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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文文弱弱,看上去應該是個乖巧的女孩,但她話真的多了點,聽得許斯月有些不耐煩。 同學,別關注我了,你確實打擾到我了。 ???聽了許斯月的這一番話,廖茜茜難免有些被嚇到。 但許斯月也并不給廖茜茜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轉身離去。 望著許斯月逐漸遠去的背影,廖茜茜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她會對自己如此冷漠,是否她對待其他人也是如此。 . 許斯月回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半不到。 今日是周五,課比平常少上兩節,故而她才能早點到家。 到家時他父親不在家,只有她母親在廚房忙活著。 她將書包暫時先在沙發上放下,徑直走向廚房。 從她回來到現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許斯月就還沒進去過一次,現在這還是她的第一次。 她知道今晚許清瑤會過來吃飯,所以如果她也下廚做上幾道菜,讓許清瑤再一次嘗嘗自己的廚藝呢。 這是她之所以會走進廚房的唯一一個原因。 當許母余光瞥見有抹熟悉身影從廚房門口走進來時,她不禁有些詫異,月月,你怎么進來了,來洗手嗎? 說著她給許清瑤讓出洗手臺的位置。 但許斯月并未走過去,只是粗略掃了柜臺一眼,不答反問,今天晚上有什么菜? 她突然的開口讓許母心頭一喜,先是問她是否餓了,隨后又立刻將今晚準備要燒的菜都一一告知。 許斯月認真聽著,默默記下自己會做的那幾道菜,和許母說了自己來做。 許母心中究竟有多開心,這是除她自己之外,沒有人可以體會得到的,沒關系月月,我來吧,你上了一天的課,還是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許斯月卻只是瞥她一眼,淡淡道:我來。 既然自己女兒有這份心,許母也就未再強求,將自己的一半工作交給了許斯月。 等到許清瑤來時,已是晚上接近七點。 在此之前她回了趟家,在自己家中先休息了片刻,這才躊躇著敲開了許斯月家中的門。 門是許斯月開的,她從貓眼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是許斯月。 但對于許清瑤而言,她以為這門將會是許斯月的母親為自己所開,于是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許斯月時,那一刻她心下不可抑制地一慌,有話也說不出口。 兩個人就這樣僵于原地對峙著,卻總有一方要先開口。 而先開口的那一方是許斯月。 清瑤。她輕喚一聲,帶著淺淺笑意。 許清瑤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梗在了喉間,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無奈之下她只好輕應一聲,在許斯月給她側身讓出道后走進了她們家。 清瑤來了。許母從廚房端著一盤菜走出來,在看到許清瑤后當即向她打招呼,快換一下拖鞋,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來吃吧。 好。 從答應許母到重新移回視線的這短短幾秒工夫,許斯月已經一雙干凈嶄新的拖鞋放在了她面前。 許清瑤沒說什么,換好拖鞋便往里走,在許斯月的示意下坐在了其中一個座位上。 而許斯月則立刻去廚房端了另外兩道菜出來,之后也給每個人盛了飯。 在他們三個人當中,唯有她對許清瑤的飯量最清楚不過。 當她將那碗飯端至許清瑤面前時,她并未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里,始終保持注視著許清瑤。 她的眼神似乎很平靜,可只有許清瑤自己知道,那其中藏著灼灼火花,若是不加以抑制,不知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來。 許清瑤垂下眸,不去搭理那個將全部視線統統投至自己身上的人,只希望她能趕緊將視線挪開,別再直勾勾盯著自己。 卻偏偏許斯月像是根本沒能理解許清瑤的意思,又或者說她其實清楚許清瑤的心理活動,卻就是故作無知狀。 許斯月無聲笑著,在許清瑤身旁那個空閑位子坐了下來。 許清瑤眉心微皺,余光似乎看到許斯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椅子。 也對,這張餐桌上攏共就四個位子,兩兩相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注定了會是許斯月,而不太可能是許父許母中的任何一人。 既然明白這個道理,許清瑤便接受了事實。 那就這樣吧,不過也就是坐得近些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么久以來,許清瑤便是如此一次一次自己跟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許母去樓上叫她丈夫了。 餐桌上只剩下許清瑤與許斯月兩個人,讓前者頗有些不自在。 清瑤。在那片沉寂之中,許斯月不愿再浪費時間,于是直接開了口。 而許斯月并未搭理她,依舊沉默不語。 許斯月也并不生氣,繼續往下說道:清瑤,你還記得八月底那個晚上嗎? 八月底那個晚上。 讓許清瑤沒有想到的是,許斯月竟會突然和自己提起這件事來。 這件事本該被自己徹底遺忘在一個多月之前,現在卻被許斯月再度提了起來。 就像是已經結了痂的傷疤,又被人狠狠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