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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下意識遮住了眼睛,江吟一只胳膊將她按在地上,正好躲開了傷害,她從巨響聲中睜開眼睛,鼻尖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味,入眼便是江吟染著血的鬢角。 “江吟?你怎么樣?” 熊熊烈火已經將車包裹,江吟后背有些灼燒地疼,但并不嚴重,他撐起身體,搖了搖頭,去找被丟在一旁的畫框,好在畫框也沒有被波及到。 同時,相隔幾公里外的林東宴也聽到了爆.炸聲,他的臉色頓時更加陰鷙了,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楊木見兩人都沒有受傷,扶起江吟,說:“陸文城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先離開這里?!?/br> 江吟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血,抱著畫框的手在輕微的顫抖,可他什么都沒有說,跟在楊木身后往前走。 他只是個平凡的人。 這種場景,這種直面死亡的恐懼,對他來說是極其陌生的。 江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楊姐!”一輛車從另一個方向駛了過來,駕駛位上的男人朝他們揚了揚手:“快上車,陸文城的人追上來了?!?/br> 楊木點了點頭,回頭對江吟說:“是林先生的人?!?/br> 江吟臉色有點呆滯,抱著畫框跟她坐進了車里。 男人開著車往前行駛,從后視鏡里頻頻觀察江吟的神色,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對他說:“林先生這次被陸文城抓到了把柄,就算今天你能安然無恙,以后就不一定了。江先生,留在林先生身邊他們就動不了你,近期你還是不要離開江城比較好?!?/br> 楊木冷斥道:“閉嘴!” 楊木說不上來為什么,她覺得林先生把江吟看得很重。林先生不可能沒有想到一些高層會在江吟身上做文章,但他只是把江吟帶到身邊,并沒有直接讓江吟放棄出國,因為林先生知道這次的全球書畫大賽對江吟很重要。 他讓楊木送江吟去機場,恐怕就是在賭,賭他們會不會對江吟出手。然而陸文城對江吟動了手,林先生就算不確定,心里恐怕早已有了對策。 如果他要繼續打這場官司,江吟就不能離開江城; 如果江吟不能離開江城,他準備已久的書畫大賽就不能再參加,而且看他對畫的珍視程度,其中恐怕有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當陸文城知道江吟是林東宴軟肋的時候,在這件事上,林東宴只有兩個選擇: 是貫徹自己從小到大的信念,繼續捍衛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把江吟保護在身邊,打這場官司; 還是推翻自己生來就一直堅持的信仰、推翻他所做的一切他認為對的事,讓江吟安全離開江城,不打這場官司。 當法典有了一個錯字,他就需要思考一個問題。 是將錯就錯,還是驅逐這個錯字。 楊木滿臉疲憊地靠在座椅上,對江吟說: “江吟,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出現了?!?/br> 江吟迷茫地看著她,面露不解。 楊木嘆了口氣說:“對不起,在法律和你之間,林先生要做一個選擇?!?/br> 楊木話音剛落,一輛疾馳的卡車朝車輛撞了過來。 “艸,是陸文城的人!”男人破口大罵,想旋轉方向盤,遠離這輛大卡車,然后已經來不及了。 卡車頂著他們車輛,足足頂著行駛了七八米遠的距離,輪胎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跡。 江吟原本就受了傷,被這么一撞,頓時失去了意識。 同時,林東宴終于也追了上來。 他遠遠看到這一幕。 心臟猛地一沉,目呲盡裂。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晚安 第32章 你啊 “江吟!” 墮入黑暗前一秒, 江吟聽到一聲震怒的大喊。 車輛被頂著前行,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大卡車司機似乎并不想將他們置于死地, 并沒有加快車速, 將車輛頂翻。 “艸他媽的,楊姐,聽我的, 見勢不對立馬跳車!”前座男人大喊道。 楊木扶起昏迷不醒的江吟,抬頭便看到男人一拳砸碎了車窗, 手里握著一把匕首,爬上了大卡車的車身。 “聞霄你要做什么?”楊木難以置信地問。 “老子要剁了這狗.日.的!”男人是個暴脾氣, 身手也十分矯健, 兩三下就爬到了車前,用刀柄狠狠往車窗角落砸去,他力大無窮,又剛好砸在玻璃最脆弱的地方,車窗“哐”的一聲全碎了。 大卡車司機臉色一變, 他聽說林東宴身邊全是不要命的瘋子,但從來沒有見識過,此刻他咬了咬牙, 心中暗罵:真他媽是一群瘋子! 他連忙調轉車頭, 想將聞宵甩下去。 聞宵用匕首一刀插.進車頭,手死死抓著車窗邊緣,然而那上面全是碎掉的玻璃,就這么狠狠地扎進聞宵的掌心,這次勉強掛在車上。 大卡車司機見甩不下去,眼眶逐漸充血, 竟準備開車撞向山壁! 被頂著前行的車輛終于停了下來,楊木查看了一下江吟的傷勢,趕緊打開車門,把人扶了下來。 與此同時,林東宴把車停在了旁邊。 他打開車門,臉色猶如惡鬼一般,渾身散發的寒意足以冰凍三尺。 “林先生……”楊木回頭看到林東宴,所有的話堵在喉嚨里,不敢再開口。 林東宴雙眼發紅,向來整潔的西裝也變得凌亂不堪,更令人害怕是,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東宴,臉上正充斥著一股毫不掩飾的震怒。