他一句,然而才剛剛靠近,那張漂亮到不講道理的臉便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賀顧并不是第一次對上這雙眼了,但是這次看清楚裴昭珩眼底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時,卻忽然愣住了,腦海里電光火石的回憶起了某次夢境中,也長著這樣一張臉,且和眼前人一個眼神的“三殿下”來。 重生后遇見的三殿下修雅溫文,性情內斂,賀顧從來沒在他眼里看到過這樣明顯的、促狹的、且像是在看著年幼的晚輩、寵溺的笑。 反倒是那塊“心想事成玉”中孤家寡人的裴昭珩,不止一次這樣看著他過。 賀顧一時有些恍惚——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將那個不知是否真實存在過、還是只是他一個臆想的夢,忘了個干干凈凈、拋諸腦后,不想此刻卻能這樣清晰的回憶起玉中夢里,那個理應并不存在的三殿下來。 但……實在太像了。 他這樣呆呆的停在裴昭珩臉前面,兩人的呼吸便貼的幾乎近在咫尺,能清楚的看見彼此皮膚的紋路和臉上的絨毛—— 賀顧已然忘了自己方才想要湊到他耳邊罵么么了,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裴昭珩見他不動,卻忽然閉了目,低頭在他微微張著的唇上印下薄薄一吻。 賀顧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卻如同觸電一樣“蹭”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這次他看著裴昭珩,既臉紅又有些語無倫次,半天才結結巴巴憋出一句來,道:“殿下……殿下今天究竟怎么了,怎么忽然這樣……這樣怪怪的……” 裴昭珩頓了頓,道:“我只是與子環開個玩笑,自你回京,我們還未……” 賀顧閉了閉目,眼前卻全是那個他一直有意回避不去再想的夢,和夢中他離去前夕,夢里的“裴昭珩”看著他時,滿眼的失望和無聲的落寞。 ……那本只是個夢,沒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此刻再回想起來,賀顧心里卻全是沒來由的心虛和煩躁。 其實賀顧自顯了孕像,便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脾氣開始變得有些沒了耐性,平日里一點小處的不順意,換做以前他可能連留心都不會留心到,如今卻能攪得憋悶一整日。 倒也問過了顏之雅,那時顏姑娘也只說孕中心情反復是常事,婦人有孕也是如此,賀顧聽了,平時便有意按捺自己的脾氣,收著三分,可今日卻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只全然將要收著脾氣的事給忘了個干凈。 他心中只有一股陰云不散般的煩悶,和那種揮之不去的內疚感,說話竟也忘了先過腦子,只悶聲道:“么么玩笑?如今皇上還未處置太子,大局也未定,殿下倒有心情和我開這些促狹玩笑,真是無聊!” 只是話一出口,賀小侯爺便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心知他這是自己心思亂了,脾氣才又上來,卻要逮著三殿下出氣—— 可話已出口,一時也不知怎么補救,只好無言的看著裴昭珩,哽在原地。 裴昭珩卻完全沒料想到,賀顧的反應竟會這樣大。 ……難不成如今與他親近……便真這么叫子環不舒服嗎? 可此前他們分明也已有了肌膚之親,那時子環雖然不好意思,卻從不曾推拒過他…… 他腦海里忽然回想起了白日攬政殿中,聞家小姐看著子環時,那一副情根深種、癡心不改的神態和紅了的眼眶。 ……仿佛兜頭被澆下一盆冷水,裴昭珩那原本也被公主府臥房里暖熱的炭火燒的有些微醺的意識,便這么一下子清晰的重新恢復了理智。 他從貴妃榻上站起身來,垂眸看著賀顧,沉默了半晌,道:“抱歉,是我孟浪了?!?/br> 他雖神態未變,然而賀顧只是看他一個眼神,又哪能有不明白的? 這下子更內疚了,只不過這次內疚的原因不再是因為那個陰魂不散的夢,而是眼前實打實的三殿下,他拉過裴昭珩的手,有點語無倫次道:“我……我方才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剛睡醒,心緒未定,有點……有點……” 裴昭珩卻只是垂眸看著他,半晌,忽然低聲道:“子環的心中……裝的是誰?” 賀顧一怔,一時沒聽懂裴昭珩這前沒頭后沒尾的一句問的究竟是什么,呆呆道:“么么裝的是誰,我……我心中自然是只有殿下的,都什么時候了……殿下怎么還問這個?” 裴昭珩聞言,沉默了許久。 他這副模樣,賀顧看的心里簡直七上八下,直后悔自己方才嘴上沒個把門的,惹得他傷了心,急道:“我方才不是有意要兇你,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怎么和三殿下解釋,他就是揣了個孩子脾氣變得陰晴不定,一時犯了邪,這才拿他撒了氣…… 正苦惱著,抬眸卻冷不丁發現,燈火下裴昭珩望著他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竟然…… 眼眶竟然有些泛紅。 賀顧瞬間呆了,這次是真的嚇傻了,險些懷疑是自己眼瘸看錯了,可再定睛一看,那雙漂亮的眼睛,又何止是眼眶紅了? 流云燈暖色的光愈發把裴昭珩那雙桃花眼映的水光瀲滟,漂亮的淺色瞳孔里映著的全是賀顧的影,此時此刻,這雙眼睛卻仿佛是剛剛經了一番春雨—— 賀顧心里簡直內疚的無以復加,雖他一時也想不到三殿下為何如此難過,可平日里自持端文如裴昭珩,他卻長本事了,竟能惹得人家要落淚,真是…… 只能結結巴巴的急道:“我……我給殿下賠不是還不行么,你可別這樣,看了叫我心里也好生難受?!?/br> 裴昭珩閉了閉目,過了片刻才又緩緩睜開。 “……無妨?!?/br> 賀顧小聲道:“可我看見了,你方才都要哭了……” 裴昭珩沉默片刻,低聲道:“……是我太過貪得無厭了?!?/br> 賀顧茫然:“???么么貪得無厭?” 裴昭珩沒回答,可目光落在他身上—— 無聲……卻又那樣執著。 外頭傳來“咚咚咚”的幾聲輕輕叩門的響動,賀顧一怔,扭頭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